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差不多了?！?br />
  林川拔出插在地上的長刀，“留幾個人在這里，看好俘虜和傷員。剩下的，跟我走！”

  “大人！”胡大勇瞪大眼睛，“天已經(jīng)亮了，不能去冒險！”

  林川搖搖頭：“巴罕的駝騎兵不知道有沒有突圍，總得去幫一把！”

  “不行啊大人！”胡大勇一把攔住他。

  “怎么就不行？”林川眼睛一瞪。

  “大人！”胡大勇抓住他的胳膊，“咱們的風神炮車已經(jīng)打空了，鐵雷剩下不到十顆，箭囊也快空了！對方可是四個千人隊啊！就算巴罕還活著，咱們這點人沖過去，跟送肉有什么區(qū)別？”

  林川剛要瞪眼，胡大勇“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身后的幾個戰(zhàn)兵也跟著跪下。

  “大人！您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胡大勇的額頭抵著地面，“咱們已經(jīng)贏了雁湖大營，沒必要再冒險……”

  話音未落，東方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哨。

  “有情況！”

  疲憊的戰(zhàn)兵們瞬間彈起身來，拔刀聲連成一片。

  “上馬！”林川翻身躍上風雷，一勒韁繩。

  沒人需要多余的指令。

  剛才還東倒西歪的戰(zhàn)兵們，轉(zhuǎn)眼就列成陣型。

  林川目光掃過隊列。

  戰(zhàn)兵們的臉上還帶著硝煙和血污，都是一夜沒合眼。

  “左翼戒備，右翼迂回！”

  林川的刀往前一指，“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箭！”

  “喏！”

  戰(zhàn)兵們轟然應聲。

  馬蹄開始移動，鐵蹄碾過大地，一隊騎兵繞了出去。

  遠處的呼哨聲又響了。

  晨光漫過沙丘，沙梁上，露出了三道影子，馬背上的人影在顛簸中起伏。

  “是二狗！”

  胡大勇嗓子都撕裂了，“大人，是二狗啊??！”

  “二狗？”林川又驚又喜，“快，迎上去！”

  沒等他說完，騎兵們已經(jīng)催馬沖了出去。

  “二狗！”

  “狗哥?。　?br />
  “狗哥回來了！”

  呼喊聲此起彼伏，戰(zhàn)兵們緊張的心情瞬間化作巨大的喜悅。

  三匹鐵蹄馬越跑越近，能看清馬背上的人已經(jīng)疲憊不堪。

  二狗的馬背上，還橫放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家伙。

  “二狗！你可算回來了！抓了個舌頭？”

  胡大勇縱馬拐了個彎，和他并駕齊驅(qū)，“西隴衛(wèi)呢？快，快去見大人！”

  二狗徑直沖到林川面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大口喘著氣：“大人，來了……西隴衛(wèi)……來了……在后面……”

  “好！好！好！”

  林川哈哈大笑，跳下馬來，一把將他拽起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快！拿水來！”

  滾滾雷聲從東方蔓延而來。

  眾人抬起頭。

  東方的沙丘后涌出一片黑壓壓的人影，旗幟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是西隴衛(wèi)的戰(zhàn)旗！

  “西隴衛(wèi)來了！”

  “西隴衛(wèi)——?。?！”

  騎兵們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

  “大人！”胡大勇拽著林川的胳膊，“西隴衛(wèi)來了！讓他們?nèi)ブг秃?！咱們守好這里就行！”

  鐵蹄如雷，滾滾而來。

  馬蹄聲碾過荒原，震得腳下大地都在發(fā)顫。

  晨光里，西隴衛(wèi)的甲胄泛著成片的冷光，長矛如林。

  馬蹄揚起的沙礫如暴雨般飛濺。

  連風都被這股氣勢劈開，往兩邊卷去。

  最前頭的是龐大彪，離大營還有半里地，他就勒住了馬。

  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帳篷的殘片掛在折斷的木桿上，焦黑的尸體疊成了小山，風里飄來的焦糊味隔著老遠都能聞見。

  “吁——”

  龐大彪揚起手。

  身后的大軍陡然放緩，騎兵們勒著韁繩，滿臉驚愕地望著大營的狼藉。

  龐大彪縱馬穿過柵欄的缺口，身后跟著一群將官。

  看到營里的慘狀時，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林川迎了上去。

  “林兄弟！”龐大彪翻身下馬，一把抓住林川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