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我想起一件事，就問老謝：“上次找你請布周的時候，你說在龍婆都姆那里請幾尊天童古曼，就是這個人要的貨？”

  方剛冷眼看著老謝，老謝連忙解釋：“不是不是，那次我給你打電話一直不通，所以我就……”方剛哼了聲說是你故意截糊吧？老謝咽了咽唾沫，沒說出話。我笑著說老謝沒把你的手機號碼隨便給可疑之人，已經(jīng)是不容易，截糊就讓他截一把吧。

  方剛對我倆說：“這個臉上和耳朵都有疤的人很可疑，你們看看能不能找機會和他再次接觸，最好能偷拍照片，讓我看看到底真是我的老客戶，還是個冒牌貨?！?br />
  我和老謝問醫(yī)生院長辦公室在哪里，那醫(yī)生說院長去曼谷辦事，要兩天后才回來，讓我到時候再來。我塞給這醫(yī)生一千泰銖，讓他對方剛照顧點兒，過幾天我就接他出院，醫(yī)生連連答應(yīng)。

  回孔敬的路上，我和老謝商量，方剛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搞鬼，只是對方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最好是能找到那個打聽方剛的有疤者，看有沒有線索。老謝有些害怕：“田老弟，你說那人是方剛的仇家，還是我們?nèi)齻€人共同的仇家？”

  我搖搖頭：“這可不知道，總之我倆這段時間也要小心謹慎，晚上沒重要的事情，盡量別獨自出門，免得麻煩?！?br />
  老謝緊張地自我安慰：“我倒覺得那個有疤的家伙只是方剛的仇家，不然完全可以把我控制住，再從我手機里翻出方剛的號碼，也不是難事??！”

  我想了想，說：“不見得。也許對方是投鼠忌器，想把我們?nèi)齻€人的住所全都摸清之后再有下一步動作呢？”

  聽我這么說，老謝更害怕了。我勸他別緊張，讓他找個借口和那位有疤的家伙見面，就說有一批效果好的正牌剛剛請到，問他要不要。如果他表示沒興趣，就說明有可能真是方剛的客戶，如果他很痛快就答應(yīng)，那就不好說了。

  老謝苦著臉：“你這一說，我倒不敢和他聯(lián)系了。”我說你怕什么，把地點安排在人多的公共場合，比如熱鬧商業(yè)街的餐廳，我會在暗中觀察，如果發(fā)現(xiàn)有不對勁，會立刻報警，老謝勉強同意。

  在孔敬老謝家里，他以手機免提給那有疤者打去電話，稱有一批剛從清邁帕辛寺請出來的崇迪牌，很搶手，你要不要。那人立刻說：“可以，謝老板，你什么時候把方剛的電話號碼給我？或者告訴我他家在哪里也行，我找他真的是有急事?！?br />
  我在旁邊悄悄聽著，大氣也不敢喘。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個人的說話聲音很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雙方約好，明晚六點左右在孔敬大巴車站附近的餐廳見面，這里有兩條商業(yè)街，有利于做掩護。當(dāng)晚老謝帶著幾條佛牌放在皮包里，我倆四點鐘就找了一家位于車站附近的餐廳，我坐在包間里面，老謝坐在散位，離我大概有十米左右。

  到了六點鐘，老謝打著手機出去接人，一個高個男人和他再次走進餐廳。我從包間的門縫里向我偷看，剛看到那人的五官，頓時全身血液涌向大腦，竟然是之前在印尼雅加達接解降生意的汪夫人情夫，那個姜先生。

  姜先生臉上多了一些傷疤，我這才想起半年前方剛在雅加達的朋友向他匯報過，說姜先生在地下停車場被人襲擊，打成重傷，看來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姜先生打聽方剛的聯(lián)系方式，很顯然不是為了請方剛吃飯，至于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有他自己知道。當(dāng)初阿贊nangya用靈降術(shù)讓汪夫人把車開到河里淹死，姜先生沒了靠山，如意算盤落空，一分錢的便宜也沒得到，肯定是懷恨在心。后來又被汪海的老婆差點打死，他不敢惹對方，估計也把這筆賬算在我們幾個人頭上了，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半小時后姜先生離開了餐廳，我和老謝出來，為防止被跟蹤，我倆在商業(yè)街的人流中轉(zhuǎn)了好幾圈，確定能甩開一切跟蹤者，這才叫了輛出租車離開這里。

  在車上，老謝說：“那人又掏錢買了兩條佛牌，還問我方剛的聯(lián)系方式，我照例說電話打不懂，讓他有生意就找我。那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但也沒說什么?！?br />
  我把姜先生的身份告訴老謝，他嚇出一身冷汗：“竟然是他！是不是他已經(jīng)知道當(dāng)初就是我把你們?nèi)齻€人救出來的？現(xiàn)在找我算賬來了？”

  “你慌什么？他找上你只是看到你有方剛的聯(lián)系方式卻不告訴他，還非要做他的生意。這人想給你點兒甜頭，好套出情報來?！蔽艺f。老謝聽說是姜先生，說什么也再不敢和他聯(lián)系了，讓我另想別的辦法。那個事對老謝印象太深，他怕惹事，姜先生沒得到汪家的財產(chǎn)，什么事都做得出。

  兩天后我和老謝再次來到精神病院，找到院長之后說明來意。院長一看就知道我們是有備而來，告訴我們，這名叫方剛的患者昨晚又發(fā)病了，死死掐著送藥護士的脖頸。他怕我們不相信，又叫來上次那位負責(zé)的醫(yī)生，醫(yī)生說：“確實，昨晚那名患者突然發(fā)作，要不是當(dāng)時有我在旁邊，那護士都要被掐死了?！?br />
  等那醫(yī)生離開辦公室，我也不想多廢話，直接數(shù)出十張千元泰銖的鈔票扔在桌上。院長把錢收起來，立刻打電話通知醫(yī)生開具出院證明，他在上面簽了字，讓我們把方剛帶走。

  再次見到方剛，他的神智還算清醒，只是臉色還那么怪異，青灰青灰的，抄著雙手，好像很冷。我問：“老哥，沒事兒吧？”

  第0376章床底下有貓膩

  方剛看了看我和老謝，搖搖頭，旁邊的護士和醫(yī)生都躲到幾步開外，看來是怕他發(fā)作再掐人。辦好手續(xù)之后，工作人員先把衣服讓方剛換上，再把一個透明塑料密封袋遞給我們。里面有錢包、手表、手機和一條佛牌等方剛身上攜帶的東西。方剛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卻沒看到那只五毒油戒指。

  “我的戒指呢？”方剛問。

  工作人員拿出一張表格讓方剛看，上面根本就沒寫有戒指。方剛生氣地說：“那戒指多少錢也買不到，快給我拿出來！”

  兩名工作人員互相看了看。都搖搖頭，稱沒有見到。方剛大怒，揪住一名工作人員的衣領(lǐng)開始咆哮，有人叫來院長，他問是不是患者又犯病了，我連忙過去解釋。又和老謝把方剛拉走。

  出了病院大門，方剛怒火沒消，問我們?yōu)楹尾蛔肪康降祝隙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