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貓膩。

  可林川對這件事卻很感興趣。

  清剿匪患雖非邊軍職責，卻是個練兵的好機會。

  鐵林堡二十多個弟兄，練了這么些天，也該試試成果了。

  況且，趁這個機會，還可以敲一筆竹杠。

  “林某倒是有個法子?！?br />
  林川緩緩開口：“只不過……”

  “總旗但說無妨！”秦知縣說道。

  “林某雖屬邊軍，卻也知戍衛(wèi)所職責所在?！?br />
  林川故意拖長聲音，

  “只是鐵林堡二十來個弟兄，每日操練就要耗兩石糧，若是剿匪……”

  “總旗放心！”

  秦知縣眼睛一亮，立刻接口，

  “本縣愿出兩千斤粟米、十壇火酒，作為剿匪軍需！”

  “兩千斤？”

  林川挑眉，“怕是不夠弟兄們出力……”

  “五千斤！”

  秦知縣咬了咬牙，“再加兩頭豬！”

  林川沉默片刻。

  看似分析輕重，實則在打算盤。

  五千斤粟米，差不多是鐵林堡一個月的伙食；

  兩頭豬雖非軍資標配，卻能熬制出數(shù)十斤豬油，能讓戰(zhàn)兵兄弟們多長幾斤力氣。

  但他心里更清楚：

  秦知縣的慷慨背后，必有算計。

  看著林川猶豫的樣子，秦知縣與師爺交換了一下眼色。

  前者眼底閃過不耐，后者則微微搖頭。

  這對主仆顯然誤讀了他的沉默。

  林川在心里冷笑：

  不管你有什么算計，先敲一筆大竹杠再說。

  “縣尊！”

  見林川一直不說話，師爺清了清嗓子，折扇“啪”地展開，

  “不如……再多加些賞銀？”

  秦知縣的腮幫子抖了抖，目光望向林川。

  “既然師爺都開口了，林某也不藏著掖著?！?br />
  林川笑起來，“剿匪兇險，弟兄們提著腦袋賣命，沒個賞銀，怕是連刀都握不穩(wěn)?！?br />
  “總旗說的在理……”

  秦知縣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不知要多少賞銀？”

  “縣尊別誤會?！?br />
  林川換上憨厚笑容，“林某不要多了，三百兩就行。”

  “三百兩……”秦知縣咬牙切齒，仿佛在剜自己的肉，“總旗可確保剿滅匪患？”

  “縣尊放心。”林川點點頭，“林某收了錢，必定把青羊山的匪患剿得干干凈凈。”

  “好！三百兩就三百兩！”秦知縣咬牙道。

  “縣尊可知邊軍剿匪慣例？”

  林川頓了頓，“先取糧草，再動刀兵?！?br />
  秦知縣咽了口唾沫，從袖中摸出三張銀票，“啪”地拍在桌上：

  “明日卯時，本縣親自將糧草送至鐵林堡?！?br />
  “那就有勞縣尊了！”

  林川收起銀票，起身抱拳：“縣尊若無他事，林某這就告辭?！?br />
  ……

  冷月爬上屋檐，林川和胡大勇踏出縣衙朱漆大門。

  他婉拒了師爺派人送他回去，想趁著夜色走一走，醒醒酒。

  剛過街角，忽聽身后傳來環(huán)佩輕響。

  “總旗大人請留步！”

  林川轉(zhuǎn)身望去。

  只見秦硯秋裹著月白披風，自后門小巷款步而來。

  燈籠的光暈籠在她臉上，映得眉間朱砂痣像一點星火。

  “小女子有一言，望總旗聽教。”她垂眸斂袖，輕聲說道。

  “秦小姐深夜相攔，所為何事？”林川皺起眉頭。

  “聽說總旗大人曾手刃韃子，此事可當真？”

  秦硯秋忽然抬眼，丹鳳眼里映著月光。

  “我說秦小姐?。　?br />
  胡大勇酒氣沖天地湊過來，手掌重重拍在林川肩上，

  “這還有假？林總旗單槍匹馬殺進韃子營帳，一刀一個，跟砍瓜切菜似的！幾十個韃子，連他衣角都沒摸著！

  “胡大勇！”林川側(cè)頭瞪他。

  這家伙剛才在席間光顧著吃肉飲酒，半句話不吭一聲。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