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柳山虎在海邊一直待到天亮，晨光灑在海面上泛起粼粼金光。手機突然響起，我接通電話。

  "你好張總，我是龍東強。"

  "龍所你好。"

  "張總，萬局交代我這幾天跟著你。你現(xiàn)在在哪呢？"

  "你在哪？"我反問道。

  "我在單位，你知道在哪吧。"

  "行，那我過去找你。"

  "行，我在這邊等你。"

  我們開車來到龍東強單位門口，龍東強正站在門口等候。我降下車窗："龍所，上車。"

  龍東強拉開車門坐進后排，我遞給他一支煙："現(xiàn)在什么情況？"

  "是我所里收到的協(xié)查函，"龍東強接過煙，"現(xiàn)在只知道是香山沙河鎮(zhèn)報的案。背后具體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他點燃煙深吸一口，"萬局正在找上面的人幫你協(xié)商。這兩天我就跟著你，萬一有人找上門來，你什么都不要說，交給我來處理。"

  我點點頭："我們兩個一晚上沒睡，先找個地方休息。"

  讓柳山虎把車開到長安酒店，開了間套房。套房里有客廳和兩個臥室，我和柳山虎各自回房休息，留下龍東強在客廳看電視。

  剛躺下沒多久，手機就在床頭柜上震動起來。我瞇著眼摸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李建南的名字。

  "老板，"李建南的聲音壓得很低，"剛剛搬完了，現(xiàn)金都轉(zhuǎn)移到大姐新房子這邊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行，你們在那呆著，這幾天等我電話。"

  掛斷后，我把手機扔到一旁。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聽見客廳有爭吵的聲音，我起身打開門準備看一下。

  房門剛拉開，就看見客廳里站著五個陌生面孔。龍東強正在和他們交涉，柳山虎擋在我房門前，渾身緊繃。

  "你就是張辰？"為首的那個板寸頭盯著我，"涉嫌香山一宗案子，跟我們走一趟。"

  柳山虎立即橫跨一步攔住他們。龍東強亮出證件："我是轄區(qū)所的。張辰涉嫌尋釁滋事，我也要帶他回去做筆錄。有什么事到所里再說。"

  板寸頭不樂意地皺眉："你這是干涉我們調(diào)查！"

  "凡事講個先來后到。"龍東強寸步不讓。

  這時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走進來，恭敬地對龍東強喊："龍所！"

  龍東強指著我："把這人帶回所里。"又轉(zhuǎn)頭對便衣說："同志要調(diào)查就一起去所里，那邊也能做筆錄。"

  板寸頭狠狠瞪了龍東強一眼："行，那我就跟你們走一趟。"

  走出套房時，我對龍東強說："我這兄弟鄉(xiāng)下來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先回去？"

  龍東強點頭："行吧。"

  我抬頭示意柳山虎先走。柳山虎臨走前，目光在五個便衣臉上仔細掃過，像是要把他們的容貌刻在心里。他的腳步很輕，但每一步都踩得沉穩(wěn)，經(jīng)過那幾人時，肩膀微微繃緊。

  便衣們冷眼看著柳山虎離開，沒人阻攔。龍東強的手下也默契地讓出一條道，柳山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走出酒店門口時，我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派出所的審訊室里，我坐在冰冷的鐵椅上，對面是香山來的便衣。他始終沉默地盯著我，我們就這樣僵持著。期間龍東強送來快餐，那幾個便衣只是冷眼旁觀，看著我一口口吃完。

  不知過了多久，為首的便衣突然接到電話："到了是吧？行，民哥，我出去接您。"他起身離開，很快帶著兩個人回來。一個是之前在沙河鎮(zhèn)見過的白發(fā)中年男，另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休閑短褲短袖。

  龍東強立刻跟進來："你們怎么回事？什么人都往審訊室?guī)?？出去?quot;

  白發(fā)男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龍東強一耳光："你他媽不想干了？CNM的！"

  龍東強臉色鐵青，厲聲喝道："把他們銬起來！"幾個警員正要動手，外面?zhèn)鱽砣f海峰的聲音："都住手！鬧什么鬧！"

  萬海峰把龍東強他們叫了出去，自己走進來坐在領(lǐng)頭便衣旁邊："李隊，我旁聽你沒意見吧？"

  李隊冷笑："行啊，我也是旁聽。事情還得他們自己解決。"

  中年男人拉過椅子在我對面坐下，白發(fā)男像尊雕塑般立在他身后。審訊室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冷硬的陰影。

  "劉新人呢？"他開口第一句話。

  "跑路了。"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跑得倒挺快。"他冷笑一聲，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