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銀行地下保險庫的應(yīng)急燈光忽明忽暗，將劉臻和林柒的影子拉長又縮短。林柒的手指輕輕撫過彭欣筆記本上那行被血染模糊的字跡，指尖微微發(fā)抖。

  “反向催化...“她低聲呢喃，“所以我的血液能中和LS-47？“

  劉臻撕下襯衫干凈的布條，簡單包扎肩上的槍傷，血跡很快滲透布料?！芭硇赖墓P記說需要遲雪的血液做催化劑，但現(xiàn)在...“他的目光落在那個空玻璃瓶上，“你父親留下的這個，很可能就是遲雪的血。“

  林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高峰呢？港口那邊——“

  “他引開了追兵，但...“劉臻沒有說完。港口方向的火光已經(jīng)染紅了半邊夜空，警笛聲此起彼伏。

  林柒掙扎著站起來，身體仍有些搖晃，但眼神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明。她翻開筆記本中間幾頁，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化學(xué)公式和實驗數(shù)據(jù)。“這里提到LS-47的終極形態(tài)需要兩個條件：特定頻率的聲波和宿主的神經(jīng)信號。“她快速瀏覽著，“鐘樓的次聲波只是第一部分，而第二部分...“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筆記本下一頁貼著一張監(jiān)控照片，畫面中是年輕的林世誠站在某個實驗艙前，艙內(nèi)漂浮著一個赤裸的少女——赫然是莫云。照片邊緣寫著：“13號宿主的神經(jīng)改造完成，可接收并放大控制信號?！?br />
  “莫云是個活體信號塔，“劉臻瞬間明白了，“林世誠通過她控制所有被LS-47影響的人?！?br />
  林柒突然合上筆記本：“但我們有破解方法?！八赶蜃詈笠豁撃莻€模糊的公式，“反向催化，就是用我的神經(jīng)信號干擾莫云的頻率。彭欣早就研究出來了，只是沒來得及實施?！?br />
  銀行外突然傳來剎車聲。劉臻迅速關(guān)閉應(yīng)急燈，兩人隱入黑暗中。透過通風(fēng)口的縫隙，能看到三輛黑色轎車停在銀行后門，十幾個黑衣人持槍散開。

  “他們找到這里了?！皠⒄閴旱吐曇簦氨ｋU庫有備用出口嗎？“

  林柒搖頭：“但有個運鈔車通道，直通地下停車場?！?br />
  他們悄無聲息地穿過金庫區(qū)，身后傳來電子鎖被破解的“滴滴“聲。運鈔車通道的鐵門上了鎖，劉臻用液壓鉗剪斷鎖鏈時，遠處已經(jīng)響起腳步聲。

  通道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金屬門，門外就是停車場。劉臻剛要推門，林柒突然拉住他：“等等?！?br />
  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調(diào)出停車場的監(jiān)控畫面——四個持槍男子守在出口處，其中一人正對著耳機說著什么。

  “陷阱。“劉臻皺眉，“他們知道我們會走這里?！?br />
  林柒的目光落在監(jiān)控畫面的角落——一輛印著“市政維修“的面包車?！拔矣修k法。“她快速撥通一個號碼，低聲說了幾句。

  五分鐘后，停車場突然響起刺耳的消防警報。維修車旁的消防噴頭自動啟動，水霧瞬間籠罩了整個區(qū)域。守衛(wèi)們咒罵著躲避，其中一人對著耳機大喊：“B區(qū)漏水，可能是目標觸發(fā)了消防系統(tǒng)！“

  混亂中，劉臻和林柒溜出通道，借著水霧掩護鉆進了維修車。駕駛座上坐著個穿市政制服的中年男人，他遞給林柒一張門禁卡：“李組長，東西在老地方?！?br />
  車子駛出停車場時，劉臻看到黑衣人仍在四處搜索。“你的人？“他問。

  “國安局特別調(diào)查組，我父親留下的暗線。“林柒的聲音帶著疲憊，“這些年他們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曙光工程'?！?br />
  維修車在夜色中穿行，避開主要干道的檢查站。林柒的手機亮了一下，是胡湘發(fā)來的加密信息：“高峰安全，右臂骨折，已轉(zhuǎn)移至3號安全屋。莫云正在全城搜捕你們，林世誠明早將出席市政廳新聞發(fā)布會?！?br />
  隨信息附上的一張照片讓林柒呼吸一滯——林世誠站在漠北市第一醫(yī)院的兒童病房里，病床上躺著幾個昏迷的孩子，他們的手臂上都有編號烙印。

  “鐘樓地下的孩子...“她的指甲掐進掌心，“他要用他們做新宿主?！?br />
  劉臻查看地圖：“市政廳新聞發(fā)布會是最后的機會。如果林世誠當(dāng)眾宣布進入緊急狀態(tài)，就能合法調(diào)動軍隊，到時候全城都會在他的控制下?！?br />
  “我們需要證據(jù)?！傲制夥瓌优硇赖墓P記本，“直接證明林世誠就是'曙光工程'的幕后黑手，以及他和王立軍等人的關(guān)系。“

  駕駛座上的男人突然開口：“李組長，您父親留下的東西，在音樂盒里?！?br />
  林柒一怔，隨即從背包里取出那張老照片。照片背面除了李正國的留言，還有一個模糊的郵戳：漠北市南城區(qū)郵政所，2004.7.19。

  “7月19日...“劉臻想起什么，“就是你父親殉職前一天？“

  林柒的手指微微發(fā)抖：“他寄出了什么...“

  維修車最終停在南城區(qū)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前。司機帶他們從消防梯上到頂層，用特殊鑰匙打開了一間塵封多年的公寓。

  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覆蓋著厚厚的灰塵?？蛷d茶幾上放著一個精致的八音盒，積灰的玻璃罩下，兩個小芭蕾舞者保持著起舞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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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柒輕輕拿起八音盒，底部刻著“給小笑笑“的字樣。她轉(zhuǎn)動發(fā)條，悠揚的旋律響起，同時盒子的暗格彈開，露出一個微型硬盤。

  硬盤插入電腦后，屏幕上跳出數(shù)十個加密文件夾。第一個視頻文件顯示的日期是2004年7月18日，畫面中的李正國面色憔悴，眼睛布滿血絲。

  “如果有人看到這段錄像，說明我的預(yù)測成真了。“他對著鏡頭說，“'曙光工程'從未停止，只是轉(zhuǎn)入地下。林世誠買通了高層，將實驗體轉(zhuǎn)移到私人機構(gòu)。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