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風(fēng)還在刮，帶著沙礫打在裝甲車的外殼上，發(fā)出細碎的噼啪聲。

  車廂里卻安靜得讓人發(fā)慌，只有引擎的轟鳴和輪胎碾過沙地的悶響，偶爾夾雜著誰的衣角摩擦座椅的窸窣聲。

  乾啟靠在車廂一角，胳膊搭在膝蓋上，眼睛盯著窗外。

  一旁的野宮坐得端正，雙手疊在腿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她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只是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細微的嘆息。

  另一側(cè)的葉渚縮在角落里，背靠著冰冷的金屬壁，膝蓋微微蜷起，像只受傷的小獸。

  她的臉白得像剛刷過的墻，目光渙散，雙手攥著座椅邊沿，像在用力抓著什么，好讓自己不至于徹底垮掉。

  “……”

  至于坐在乾啟后排的那個少女——也就一花，她的目光在車廂里轉(zhuǎn)了一圈，像在試著讀懂這沉悶的氣氛。

  她不是傻子，空氣里那股壓抑的味道她聞得出來，像暴風(fēng)雨前的濕氣，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身上。

  可她什么也沒問，只是安靜地坐著，什么都沒說。

  之后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高樓越來越清晰，夕陽的光灑在玻璃幕墻上，反射出刺眼的金光。

  片刻過后，窗外的高樓越來越清晰，他們抵達了基沃托斯市區(qū)。

  夕陽揮灑在玻璃幕墻上，反射出刺眼的金光。

  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來來往往，各個學(xué)院的學(xué)生們穿著屬于彼此學(xué)院特色的制服，熱鬧又雜亂。

  接著，裝甲車緩緩?fù)Ｔ谝蛔邩乔?，引擎聲低了下去，像長長地嘆了口氣。

  乾啟第一個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回頭看了眼其他人。

  “到了，下車吧。”

  他的聲音平靜，像在說一件平常的事。

  野宮站起身，理了理頭發(fā)，動作慢條斯理，像在給自己找點節(jié)奏。

  她看了眼葉渚，嘴唇動了動，想勸點什么，但最終還是沒開口，默默跟在乾啟身后。

  食蜂操祈伸了個懶腰，起身時裙擺微微晃了晃，她瞥了眼一花，嘴角笑意更深了點，像在說“有好戲看了”，接著是便利屋68的少女們。

  至于一花，她的目光在車廂里轉(zhuǎn)了一圈，像在確認什么，腳步輕快，旋即跟在其他人身后，像是怕落單。

  葉渚是最后一個下車，動作慢得像老太太，每邁一步都在耗盡力氣，鞋底踩在柏油路上，發(fā)出輕微的啪嗒聲，像心跳的回音。

  眾人站在高樓前，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br />
  乾啟轉(zhuǎn)過身，看著大家，嘴角扯出一抹笑。

  “都回去歇著吧。”

  他的聲音輕松，像是在說“下課了，回家吃飯去吧”一般。

  食蜂操祈沒說話，擺了擺手，像是懶得寒暄，她轉(zhuǎn)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嗒嗒聲，背影在人群里晃了晃，很快就沒了蹤影。

  畢竟她和炮姐一樣，目前還是住在千年的學(xué)生宿舍，等待日鞠研究出如何把她們送回去的辦法。

  便利屋68的少女們也是如此她們前往了她們在夏萊的出租屋，打算為之后的貓咪咖啡廳繼續(xù)準備。

  野宮跟在乾啟的旁邊，而葉渚則站在原地，低著頭，雙手插在口袋里，指尖在布料里攥了攥。

  她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有點亂，遮住半張臉，像給自己筑一道墻。

  “老師。”

  片刻過后，少女的嘴唇動了動，低聲說道。

  “我……就不回夏萊了，我得回瓦爾基里，填上她的位置。”

  她的聲音輕得像落葉，飄在空氣里，帶著點顫音。

  乾啟愣了一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像在讀一封沒寫完的信。野宮皺了皺眉，嘴唇張了張想勸點什么，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至于一花站在一邊，眼睛眨了眨，像是沒聽懂，但也沒問。

  “噗?！?br />
  就在這時，乾啟笑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湊到葉渚身邊，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聲音太低，旁人根據(jù)聽不清，但一花和野宮卻能看到葉渚的肩膀猛地一僵，眼睛瞪大了點，像被風(fēng)吹散的霧氣，露出一瞬的清明。

  緊接著，乾啟直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掌在她肩上停了一秒，像在傳遞什么。

  “夏萊的房間，永遠給你留著?！?br />
  他的嘴角還是那抹笑，眼睛卻深得像夜里的湖水。

  葉渚沒說話，低著頭，睫毛顫了顫，像是遮住眼底的情緒。手指在口袋里動了動，攥緊著什么，然后又松開。

  她的呼吸慢了下來，像是在咀嚼乾啟的話，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細微的“嗯”。

  乾啟沒再看她，轉(zhuǎn)身朝夏萊大樓走去，背影挺直。

  野宮跟在他身后，回頭看了葉渚一眼，眼神里帶著點擔(dān)憂，但沒停下腳步，而是跟著乾啟一起走進了夏萊。

  下一刻，街上人流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