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隊長赤司:赤色帝王的誕生
三連冠的金色余暉尚未散去,帝光籃球部的更衣室里,還殘留著昨日頒獎典禮的喧囂與汗水、淚水混合的氣息。獎杯被鄭重地擺放在榮譽柜的最中央,在燈光下流轉(zhuǎn)著冰冷而沉重的光澤,無聲訴說著一個時代的巔峰與終結(jié)。
然而,當(dāng)新學(xué)期的第一縷晨光穿透體育館高大的玻璃窗,灑落在光潔的木地板上時,一種截然不同的、令人窒息的沉重感,已然悄然彌漫開來。
隊員們整齊地列隊站在場邊,身上嶄新的帝光隊服筆挺,卻無法掩蓋空氣中那份揮之不去的壓抑。虹村修造,那個如同磐石般支撐了帝光三年的隊長,那個在最后戰(zhàn)役只能旁觀卻將靈魂烙印在王朝基石上的男人,此刻,靜靜地站在隊伍的最前方。他左眼的紗布已經(jīng)取下,但一道新鮮的、略顯猙獰的疤痕斜斜地劃過眉骨,為他硬朗的面容增添了幾分滄桑和無法磨滅的印記。他的運動外套拉鏈拉得很高,仿佛要將那份深埋的不甘與遺憾緊緊包裹。
赤司征十郎站在虹村身側(cè)一步之后的位置。他赤色的短發(fā)一絲不茍,赤色的眼眸平靜無波,如同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泉。他穿著嶄新的隊長袖標(訓(xùn)練服版本),那抹鮮艷的紅色,此刻在寂靜的場館里,顯得格外刺目,也格外沉重。
虹村修造的目光緩緩掃過面前一張張年輕、熟悉、卻已隱隱散發(fā)出不同光芒的面孔:青峰大輝眼中野性的火焰似乎燃燒得更旺,卻也更加桀驁不馴;綠間真太郎推著眼鏡,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但鏡片后的目光似乎更加銳利和……疏離;紫原敦打著哈欠,龐大的身軀散發(fā)著慵懶的氣息,仿佛昨日的榮耀只是過眼云煙;黃瀨涼太臉上帶著標志性的陽光笑容,眼神卻更加復(fù)雜,充滿了對自身模仿極限的探求;黑子哲也依舊平靜,但那平靜的藍眸深處,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白澤悠**身上。這個在決賽最后時刻力挽狂瀾的白色幻影,眼神沉靜,站姿挺拔,仿佛一座正在積蓄力量的白色火山。虹村在他眼中看到了堅定,看到了自信,也看到了一絲……對即將到來的變革的敏銳審視。
虹村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卸下重擔(dān)后的沙啞,卻也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從今天起,帝光中學(xué)籃球部的隊長,由**赤司征十郎**擔(dān)任。”
話音落下,更衣室里一片死寂。沒有掌聲,沒有歡呼,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必然的結(jié)果,但當(dāng)虹村親口宣布,當(dāng)赤司征十郎那平靜卻極具壓迫感的身影真正站上隊長的位置時,一種無形的、冰冷的氣場瞬間籠罩了所有人。
虹村沒有再多說什么,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赤司,又看了一眼全體隊員,那眼神復(fù)雜難明,包含著期許,包含著擔(dān)憂,最終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他默默地走到一旁,將舞臺的中心,徹底交給了那個赤色的身影。
赤司征十郎向前踏出一步。僅僅一步,整個體育館的溫度仿佛驟然下降了幾度。他那雙赤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不帶任何感情地掃過每一名隊員。那目光所及之處,連最桀驁的青峰大輝都下意識地收斂了幾分隨意的姿態(tài),綠間挺直了背脊,紫原停下了打哈欠的動作,黃瀨的笑容微微凝固,黑子的呼吸似乎都輕了幾分,白澤悠則微微瞇起了眼睛。
“諸位,”赤司的聲音響起,不高,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冰冷的金屬質(zhì)感,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膜,“帝光王朝的三連冠,是過去式。它證明了我們的強大,但更證明了我們曾經(jīng)的松懈?!?br />
“松懈?”青峰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卻被赤司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后面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沒錯,松懈?!背嗨镜穆曇魶]有絲毫波瀾,仿佛在陳述一個冰冷的事實,“面對北野學(xué)院,在虹村隊長缺陣的情況下,我們一度被逼入絕境。領(lǐng)先優(yōu)勢被蠶食殆盡,心態(tài)瀕臨崩潰。這,就是松懈的證據(jù)!這,就是對‘勝利’二字的褻瀆!”
他的話語如同冰錐,刺入每個人的心臟。決賽最后時刻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仿佛再次降臨。藤田修的瘋狂反撲,隊友們的焦躁失誤,以及那僅剩2分的微弱優(yōu)勢……畫面在腦海中閃過,讓驕傲如奇跡世代的成員們也不由得心中一凜。
“從今日起,”赤司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冷酷的決絕,“帝光籃球部的唯一信條,便是——**絕對勝利!**”
“絕對勝利”四個字,如同驚雷般在體育館內(nèi)炸響!帶著赤司征十郎那不容置疑的帝王意志!
“為此,我們將摒棄一切軟弱、猶豫、個人情緒和所謂的‘樂趣’!”赤司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刀鋒,掃過眾人,“籃球,是贏家的游戲。過程?風(fēng)格?觀賞性?在勝利面前,皆為塵土!”
白澤悠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球僅僅是“贏家的游戲”?摒棄樂趣?這與他對籃球的理解,與虹村隊長曾經(jīng)教導(dǎo)他們的“享受比賽”、“團隊協(xié)作”的理念,產(chǎn)生了強烈的沖突。他下意識地轉(zhuǎn)動了一下指尖的籃球。
“為了實現(xiàn)‘絕對勝利’,”赤司繼續(xù)宣布著他的“新政”,每一個字都如同冰冷的法典條文,“訓(xùn)練量,**翻倍**?!?br />
“嘶……”隊伍中傳來幾聲倒吸冷氣的聲音,連紫原敦都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
“訓(xùn)練時間,**延長**?!?br />
“體能儲備要求,**提升至極限**。”
“戰(zhàn)術(shù)執(zhí)行,**必須達到百分百精準**?!?br />
“個人能力開發(fā),**以服務(wù)于團隊勝利為唯一目的**?!?br />
“任何影響勝利的因素——懈怠、失誤、個人主義、傷病隱患——都將被**徹底清除**!”
一連串冰冷、嚴苛、如同軍令般的指令從赤司口中吐出,不帶一絲溫度。體育館內(nèi)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青峰臉上寫滿了不爽,綠間面無表情但眼神更加冰冷,紫原已經(jīng)開始小聲抱怨“好麻煩”,黃瀨的笑容徹底消失,黑子微微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桃井五月站在場邊,抱著她的記錄板,臉色有些發(fā)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赤司話語中那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和對“勝利”近乎偏執(zhí)的追求。這與她所理解的籃球,與虹村隊長時代的籃球,截然不同。她擔(dān)憂地看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