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耀陽一邊說，一邊冷笑。

  蘇妍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紫，“啪！”又給蘇耀陽臉上打了一巴掌。

  “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弄死顧暖！有種你再說一句試試？”

  蘇耀陽猛地一懾，瞳孔張大，臉上神情凝住。母親又拿顧暖威脅他，明明他跟她說過他跟顧暖并沒有什么，只是普通的老同學(xué)關(guān)系。可蘇耀陽也是真的怕，怕母親會去針對顧暖。以前他在乎的女同學(xué)，只要跟他走得近，就會遭遇不幸。像顧暖這樣的普通人，母親要?dú)У羲?，太容易了?br />
  蘇耀陽叛逆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

  蘇妍見兒子的氣焰終于被自己壓下去了，終于舒坦，緩下語氣，“現(xiàn)在告訴我，你歌里面的女人指的是誰？”

  蘇耀陽眼看著面前的母親，眼中的驚恐幾經(jīng)變幻，猶豫、權(quán)衡、取舍------后來垂下眼，帶著一種愧疚，說道：“是姜綰。”

  “什么？”

  輪到蘇妍震驚，“你不會是真的吧？你居然喜歡上了姜綰？”

  “對啊，我喜歡姜綰?！?br />
  再抬眼時(shí)，蘇耀陽那張干凈英俊的臉變得偏執(zhí)又陰鷙，帶著一種報(bào)復(fù)的快感，“不管我喜歡誰，你都要對付她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愛的人是姜綰，是姜綰！你去弄死她??！”

  蘇耀陽越說越大聲，他可是知道母親已經(jīng)對姜綰下過很多次狠手了，可終究對姜綰無可奈何。

  如今姜綰不但還活著，而且活得五彩繽紛，越來越飛揚(yáng)，連方拓都敗在姜綰手上呢，保安堂也似乎很快就要落到姜綰手上了。

  “哈哈哈！”

  蘇耀陽終于爆發(fā)出一陣瘋癲地大笑，他額頭青筋突起，臉上肌肉猙獰，跟舞臺上那個(gè)白馬王子一樣年輕帥氣的形象判若兩人。

  “媽，你去弄死姜綰啊！”

  蘇妍看著這樣瘋瘋癲癲的兒子，反而半信半疑。

  身后，一只眼的蘇光宗如同遭遇當(dāng)頭棒喝一樣，直直地看著爭吵地妻子和孩子，似乎這一天給他腦子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

  廣城，云棲山別墅。

  暮色青黛如斯拉過天空，唯余天邊一抹淡紫的余痕，跟夢中家鄉(xiāng)一樣清澈純凈。

  廊下掛著的搪瓷燈罩燈泡亮了，三角梅的玫紅再夜里更顯濃艷，一簇簇趴在院墻，花瓣上的水汽被燈光照得像細(xì)碎的星子。

  值此深秋，還有如此艷麗的花朵，這也算是南國廣城的特色了。

  是以，姜綰其實(shí)是很喜歡呆在廣城這個(gè)地方，更何況愛人傅君寒也在此，院角老榕樹的枝椏像墨色的剪影，垂落的氣根沾著夜露，偶爾被溫軟的風(fēng)拂得輕晃。

  于是，家的感覺更加濃厚。

  若非糯糯和奇奇時(shí)常打電話過來，姜綰是可以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家的。

  傅君寒已經(jīng)吃罷了晚飯了，第一次正正經(jīng)經(jīng)坐在客廳看電視，等待《廣城大亨》開播。

  電視熒屏的光落在傅君寒那張如雕刻般的俊臉上，他正襟危坐，神情莊重仿佛等待開會一樣，直到半小時(shí)之后，正劇開播，熟悉的主題曲旋律響起。

  傅君寒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電視。

  他是在聽姜綰唱的歌呢。

  “流水向東

  歲月向前

  這個(gè)浪花飛濺的年代

  沒有什么東西是永遠(yuǎn)的

  -------

  有人長大

  有人老了

  有人來了

  有人離開

  老城墻拆了

  老房子爬滿青苔

  但我們還是在這紛擾中尋找

  一種永恒的東西

  墻的磚

  樹的冠

  更年輕的容顏

  更華麗的街巷

  那種永恒的東西

  它不在這里面

  那種永恒的東西

  它在飛跑

  它跑得飛快

  我們也要更快

  那種永恒的東西

  我只見過一眼

  -------”

  傅君寒聽得眼眶微濕，總覺得這首歌是姜綰寫的，透過這旋律，他仿佛能看到前世的姜綰，她日漸瘦弱的身影，在秋風(fēng)中某個(gè)幽深的街巷踽踽獨(dú)行。

  姜綰拿著一盤切好的木瓜，走過來在傅君寒身邊坐下，問他：“吃嗎？”

  傅君寒竟然沒有聽見。

  姜綰又推了推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