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對簿公堂
林淡心中冷笑:這霍啟在原書中因弄丟英蓮而畏罪潛逃,致使甄士隱夫婦痛失愛女。今日既然被他撞見,斷不能讓悲劇重演。
說起霍啟,林淡對他可謂厭惡至極。身為家仆,小姐走失后既不報官,也不告知主家,只顧自己逃命。這般懦弱無能、毫無擔(dān)當(dāng)之輩,實在令人不齒。
"今日真是稀奇,"林淡輕撫衣袖,語帶譏誚,,"家妹竟平白多出這許多'親人'來。"他目光如炬,暗中觀察那對夫婦神色,卻發(fā)現(xiàn)他們不僅毫無慌張,反而氣焰囂張。
那壯漢更是扯著嗓子嚷道:"去見官!咱們?nèi)ヒ姽伲?quot;
林淡嘴上答應(yīng)著,“有何不敢?”心下一凜,湊到林澤耳邊低語:"大哥,此事蹊蹺,我懷疑這是有組織的拐賣。你快去請周知府到閶門縣衙,就說縣令可能與拐子勾結(jié)。"
又對林伍吩咐:"你速回府告知父親,就說閶門縣衙有人要陷害我,請他速來。"
二人聽后不敢耽擱,各自閃身快速離去。
就在這時,被嚇懵了的英蓮?fù)蝗?quot;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淚眼婆娑地喊著:"要爹爹..."
這稚嫩的哭聲如同火上澆油,那婦人立刻尖聲叫道:"聽見沒有?她叫爹爹呢!"壯漢也掙扎著喊道:"縣太爺定會還我們公道!"
林淡心中雪亮:果然如此。這閶門縣令必定與拐子沆瀣一氣,難怪他們?nèi)绱擞惺褵o恐。他環(huán)顧四周,見圍觀者越來越多,心知必須拖延去縣衙的時間。
人群外圍的霍啟急得直跺腳,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去小解一下,自家小姐為啥被兩撥毫不相干的人爭搶,可任憑他怎么辯解,路人有信林淡的,有信那對夫婦的,就是沒人信孩子是他家小姐。
他拼命喊道:"小姐!奴才在這兒??!"可他的聲音淹沒在嘈雜的人聲中,無人理會。
小英蓮哭著要爹爹,壯漢那邊又獲得路人不少支持,林淡見狀從長隨手中接過哭鬧的孩子,才十歲的他抱著四歲的英蓮其實有點吃力,幸好他平日有鍛煉的習(xí)慣。
得益于這幾個月來哄黛玉的經(jīng)驗,他先哄小英蓮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在耳邊輕聲說,“小英蓮乖,哥哥帶你去找爹爹好不好?!?br />
四歲的小英蓮其實已經(jīng)有點懂事了,也沒經(jīng)歷被拐之后燒壞腦子的事,聽著面前好看的大哥哥叫自己名字,在他懷中漸漸止住了哭聲。
那婦人不依不饒的嚷著要見官,林淡朗聲道:"諸位鄉(xiāng)親,這二人強搶家妹,如今要去見官,還請各位同往做個見證!"
人群中有看熱鬧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人,自然也有俠義之士,立刻道,“自然同去,同去。”
看那一男一女的神情,林淡已經(jīng)可以確認(rèn)這閶門縣的縣令和拐賣兒童的團伙有勾結(jié)了。
一行人緩步向縣衙走去。十里長街燈火輝煌,行進速度自然不快。英蓮已在常隨懷中沉沉睡去,小臉上還掛著淚痕。
到了縣衙門前,壯漢一個箭步上前,"咚咚咚"敲響鳴冤鼓,待縣衙大門一開,壯漢和婦人立刻沖進去,跪倒在地哭訴道:"青天大老爺??!有人搶了我們閨女!"
林淡先叮囑林清和常隨等人將孩子護好,又對跟來的鄉(xiāng)親道,“鄉(xiāng)親們,我已著人回家請父親前來,還請眾位幫我護一護妹妹。”
這才打量起這位閶門縣縣令,按理說同為蘇州官員,理應(yīng)和他家有所往來,但林淡記憶中從未見過此人,林如海那次的酒宴也未請此人。
但見這人長得豹頭鼠眼,留著八字胡,官服穿得歪歪扭扭,活脫脫一副奸佞之相。只見這縣令裝模作樣的一排驚堂木,“堂下之人狀告何人啊?”
那壯漢聽聞,一轉(zhuǎn)頭指向林淡,“大老爺,就是他搶草民的女兒啊?!?br />
林淡不慌不忙的走進公堂,只行了拱手禮。
上坐的縣令氣的又拍了一下驚堂木,“下站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林淡從容拱手:"林淡,蘇州府元和縣人士。依律,童生見七品及以下官員可免跪。"
上首的縣令大人愣了一瞬,隨即又是一拍驚堂木,“好啊,小小年紀(jì)不僅為非作歹強搶民女,還滿口胡言藐視公堂,該當(dāng)何罪?還不給本官從實招來。”
林淡聽聞此言怒從心頭起,不由得反駁道,“縣令大人,你聽取一面之詞,不問緣由,不查真相,你就是這么做一縣的父母官的嗎?還是說你本身就和這兩個拐賣孩童的人有所勾結(jié)呢?”
縣令又是一拍驚堂木,喝到“大膽,竟然敢誣陷本官,來人啊,給我大刑伺候?!?br />
衙役正要上前,忽聽堂外一聲雷霆般的怒喝:"住手!"縣令更加氣急敗壞,“何人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人群自動分開,周知府負(fù)手而立,不怒自威,周知府緩步走進堂中說道,“是本府!王縣令,好大的官威??!”
王縣令一看竟是周知府來了,頓時面如土色,連滾帶爬地跪倒在地:“"下、下官參見知府大人...下官不知知府大人駕到,有失遠(yuǎn)迎,還請周大人恕罪?!?br />
公堂內(nèi)外一聽是知府大人,全都連忙跪下,林淡不情不愿的跪下了,他的童生還不能免他跪拜知府。
其實平日里他真的沒怎么行過跪拜大禮,他爹是元和縣的二號人物,他平日里除了去學(xué)堂并不怎么出門,有因為于周維有同窗之誼,見周知府也從未行過跪拜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