第3章 喲!妹夫?!
更丟人的是他死命掙扎了好幾下,居然都沒掙開。他的小廝和兩個護衛(wèi)雖然隨后就到,但一時傻了眼,沒能上前解救他。
“來人!快來人!”卻是給秦淵引路的那個小廝最先反應(yīng)過來,本能的扯著嗓子叫人。
宣寧侯是開國武將出身,府上不僅收容了一些退役老兵,自家家丁護院訓(xùn)練的都比別家強悍,頃刻間就有十幾個手持刀槍棍棒的護衛(wèi)從四面八方涌來。
凌木南那兩個護衛(wèi)這時也反應(yīng)過來。
冷臉的丫鬟石燕瞬時閃身,先擋在了虞瑾面前。
眼看雙方就要動手打起來,秦淵不好坐視不理,只能快趕了兩步過來:“虞、凌兩府不愧都是開國武將出身,原來私底下也不懈怠,這是切磋著呢?本王來的正是時候哈!”
未見其人,虞瑾就先給石竹遞了個眼神。
小丫頭十分機靈,當(dāng)即撤手,松開了凌木南。
凌木南心中正覺羞恥,也沒顧得上看清來人,先連忙爬起來,彈掉袍子上的泥土。
虞瑾倒是半點不慌。
作為有過幾十年閱歷并且已經(jīng)死過一回的人,她心態(tài)相當(dāng)之平穩(wěn),從容不迫轉(zhuǎn)身。
上輩子她健康活到六十八,人生的最后二十年都是在外逍遙,看看山水頤養(yǎng)天年的,遠離京城權(quán)貴圈子二十年,如今倒回幾十年前,她一眼還真沒認出這位華服的皇親貴胄是誰。
反而眼角余光一掃,認出走在他旁側(cè)之人。
倒不是她上輩子和對方有何牽扯,實在是這人的身份與她而言……
很有些一言難盡。
她家里的幾個妹妹,全都是花樣作死小能手,上輩子個個不得善終,還全都是自找的。
三妹虞瓔瞧上自己的準姐夫凌木南,在今天被心上人揭發(fā),鬧到身敗名裂,已經(jīng)夠糟心了,結(jié)果誰都沒想到家里那位木訥老實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二姑娘能更勝一籌,不知道她是如何操作的,總之是不聲不響的攀上了英國公府這根高枝,嫁的還是他家那位最是高不可攀的世子爺。
嗯,所以眼前這位,上輩子是她的二妹夫。
英國公府的這位世子爺宣睦,今年二十有四,大齡未婚,對外的說法是常年征戰(zhàn)在外,無暇操持終身大事給耽誤了。
他確實常年不在京城,偶爾回來,也是公務(wù)繁忙,處理完就走,在京中雖是聲名顯赫,但真正認識他的人卻不多。
上輩子,二妹虞琢與他的婚事是英國公夫人給定的,甚至大婚他人都沒回來,新人迎親拜堂全是家里某位弟弟代勞的。
虞瑾上輩子只和他見過一次面,因為虞琢嫁去國公府不滿一年就自己投井死了。
自家好端端一個姑娘,嫁去他家不到一年就說得了瘋病,還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這事情里面若是沒點齷齪誰信?
虞瑾以永平侯府世子夫人的身份找上門去要說法,又以宣寧侯府的名義敲了鳴冤鼓,定是要為自家姑娘討個公道的,英國公府方面示弱、威脅等等手段都用了,虞瑾也沒松口……
最終卻是這位大婚當(dāng)日都沒現(xiàn)身的宣世子快馬加鞭回京,只查了一個晚上,次日一早便將他嫡親的妹妹宣屏扭送官府,以謀殺定罪,了結(jié)了此案。
那日堂審,宣睦是專門叫人送了拜帖請虞瑾前去旁聽的。
事后他又當(dāng)面致歉,并且給了二房補償。
很特別的補償,沒有高高在上的用金銀買人家女兒的命,而是允諾,只要二房獨子虞璟不作奸犯科,將來只要有他在,就保對方一世富貴。
這算是整個宣寧侯府為數(shù)不多行大運的時候,后面幾十年,確實得益于他的庇護,自家那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紈绔堂弟才能吃喝躺平,做了一輩子富貴閑人,好歹沒叫侯府在他手里被摘了牌匾。
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宣世子,這會兒居然在京?
目光略一交錯的電光石火間,虞瑾已從記憶深處搜羅出了關(guān)鍵線索。
上輩子的今天,她和永平侯府的人在大門口當(dāng)街對峙,為了退婚一事極限拉扯,若是當(dāng)時這兩位登門,看到那個情形肯定會悄無聲息的打道回府,所以前世沒有他們登門這一出不足為奇。
因為那是隔了兩天,她和凌木南退婚的風(fēng)波平定下來之后,安郡王府的管家上門,給她送了父親的書信和漪瀾院的書房鑰匙。
安郡王在他父親軍中做監(jiān)軍這事她知道,說是對方受傷被皇帝下旨接回來養(yǎng)傷的,并且后來又聽聞皇帝為了保險起見,這差事是交給英國公世子宣睦親自去的。
所以,虞瑾雖不怎么記得安郡王年輕時候的臉了,綜合這兩人的情況分析,也飛快判定出他的身份。
當(dāng)然,這時候的她是不該識得這兩位貴人的。
尤其是宣睦,他在穿著上極為低調(diào),比起秦淵的親衛(wèi),也僅是腰間多了一枚成色極佳的佩玉而已。
上輩子也是名利場上打滾,游刃有余混過來的,她神情舉止都控制的極好,適時露出幾分疑惑和茫然,目光在為首的秦淵面上停頓片刻就徑直朝小廝投去詢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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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快跑上前,態(tài)度格外的恭順小心,稟道:“是安郡王殿下到訪,說是受咱們侯爺之托,來給大小姐送點東西?!?br />
宣睦本來就是和秦淵在皇帝那里遇上,順路跟他回王府取幾封公函,他算是秦淵的客人,尤其這個人不喜交際,所以方才進門時秦淵也沒報他名號,小廝都只當(dāng)他是秦淵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