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敵進(jìn)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都說‘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年輕的時候?qū)幹逻h(yuǎn)是不信命的,他一度認(rèn)為所謂的‘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qiáng)求’只是對結(jié)果的被動服從而已,骨子里還是幾千年來老百姓服從、順從的基因在作祟。
可是,有些東西那就是由不得你不信。很多事情都好像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一樣,也許真的就是別人說所的‘所有來自命運(yùn)對你的饋贈,其實早就在暗中給你標(biāo)好了價格’。
從他被抓的那天一反往常的沒有像往常一樣睡懶覺,到在被抓的前段時間右眼皮一直跳,跳的你對著鏡子看都能用肉眼看出來,再到現(xiàn)在,就這么巧合的碰上了一位所謂的‘股市大神’,然后又接到了哥哥發(fā)過來的他們集團(tuán)外聯(lián)部經(jīng)理,也是一位閱歷豐富的老者對他的點撥,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皆有因緣注定。
寧致遠(yuǎn)也愛看些關(guān)于佛教的公案和佛學(xué)上的小故事,在之前他也很喜歡到寺廟里去吃吃齋飯,然后跟里面的僧人聊上幾句。
最讓寧致遠(yuǎn)拍案叫絕的是禪宗上的的一段公案。
說是大慧宗杲禪師的法嗣,東川人,從前跟隨圓悟克勤禪師參禪,在金山的時候因匪亂,被擄走,后來逃脫,但是回來后圓悟克勤禪師已經(jīng)圓寂,于是便跟著大慧宗杲繼續(xù)學(xué)習(xí),在眾徑山當(dāng)首座。
話說當(dāng)年有個尼姑叫“無著”,號妙總禪師。三十多歲出家,出家前就住在杭州大慧禪師那里。道顏首座覺得不像話,經(jīng)常說些難聽話。大慧宗杲禪師說:她雖然是女子,但是很有慧根。道顏禪師不予理會。
大慧禪師命令道顏必須見一見無著,道顏禪師不得已,便去方丈通報。
無著說:首座,咱們是佛法相見還是世法相見?
道顏禪師說:佛法相見。
(所謂世法相見,就是俗世中的交往應(yīng)酬,喝茶聊天,互相吹捧,不見高低。所謂佛法見,就是兩人要辯經(jīng)斗法,一定要分個輸贏上下出來。道顏回答佛法相見,擺明自己就是來挑事兒的)
無著說:左右下去,禪師進(jìn)來。
道顏禪師來到帳子前,看見無著一絲不掛,仰面躺在床上。
道顏禪師便指著無著的桃花叢問:這里是甚么去處?
無著說:三世諸佛,六代祖師,天下老和尚,皆從此中出。
道顏禪師說:能讓老僧進(jìn)入嗎?
無著說:我這里不度驢只度馬。
道顏禪師無語。
無著說:我與首座相見了。
說完便起身穿衣服,道顏禪師怏怏不樂的走出。
為什么寧致遠(yuǎn)會覺得這個公案很高超呢?無非就是年輕時荷爾蒙旺盛,很多時候、很多處境下,你會在面臨著極具誘惑時天人交戰(zhàn),也許你一時間難以做出決定,而在事后后悔不已,然后想找個合理的理由在內(nèi)心說服自己罷了。
其實在早期佛教理論尚稚嫩時,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和尚們還不敢拿來說事,可‘禪宗’大興以后,他們發(fā)明了所謂‘不分別’‘不執(zhí)著’理論,要‘合法地’‘公開地’去娶妻納妾,去挾妓冶游。所謂不分別,就是男女無別,譬如觀音菩薩其實是無性的,可男可女亦男亦女不男不女可人可獸;既然不分別,那么行男女之事,就是不分別了,如果你指斥其非,倒是你把男女分得太清了。不執(zhí)著也無非如此。
很明顯,高超的理論向來是下流的借口,不分別不執(zhí)著也如此。雖然如此,如果這種下流是有益于人性的,下流就下流,由他去吧。
所以,到了南宋時濟(jì)宗禪師宋杲就說出“飲食酒肉,不礙菩提;行盜行淫,無妨般若”的話。不僅如此,佛教甚至存在“以欲止欲”的主張,鼓勵你先縱欲,縱欲之后,一切看開,禁欲也不難了。在這種高超的理論下,也出現(xiàn)不少高人的高超故事,道顏禪師和無著的這個公案就是如此。
剛寧致遠(yuǎn)說‘皆有因緣注定’,也是在看電視劇《天道》時,主人公丁元英和五臺山智玄大師的一段對話。在那段對話里,丁元英的一首詞中的“一悲一喜一枯榮,哪個前生注定”被智玄大師改成“一生一滅一枯榮,皆有因緣注定”,格局立變,滅了嗔癡。人的境界與格局,永遠(yuǎn)都是在經(jīng)歷中才能獲得最深的感悟的道理,無論誰都一樣但人性里的極致,卻是任憑誰都無法掌控與扭轉(zhuǎn)的。
因為這位‘股市大神’也喜愛佛法,寧致遠(yuǎn)就投其所好,跟他聊起了佛教上有趣的公案和自己的一些見解。也是因為這位大神在回答寧致遠(yuǎn)“該怎么稱呼您時”,只是說了“暮色蒼??磩潘桑瑏y云飛渡仍從容”,頗有佛教里大師開示時啥都不明說而讓你自己去悟的架勢。
“大道至簡,簡而不凡;無欲則剛,有容乃大;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你就叫我“簡老師”吧。這位‘股市大神’睿智的說道。
既然你說到了佛學(xué)的公案,也提到了‘禪宗’,那我就接著你剛說的智玄大師替丁元英改詩的這個道理,跟你講一個六祖惠能替僧人方辯改詩的故事,這個記錄在《六祖壇經(jīng)》的第七品里,你來聽聽。接下來,簡老師開始了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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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方辯是西蜀人,來到曹溪山見到六祖惠能,六祖禪師正在一汪清泉里洗五祖弘忍傳下來的袈裟,僧人方辯說明來意,六祖問他擅長什么?方辯說自己擅長雕塑,于是六祖讓他雕了一座高七寸的佛像。
六祖看后評說:“汝只解塑性,不解佛性?!?br />
有一僧人就拿出臥輪禪師的一首偈說:
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
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
六祖惠能一聽,便說,這首偈根本就沒有明心見性,如果按這樣來修行的話,只會加重自身的束縛。
于是他將其改動了六個字,變成了以下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