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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合上硬皮卷宗，那一聲輕微的“啪嗒”卻像驚雷，讓蘇晚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驚恐地看著林凡，像等待判決。

  林凡沒說話，起身走向嵌在墻壁里的操作面板。指尖在冰冷的觸控屏上劃過，調(diào)出蘇晚住所外圍的實時監(jiān)控畫面。

  屏幕分割成數(shù)個小格。其中一個畫面，聚焦在別墅二樓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簾沒有完全拉攏。

  一個男人的身影清晰地映在窗后。穿著秦揚常穿的那件深灰色羊絨衫，身形輪廓也是秦揚的。他手里端著一個紅酒杯，姿態(tài)甚至稱得上閑適。

  監(jiān)控的像素不算頂高，看不清他臉上細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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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林凡目光鎖定的那一刻，窗后的男人似乎心有所感，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精準地“望”向隱藏攝像頭的方向。

  他的嘴角，一點點向上扯開。

  那不是笑。

  那是一個被強行撕開的弧度，僵硬，冰冷，帶著一種非人的、純粹的惡意。像用刻刀在蠟像臉上硬生生劃出的裂口。

  那裂口越來越大，幾乎要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齒?？赡请p眼睛——即使隔著屏幕和距離，也能感受到那里面沒有一絲溫度，沒有屬于活人的情緒，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粘稠的黑暗。

  那黑暗穿透了電子屏幕，無聲地咆哮著，直直地釘在蘇晚身上，也釘在監(jiān)控這頭的林凡身上。

  蘇晚順著林凡的目光，也看到了屏幕上的景象。

  一聲短促到極致的抽氣，像被人捏碎了喉骨。

  隨即，是死寂。

  絕對的死寂。連她的顫抖都凝固了。

  只有監(jiān)控畫面里，那個頂著秦揚面孔的“東西”，嘴角那抹凝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在無聲地宣告著某種非人的存在。

  林凡盯著屏幕，指尖在操作面板上懸停片刻，最終點下了“目標(biāo)行為異常捕捉”和“能量殘留分析”的按鈕。

  “詭修……”

  林凡低聲自語，聲音在冰冷的空氣中幾乎不散，

  “執(zhí)念化煞，強占尸身……這怨氣，夠重的?！?br />
  窗后的“沈恪”，舉杯，對著攝像頭，做了一個極其緩慢而優(yōu)雅的“敬酒”姿勢。

  猩紅的酒液在杯中晃動，折射著窗外的霓虹，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