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惡有惡報
就在明令宜去京兆府辦理公證時,余大帶著賭坊的打手已經(jīng)到了明家酒樓。
余大早之前就得了消息,壓根沒有在酒樓外面鬧事,直接一把就推開了酒樓的大門。
至于這門栓是誰偷偷取下打開的,已經(jīng)不重要。
重要的是明家二房完全沒想到賭坊的人這時候竟然能直接闖進來,一點準備都沒有。
“把明樊江這兔崽子交出來!不交出來的話也行,還錢!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余大在院子里一聲吼。
后院現(xiàn)在其實只有明令宜的二嬸跟堂兄,明令宜的二伯現(xiàn)在正拿著房契往回趕。
因為家里出現(xiàn)余大等人,明樊江嚇得要死。
他在賭坊里賭博的時候,可是親眼見過這些人直接剁了想要賴賬的人的手指頭的。
那血淋淋的畫面,在他腦海里一直揮散不去。
現(xiàn)在賭坊的人找來家里,他下意識就將自己的老母親推了出去,自己則是貓著腰想要去明令宜的院子。
這一次,他想,無論如何,也要讓那小蹄子將銀票交出來!
可是明樊江的算盤打得很好,他這些年在明家酒樓當著大少爺,吃好喝好,身形早就不似才入上京城里時那般單薄,而是胖成球。
他以為自己能藏得住,殊不知剛一動,就被余大手下的人眼尖地發(fā)現(xiàn)。
下一秒,明樊江就被人揪住了后領,來人將他從桌底拖了出來。
他兩腿發(fā)軟,褲襠濕了一片,涕淚橫流地哀嚎:“饒、饒命??!錢......錢我一定還!”
余大冷笑著一腳踹在他膝窩,明樊江“撲通“跪地,額頭磕在青磚上咚咚作響。
“還?你拿什么還?”
“我,我妹妹還有嫁妝……”
饒是余大這種沒什么文化也沒什么底線的賭坊打手,在聽見明樊江這話時,也忍不住冷笑出聲。
“你還真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余大說。
先是把人家親爹給弄沒了,現(xiàn)在不僅要別人的家產(chǎn),就連自家妹子最后那點嫁妝都想要占為己有。他見慣了不要臉的人,像是明樊江這樣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也是不多見的。
就在這時候,明令宜的二叔明顯貴終于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他手里還拿著房契,進門的時候沒注意到門檻,“撲通”一下摔了個大馬趴,但還伸手高舉著房契地契。
“這里,這里,別傷害我兒子,你們要多少銀子,這里都有!”
明樊江在聽見自家親爹的聲音時,終于松了一口氣。
余大手下的人將明顯貴手中的房契拿到手,看了兩眼,“這酒樓,也就值個三千兩,三千兩你就想抵了這債?”
明顯貴:“我那侄女還有嫁妝!我馬上去拿!”
余大:“那還不去?沒有的話,我今日也給你個準話,明樊江在我們賭坊欠債五千兩白銀,先前也給了你們七日期限,要是今日還不上,我們這些兄弟也沒辦法回去交差,只能帶回令公子的一根手指了?!?br />
明顯貴忙不迭沖進明令宜的院子,他進來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今日就算是撕破臉,也一定要將明令宜的嫁妝錢拿到手。
但很快,明顯貴就傻了眼。
明令宜的房間里空無一人。
原本就很空蕩蕩的房間,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更空曠了。
當明顯貴從院子里出來時,神色如喪考妣。
明樊江一看自家親爹的臉色,不由問:“爹,銀票呢!”
明顯貴:“……”
他將院子翻了個底朝天,別說一張銀票,他連一個銅板都沒看見!
余大見狀,“看來明掌柜是沒找到銀票?”
明顯貴哆嗦著唇,“這位小兄弟,您看能不能……”
“不能。”不等明顯貴說完話,余大就直接開口打斷,“來啊,既然明大公子不能還錢,我們這些兄弟們也只好公事公辦了。”
余大這話話音剛落,就有人綁住了明樊江。
明樊江癱軟如泥,腥臊的液體順著袍角漫開,翻著白眼幾乎暈厥。二嬸的尖叫和堂兄的求饒聲中,余大手起刀落——
“啊——”
“兒啊!”
明樊江的一截指頭,落在了地上,在他的斷指處,血流如注。
他慘叫一聲,翻了個白眼,頓時躺在地上,就沒了聲兒。
余大對這種事情早就習以為常,“下一個七日,希望明掌柜能籌夠令郎剩余的兩千兩白銀,不然,到時候我們就只能用他這一身皮肉來交差了,嘿嘿……”說完這話,余大甩下一張血指印的催債條揚長而去。
明令宜跟小春從酒樓正門進去時,正好聽見自家二叔和二嬸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她剛走進去,就看見明樊江躺在地上,在地上還有一小灘的血跡。
明令宜掩住了口鼻,有些嫌棄。
有膽子賭博輸錢,沒膽子承擔后果,這才被嚇尿了,嘖嘖,怪丟人的,她想。
明家二嬸還在抱著明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