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在夜色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視野盡頭。我轉(zhuǎn)身對刀疤臉說："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

  刀疤臉點點頭，掏出衛(wèi)星電話開始聯(lián)系。半小時后，一輛黑色轎車駛到碼頭，刀疤臉拉開副駕車門坐了進去，"張老板，咱們先去川崎落腳。"刀疤臉搖下車窗說道，"潘明這幫人主要在東京活動，現(xiàn)在肯定以為我們逃回國了。我估計他會返回東京老巢。"

  我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海岸線："這邊你熟，先安頓下來再計劃。"頓了頓又問："你朋友可靠嗎？"

  刀疤臉拍著座椅靠背笑道："放心，開車的是我老表，咱們在這邊的圈子都是北方人，跟那些閩省的根本玩不到一塊去。"

  我們一行人抵達刀疤臉安排的住處后，他鄭重地伸出手："老板，我叫廖偉民，龍江省哈市人。"

  我握住他的手："張辰，粵省的。"隨即指向身旁兩人："這兩位是柳山虎和金志勇，從北棒來的，現(xiàn)在跟著我做事。"

  廖偉民豎起大拇指："老板有魄力。"他遞來一支煙，神色凝重地繼續(xù)說：

  "張老板，青幫在東京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潘明背后的老大劉俊掌控著新宿一帶，連腳盆本土的極道組織都要讓他們?nèi)?。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想要動他們，怕是連皮毛都傷不到。"

  我沉默片刻，伸手道："衛(wèi)星電話給我，我試試聯(lián)系些人手。"

  接通陳正的電話后，那頭傳來警惕的聲音："哪位？"

  "正哥，是我，張辰。"

  "阿辰？"語氣緩和下來，"這個點打來，出什么事了？"

  我詳細說明處境后問道："我想雇你的人幫忙，費用我讓國內(nèi)的人打給你。"

  陳正在電話那端沉思片刻："需要多少人？費用不急，事成后再談。"

  我看向柳山虎，他攤開手掌比了個五。

  "五個人就行，人多反而扎眼。"

  "行，"陳正爽快應(yīng)道，"人手到東京后我會讓他們聯(lián)系你。兄弟們?nèi)绻犝f要去腳盆做事，應(yīng)該都很樂意。"

  電話剛掛斷又響了起來。廖偉民接起電話，聽了片刻后沉聲道："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他猛地一拳砸在榻榻米上："媽的！"

  "出什么事了？"

  廖偉民咬牙切齒地說："青幫那幫王八蛋...放話回國內(nèi)，我的漁船一靠岸就要滅了我！他們現(xiàn)在以為我們都在回國的船上...這下麻煩了，我那些小弟，還有你的孩子..."

  我拿起衛(wèi)星電話，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堂哥的號碼。電話接通后，我立刻說道："哥，我是阿辰，有急事需要你幫忙。"

  堂哥在電話那頭應(yīng)道："阿辰？你說。"

  我語速加快："孟小賓現(xiàn)在正帶著你侄子，在從腳盆回綠島的船上。綠島那邊有人要動他們..."我簡單說明了青幫放話和當(dāng)前的危機情況。

  堂哥愣了一下："侄子？你什么時候有孩子了？"

  "哥，這事我回頭再跟你細說，"我語氣急切，"現(xiàn)在情況緊急，麻煩你帶上李建南他們幾個，親自去綠島碼頭接應(yīng)，務(wù)必把孩子安全接回莞城。"

  堂哥沉默片刻，隨即果斷回應(yīng)："行，包在我身上。你自己在腳盆萬事小心，那邊情況聽起來很復(fù)雜。"

  我鄭重叮囑："哥，對方不是善茬，手里可能有家伙，你們也一定要小心行事。"

  "放心，"堂哥語氣沉穩(wěn)，"我知道輕重。孩子接到后我給你消息。"

  掛斷電話后，我略微松了口氣。

  柳山虎和金志勇清點完彈藥，三把手槍和四個彈夾整齊地擺在榻榻米上。我望向廖偉民，他無奈地?fù)u頭："老板，腳盆這邊對槍支管控極嚴(yán)，那玩意兒實在搞不來。"

  柳山虎站起身："老板，你們先休息，我出去熟悉下環(huán)境。"金志勇剛要跟上，被他按住肩膀："你留著養(yǎng)精蓄銳。"

  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后，屋里陷入沉寂。

  我躺在榻榻米上，剛合上眼，伊萬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我叫伊萬，莫斯科來的...老板，我可以為你擋子彈..."

  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知多久，始終無法入眠，心中的煩躁越發(fā)強烈。在半夢半醒的迷糊間，柳山虎推門回來了。

  天光微亮，他肩上挎著一個背包，手里還提著一個沉甸甸的行李袋。我起身問道："老柳，這大半夜的弄了什么回來？"

  此時金志勇也聞聲起身。柳山虎沉默地將包里的東西一字排開——全是叫不出名字的步槍手槍，還有兩把粗獷的霰彈槍。

  金志勇眼睛一亮，如數(sh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