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陰陽臉
媒婆子說話時,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腳底下的石子被踢得滾出去老遠,在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白痕。
神色間有一絲慌亂,像受驚的兔子,眼神閃爍不定,不敢與老婦人對視,雙手緊緊攥著圍裙的角,布料被捏得變了形,皺成一團,指節(jié)都泛白了。
“不知羞恥!
就憑你二人這兩張嘴,把些見不得人的私密話,竟大白天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路上肆意宣揚,像兩只聒噪的烏鴉,一路走一路聒噪,弄得這大馬路都不得清凈,連空氣都被你們污染了,帶著一股酸腐味?!?br />
老婦人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憤怒,像洶涌的波濤拍打在礁石上,震得人耳膜發(fā)疼。
“你二人還不知收斂,恰似那爛了邊的破鑼,吵個沒完沒了,讓人不得安寧,連樹上的鳥兒都被你們驚飛了。
我實在忍無可忍,今天便要代表啞婆子教訓教訓你們,讓你們長長記性!
夜里撞見,你們得挨暗打; 白天遇上,便挨明打,讓你們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什么叫分寸!”
老婦人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像一頭發(fā)怒的母獅,周身仿佛有股無形的氣場在擴散,壓得人喘不過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臉蛋雖有皺紋卻透著一股威嚴,像古代臨朝的女王,頭發(fā)梳得整齊,更顯氣場,每一根發(fā)絲都服服帖帖,沒有一絲凌亂。
媒婆子與她似是向來不對付,像天生的冤家,見面就掐,絲毫沒有敬老尊賢的態(tài)度,當即回嘴道:“貞婆子,今天是吃了什么火藥,這般針對我,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很久了,故意找茬?
怎么,想動手?
我們可有兩人,你想以一敵二?
太自不量力了!
我們可比你年輕,就算拳腳功夫不行,體力總不會輸給你,耗也能把你耗垮,看誰耗得過誰!”
媒婆子強裝鎮(zhèn)定,可聲音卻微微顫抖,像風中的樹葉,搖搖晃晃,帶著不易察覺的恐懼。
她的身體微微前傾,做出一副隨時準備戰(zhàn)斗的樣子,可微微發(fā)抖的雙腿出賣了她的緊張,像秋風中的稻穗,在硬撐著不倒。
“說得好!”
老婦人冷笑一聲,那笑聲像冰錐一樣,刺得人耳朵疼,帶著一股寒意。
她兩步便閃到他們對面,動作迅捷得像一陣風,腳尖點地時幾乎沒有聲音,不像這個年紀應(yīng)有的速度,像年輕的小伙子練過輕功一般。
須知,貞婆子可是個脾氣火爆之人,最受不得旁人的挑釁,像一點就著的火藥桶,沾火就炸。
此刻,她周身的氣場愈發(fā)強烈,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像即將噴發(fā)的火山,能量在體內(nèi)積蓄。
“您莫要過來!
想比年紀大?
我們二人加起來可比您大十幾歲,論資排輩,你還得叫我們一聲姐和哥,哪有晚輩教訓長輩的道理!”
媒婆子色厲內(nèi)荏,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像被凍住的鋼絲,隨時可能斷裂。
雙腿也不自覺地微微打戰(zhàn),像篩糠一般,站都站不穩(wěn),得靠著汪東西的胳膊才不至于倒下,手還偷偷抓住了汪東西的衣角,像抓住救命稻草。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像看到了洪水猛獸,瞳孔都放大了。
“啪!”
“啪!”
兩聲清脆的聲響,像兩塊干燥的木板相互拍打,響亮而干脆,在寂靜的山崖邊回蕩。
媒婆子的老臉和汪東西的胖臉,各自挨了一巴掌。
這巴掌落下,竟帶著一陣勁風,吹得周圍的草木瑟瑟發(fā)抖,葉子都落了幾片,像被狂風掃過,在空中打著旋兒飄落到地上。
那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清脆而又響亮,讓人心頭一震,像寺院里突然敲響的鐘聲,帶著穿透力,震得崖壁上的碎石都簌簌往下掉。
媒婆子明知她要動手,卻連躲都不敢躲,像被釘在了地上,雙腳像生了根,眼睜睜看著巴掌在自己眼前放大,帶著一股熟悉的草藥味。
雖說媒婆子只比貞婆子小一輪,可在地位上,似乎低了不止一級,像老鼠見了貓,天生就帶著畏懼,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
汪東西試圖躲避,他猛地往旁邊一竄,動作快如閃電,像被驚飛的鳥,可奇怪的是,竟怎么也躲不開,像被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身體在空中頓了一下,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墻,還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下,臉頰上瞬間傳來清晰的觸感。
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小伙,居然躲不過一位八九十歲老婆婆的一巴掌,這簡直是奇恥大辱,讓他臉上火辣辣的,不光是皮膚的疼,更是自尊心被狠狠踩在腳下的屈辱。
沒躲開倒也有意外之喜,汪東西忽然感覺這記耳光雖落得重、響聲大,可竟不怎么疼痛,反倒有一種熱乎乎、舒適愜意的感覺,像冬天里圍在火爐邊烤火,暖意從臉頰蔓延到全身,五臟六腑都像被溫水浸泡著,心中都暖烘烘的,恰似一股暖流流淌而過,那是一種極為貼心的奇妙感受。
然而,這奇妙感受之下,卻隱隱透著一絲奇異,像平靜的水面下藏著暗流,讓人心里有些發(fā)毛,說不出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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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婆子說道:“我就不信了,我打了你們,你們還敢還手不成?
借給你們個膽子,諒你們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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