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開車來到老王店里。停好車后，從后備箱抬出個黑色行李箱，拖著走進(jìn)店里。

  文西已經(jīng)坐在柜臺前等著，手里握著把明晃晃的西瓜刀。

  "文西，"我打招呼道，"你怎么每次過來拿錢都提著西瓜刀？"

  文西面無表情："防身啊，這世道這么亂。"

  老王在一旁聽得滿頭黑線。我心里暗想：就你這狀態(tài)，誰沒事敢招惹你？

  我打開行李箱，老王默契地把店門拉下來。我數(shù)出兩百零四萬現(xiàn)金，整齊地碼在柜臺上。

  "文西，你點一點。"我抬頭問他，"有沒有帶箱子來？"

  文西搖搖頭。

  "這樣吧，"我推了推行李箱，"這個送給你。"

  "謝謝你。"文西依舊面無表情。

  老王搓著手："阿辰，我差你一百六十萬..."他指了指錢，"昨晚賺了兩百萬，其他的就當(dāng)利息給你吧。"

  "我差你這點錢了？"我又?jǐn)?shù)出四十萬推給老王，"幫我找個袋子來，剩下的錢裝起來。"

  我把剩下的一百五十多萬現(xiàn)金塞進(jìn)行李袋，拉鏈差點拉不上。

  "走了，"我提起鼓鼓囊囊的袋子，"我去歐陽家一趟。"

  老王點點頭："真決定了要買？"

  "嗯。"我簡短地應(yīng)了一聲。

  文西也拉著行李箱跟在我身后，左手還握著那把西瓜刀。

  "文西，"我回頭看他，"我送你吧？你這樣提著刀在街上走也不是辦法。"

  文西搖搖頭："不用了，就兩步路。"

  說完，他拖著行李箱徑直往街對面走去，西瓜刀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我提著沉甸甸的行李袋，對老王擺擺手："走了。"

  老王站在店門口，目送我走向車子："小心點，這么多現(xiàn)金。"

  到了歐陽家，我按下門鈴。不一會兒，歐陽婧來開門。

  "你媽媽呢？"我問道。

  "在客廳。"她側(cè)身讓我進(jìn)去。

  跟著歐陽婧來到客廳，歐陽太太正坐在沙發(fā)上。我對她說："歐陽太太，房產(chǎn)證現(xiàn)在在我手里。你說的條件我答應(yīng)。"

  我補(bǔ)充道："不過我想先進(jìn)去這棟樓里面看一看。"

  歐陽太太點點頭："可以。"她看了看手表，"我這邊等下還有客人。"她拿出一串鑰匙交給歐陽婧，"婧婧，你帶張老板去一趟吧。"

  歐陽婧接過鑰匙，輕聲應(yīng)道："好。"

  歐陽婧坐上我的車，一路上沉默不語。到了目的地，她下車用鑰匙打開大門，我跟在她身后走進(jìn)去。

  一樓大堂已經(jīng)裝修完畢，寬敞明亮，后面是一個約四百平方的大廳，兩側(cè)排列著十幾個包廂，再往后是廚房區(qū)域。看來歐陽威原本是打算自己經(jīng)營酒店。

  我們乘電梯上到二樓。這一層被分隔成近三十間客房，每間約三十平米，還保持著毛坯狀態(tài)。這樣反倒省事，免得日后還要拆了重裝。三樓到六樓的格局與二樓完全相同。

  歐陽婧帶我直接乘電梯上到七樓。這里和八樓都是未裝修的大平層，空曠的混凝土空間里回蕩著我們的腳步聲。

  我站在空曠的七樓平層，環(huán)顧四周，問道："歐陽婧，每層多大面積？"

  歐陽婧輕聲回答："每層一千二百平米。"

  我點點頭，心里快速計算著這棟樓的整體價值。

  我，逛了一圈，對歐陽婧說："行了，我心里有數(shù)了，走吧。"

  我轉(zhuǎn)身向電梯走去，歐陽婧默默跟在后面。

  回到車上，我發(fā)動引擎送歐陽婧回家。行駛到半路，車廂里突然傳來一陣壓抑的抽泣聲。

  我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歐陽婧早已淚流滿面，卻還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抽了張紙巾遞過去："怎么了？"

  她接過紙巾，手指微微發(fā)抖："媽媽說過......"她哽咽著，"這棟樓......以后留給我當(dāng)嫁妝的......"

  我的心突然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回到歐陽家，我從后備箱提出沉甸甸的行李袋，跟在歐陽婧身后走進(jìn)客廳。

  客廳里，歐陽太太正和幾個紋龍畫虎的社會人對峙。那些人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