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一顆黑心,兩種準備
第126章 ,一顆黑心,兩種準備
就在巴黎的斗爭已經(jīng)要進入白熱化的階段的時候,在土倫,約瑟夫剛剛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帶著媽媽和所有的弟弟妹妹一起去馬爾格雷夫堡壘釣魚,以慶祝全家團聚——前幾天,拿破侖剛剛派人從巴黎把路易接了過來。
上次懲處了呂西安之后,約瑟夫?qū)ψ约涸谛值軅冎械耐H為滿意。但是他也敏銳地感覺得,兄弟姐妹們和他之間的距離似乎拉遠了一點。
這是很容易出現(xiàn)的情況,正所謂“可愛者不必可敬,可畏者不復(fù)可親,非致之難,兼之實難也”。但如果做兄長的,在兄弟們眼里卻只是“可敬可畏”,那未來就難保不會出現(xiàn)什么嫌隙。所以為了重建自己在大家心中“可愛可親”的形象,約瑟夫便抽空安排了這次活動。
當然,依著約瑟夫的習(xí)慣,這種事情,當然免不了是要假公濟私一下的。所以這次活動,雖然讀作家庭聚會,但在很多地方,卻要寫成“技術(shù)試驗”,以便報銷一些可以報銷的費用。
當然,實驗的內(nèi)容自然不能寫成釣魚和烤魚,而必須寫成“高速通訊船在低速狀態(tài)下的航行狀態(tài),及強化海上自持能力的相關(guān)實驗”。
看到這個實驗的名稱,我們就知道,這次家庭聚會將在新建成的這條不過百來噸的小船上進行。這條同樣被漆成了灰藍色的小船,因為有兩個船體,所以遠遠地看上去,格外的短,但事實上,兩個船體,加上船體之間還鋪了甲板,所以至少甲板空間倒是相當?shù)膶挸?。如果從高處俯視,這條船方方正正的甲板,倒是有一點木筏的感覺。
但是這條船可比木筏貴多了。甚至比更大的“黑珍珠”都貴。。
比如說連接水面下面的兩個大浮筒,并支撐整個船身的結(jié)構(gòu)件,為了保證堅固和耐海水腐蝕,就全都是用青銅鑄造的。開模、鑄造,都花了不少錢。而浮筒呢,每個浮筒都是用三根合抱粗的輕木制成的。輕木是世界上最輕的木材,比通常我們用來做開水瓶塞的軟木塞的密度還要小一半,而且木質(zhì)均衡,耐腐蝕性也很好。能提供相當大的浮力。
輕木本身并不珍貴,但是這東西是南美的產(chǎn)物,法國人手中,并沒有什么存貨。所以只能靠走私手段從西班牙人那里走私進來。而即使是西班牙人那里,一般也只有鋸成了木板的輕木板材什么的,完整的合抱粗的,而且干燥好了的輕木也很難找。結(jié)果黑心的走私商人硬是把輕木賣出了巴西紅木的價錢。然后整個浮筒還要再用銅皮包上一層,以減少阻力,這又增加了成本。
還有船板呀什么的,約瑟夫也是能用多好的,就用多好的,哪怕只能帶來性能的稍許提升。約瑟夫并不在乎這條船的成本,反正用的不是自己的錢。
一家人上了船,小船張開了風帆,速度快得就像箭一樣。
“這船能跑多快?”拿破侖問道。
“十五節(jié)以上。”約瑟夫回答道,“比現(xiàn)在任何其他船只都要快。在海上,就沒有什么船能追的上我們。而且這條船的操控也相對簡單,只需要兩個人,就能控制,甚至于,一個人也不是不能控制它。另外,你注意到了嗎?這條船雖然不大,但比很多大得多的船都要更穩(wěn)定?!?br />
兩個人聊著聊著,船只就駛?cè)肓笋R爾格雷夫堡壘下面的海灣。呂西安自告奮勇的去幫忙收起了風帆,又看著水手下了錨。然后大家便拿出釣竿,開始釣魚了。嗯,這就是所謂的“強化海上自持能力的相關(guān)實驗”。
拿破侖的心思并不在釣魚上,他胡亂的將一小截沙丁魚穿在釣鉤上,然后將魚餌拋到海中,便向約瑟夫道:“約瑟夫,最近巴黎那邊的情況似乎不太對勁?!?br />
巴黎那邊的情況的確不太對勁,就他們現(xiàn)在得到的消息,羅伯斯庇爾先是聯(lián)合丹東,把激憤派的埃貝爾他們殺了個光;接著又轉(zhuǎn)過頭來把丹東他們殺了個光。接著又搞起了一大堆極端的經(jīng)濟政策,一些舉動甚至比埃貝爾他們還要極端。
“是不對勁?!奔s瑟夫說,“從理論上來說,我們的那位‘不可腐蝕者’已經(jīng)快要走向毀滅了吧。拿破侖,你知道,有一句話,說是‘上帝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瘋狂?”
“為什么?”拿破侖問道。
“因為他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奔s瑟夫微笑著道,“他殺了埃貝爾,失去了無套褲漢的支持,他又殺了丹東,失去了商人和工廠主的支持,如今,他只能依靠恐怖本身來維持自己的統(tǒng)治。所以他不得不瘋狂,因為他現(xiàn)在到處都是敵人,到處都是仇恨他的眼睛,如果他露出哪怕一點點的軟弱的樣子,那些人就會沖上來,把他撕得粉碎。以他現(xiàn)在的瘋狂,他活不長;但如果他現(xiàn)在不瘋狂,那他連今天都未必活得過?!?br />
“那你為什么不回巴黎去?這個時候回去,會有巨大的政治利益?!蹦闷苼鰡柕馈?br />
不過不等約瑟夫回答,他便自己笑了:“啊,約瑟夫,我忘了,你不是我。要是我,肯定會在這個時候回去。你嘛……你根本不愿意冒任何風險?!?br />
“現(xiàn)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奔s瑟夫搖搖頭道,“這不是冒不冒風險的問題,而是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的問題。拿破侖,首先,我們必須承認,羅伯斯庇爾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家伙。我想,這一點你應(yīng)該不會反對吧?”
拿破侖沒有做聲。
“厲害的家伙之所以厲害,是因為他們善于利用手中的資源,哪怕是極為有限的資源來創(chuàng)造奇跡?!奔s瑟夫繼續(xù)說,“羅伯斯庇爾現(xiàn)在發(fā)瘋,是為了什么?他能調(diào)動的經(jīng)濟資源是不足以支持他的政策的。他現(xiàn)在這樣做是急于收買底層,但是他的政策不可持續(xù),也就是說他很快就會面對經(jīng)濟資源枯竭的問題。沒有錢就是沒有錢,就好像數(shù)學(xué)題做不出來,就是做不出來一樣。他一定會在資金鏈斷裂前進行大規(guī)模的冒險,并試圖再掀起一場大清洗。如果他真的能成功,那么大清洗獲得的資源又足以讓他支撐一陣子了。所以這個時候去巴黎,風險非常大。”
“那么收益小呢?”拿破侖問道。
“這還不明白?”約瑟夫揚了揚眉毛,“你這個時候去了巴黎,能成為在推翻他的事情上功勞最大的人嗎?你有足夠的資源來控制這個內(nèi)憂外患的政府嗎?你都沒有。既然如此,你急著跑過去干哈?拿破侖你還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