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母冷哼一聲：

  “他那叫缺心眼！

  一個大老爺們，整天圍著寡婦家轉(zhuǎn)悠，像什么話！”

  于莉抿了抿嘴，又說：

  “還有一回，我看見他拎著飯盒從食堂回來，他直接跟我說那是食堂剩下的剩飯剩菜。

  那是用來接濟那幾個孩子的吧？”

  于母停下手中的活計，若有所思：

  “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起前些年咱們家最難的時候，他偷偷幫過我們。

  當(dāng)時說是食堂剩下的，可現(xiàn)在想想，那菜都是新鮮的，哪像是剩菜？”

  于莉驚訝地睜大眼睛：“還有這事？您怎么從來沒說過？”

  “那時候咱家困難，有人接濟是好事，我何必說破？”

  于母嘆了口氣：

  “可現(xiàn)在不一樣，這是給你找對象，媽不能眼看著你往火坑里跳?！?br />
  “可是娘！”于莉輕聲說：“我總覺得他不像傳聞中那么不堪。

  至少他幫人都是明著幫，從不遮遮掩掩。

  就連偷拿食堂飯菜這種事，他都敢當(dāng)著人的面說?！?br />
  于母沉默了一會兒，手里的針線慢了下來：

  “你這孩子……怎么盡替他說好話？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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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

  于莉臉一紅：

  “我就是覺得，不能光聽外人怎么說。您不是常教導(dǎo)我，看人要看本質(zhì)嗎？”

  “本質(zhì)？”

  于母搖搖頭：

  “他本質(zhì)就是個傻乎乎的廚子，整天被寡婦牽著鼻子走。

  這樣的男人，就算心地再好，也不能嫁！”

  于莉不說話了，低頭繼續(xù)撿菜頭，心里卻亂糟糟的。

  其實她還有件事沒敢告訴母親。

  前天晚上她下班晚，看見傻柱在胡同里教訓(xùn)幾個欺負(fù)小孩的二流子。

  他那股子“正氣凜然”的樣子，跟傳聞中那個唯唯諾諾的“傻柱”判若兩人。

  于母見女兒不說話，又補充道：

  “莉莉啊，媽知道你心善，看誰都覺得是好人。

  可這找對象是一輩子的事，馬虎不得。傻柱這人，咱們還得再觀察觀察。”

  “知道了，娘?！?br />
  于莉輕聲應(yīng)著，心里卻打定了主意要找機會再接觸接觸傻柱。

  她倒要看看，這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傻柱”，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不過沒等她找到機會接觸一下傻柱，聾老太太那邊就出招了。

  她特意讓一大媽把于莉請到家里做客。

  于莉本來打算自己先了解一下傻柱再說，可沒想到那邊居然這么急。

  雖然心里有些不怎么情愿，但于莉礙于情面還是去了。

  一進門，就見聾老太太端坐在炕上，雖然滿頭銀發(fā)，但眼神依然銳利。

  在她的目光下，于莉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好像自己被看透了一樣。

  “你就是于家丫頭吧，長得真好。

  來，快坐。”

  老太太指了指炕沿：

  “我聽老易家的說了，你是個好姑娘。

  今天我老太婆就厚著臉皮，替柱子說句話?！?br />
  于莉有些局促：

  “老太太，您說?！?br />
  “柱子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br />
  聾老太太緩緩說道：

  “他爹跟人跑了以后，他就帶著妹妹過日子，不容易。

  可他從來沒抱怨過，反倒把雨水供到高中畢業(yè)?！?br />
  于莉靜靜地聽著。

  “有人說他傻，整天幫這個幫那個?！?br />
  老太太嘆了口氣：

  “可我知道，他不是傻，是心善。這年頭，心善的人不多了?！?br />
  于莉忍不住問：

  “那他為什么對秦淮茹那么好？”

  老太太的臉色沉了沉，然后又心平氣和，一臉沉重：

  “這事都怪我老太太。

  當(dāng)初東旭走了，我看她們孤兒寡母可憐，就讓柱子多幫襯著。

  沒想到……唉，現(xiàn)在說這些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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