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說這些蠢貨了?！睂O晗宇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重新坐下，“交代你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秦秘書立刻切換到工作狀態(tài)，條理清晰地匯報起來。

  “孫總，根據(jù)您的指示，我們的人員已經(jīng)在全國范圍內(nèi)，對已知的職業(yè)者信息庫進行了秘密篩查。目前，已經(jīng)初步鎖定了另外兩名【賦能者】的身份?！?br />
  “哦？說來聽聽?！睂O晗宇的興致更高了。

  “第一位，名叫周浩，三十四歲，居住在玄江市北城區(qū)。職業(yè)覺醒后，因為賦能者職業(yè)在戰(zhàn)斗中幾乎沒有作用，找不到任何隊伍愿意接納他。為了生計，目前在一家餐廳做后廚幫工?！?br />
  “幫工？”孫晗宇重復(fù)了一遍，覺得有些滑稽。

  “是的。”秦秘書繼續(xù)說，“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他將自己的賦能鏈接，以每個月八百塊的價格，‘租’給了餐廳老板正在上高中的兒子。那個孩子是個體育生，據(jù)說鏈接了賦能之后，體能測試的成績提升了不少?！?br />
  “一個月八百塊？”孫晗宇差點笑出聲。

  “另一個呢？”

  “另一位叫王芳，女性，四十一歲，在北海市城南的紡織廠做質(zhì)檢員。她的情況和周浩類似，等級一直停留在個位數(shù)。她把自己的賦能鏈接給了同車間一個工友的女兒，那個女孩有音樂天賦，據(jù)說鏈接后，精神力和手指靈活度都有所提升。作為回報，那個工友每個月會分給她一些緊俏的布料。”

  秦秘書的匯報，客觀而冷靜。

  但孫晗宇聽完，卻再也忍不住，靠在椅子里，爆發(fā)出一陣暢快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

  秦秘書安靜地站著，沒有說話。

  她很清楚，孫總喜歡的不是這些賦能者，而是他們的“愚蠢”。

  因為愚蠢，才好拿捏。

  因為愚蠢，才好控制。

  因為愚蠢，才能用最小的代價，撬動最大的利益。

  “孫總，我已經(jīng)讓下面的人去接觸他們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br />
  “不急?！睂O晗宇擺了擺手，“對付這種人，不能急。他們已經(jīng)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習(xí)慣了逆來順受。你突然給他們一顆糖，他們會害怕，會懷疑里面有毒?！?br />
  “要溫水煮青蛙。先給點好處，讓他們嘗到甜頭，讓他們意識到自己職業(yè)的‘一點點’用處。然后再慢慢地，把他們拉到我們這條船上?！?br />
  孫晗宇的眼睛里閃爍著算計的光。

  “他們已經(jīng)被埋沒得太久了，我們要做那個發(fā)現(xiàn)他們‘價值’的伯樂。要讓他們對我們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下半輩子，不，是把他們職業(yè)的所有權(quán)，都賣給我們啟源?！?br />
  “是，孫總，我明白了。”

  “媽的?！睂O晗宇低聲罵了一句，臉上的笑容卻愈發(fā)燦爛，“這錢，真他媽活該我賺！”

  他靠在椅背上，享受著勝利的喜悅。

  整個賦能者群體，就像一片尚未開墾的處女地，而他，就是第一個帶著先進工具和技術(shù)，前來圈地的殖民者。

  未來，由啟源集團定義的“賦能者培養(yǎng)計劃”，將會成為最頂級的奢侈品，賣給那些真正的豪門。

  一個從小被賦能長大的子嗣，起跑線就比別人高出一大截。

  這是何等恐怖的誘惑？

  那些傳承百年的大家族，會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就在孫晗宇暢想著未來的商業(yè)帝國時，他的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了另一張臉。

  那張年輕的，帶著一股子野性的，敢跟他拍桌子砍價的臉。

  林陽。

  “對了，”孫晗宇忽然開口，“那個林陽，最近有什么動靜？”

  秦秘書立刻調(diào)出了另一份資料。

  “林陽在拿到貸款后，立刻去了東區(qū)集市?！?br />
  “嗯哼？”孫晗宇點點頭，這很正常，窮小子乍富，肯定要去消費一下。

  “他花了二十萬，購買了一本《劍士》轉(zhuǎn)職書?！?br />
  二十萬，買一本爛大街的《劍士》？雖然覺得有點蠢，但也還在理解范圍內(nèi)。

  “然后呢？”

  “然后，他聯(lián)系了我們，又花了四千萬，購買了四本藍(lán)色品質(zhì)的轉(zhuǎn)職書。”

  孫晗宇點點頭，這他知道。

  他當(dāng)時還咋舌來著呢，這小子花錢速度真快。

  “最后，他花費六千萬，租用了南橋市最高規(guī)格的【十倍時間流速訓(xùn)練房】，租期三十天。”

  孫晗宇坐直了身體。

  一個億，就這么花完了？

  六千萬租訓(xùn)練房？他要干什么？瘋了嗎？

  “他一個人進去的？”

  “不是?！鼻孛貢谋砬闆]有任何變化，只是陳述事實，“他帶了四條狗進去。”

  辦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孫晗宇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