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 第116節(jié)
中緬邊境,比坐飛機慢多了。
在老謝和阿贊達林康即將出發(fā)的半個小時之前,老謝來到洪班的房間和他道別。見洪班坐在床邊,呆呆地看著床上放的幾樣東西:儺面具,巫刀,和那本巫書咒。老謝笑著走過去,拍了拍洪班的肩膀,說:“叔啊,別發(fā)呆了,事情已經(jīng)解決,這些東西你也可以再次收起來了。以后有機會,我再來騰沖看你,你有空也去泰國散散心吧,反正就你自己一個人?!?br />
洪班抬頭看了看他,老謝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說不是那個意思,洪班搖搖頭,拿過一塊方布,把儺面具、巫刀和咒書放在布里,包成一個小包裹,對老謝說:“我和你們一起走?!?br />
“什么?”老謝以為自己聽錯了。
洪班站起來,說:“之前,我之所以沒答應(yīng)和你去泰國,是因為我覺得東南亞巫術(shù)沒什么了不起,苗族是蚩尤的后代,巫術(shù)才是世上最強的??赡翘焱砩显谀藴卮遄永锸┓?,我除了感應(yīng)到姐姐的陰靈之外,還能感應(yīng)到那位阿贊達林康所念經(jīng)咒的強大法門,那股力量比我所掌握的巫咒大得多,甚至比我阿爸的還要強。我到現(xiàn)在才明白,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也很想去泰國,一方面和你有個照應(yīng),另一方面也能學習東南亞的各種法門。尤其是那位達林康師父,如果不是他,我現(xiàn)在早就和姐姐葬在一起了?!?br />
老謝緊緊抱住洪班的肩膀:“太好了,你說的對,那咱們就一塊走!”
就這樣,洪班被老謝的言行改變了主意,跟著他和阿贊達林康離開騰沖。臨走的時候,村里人很不滿意,覺得洪家人世代是巫醫(yī),也是村里的保護神,他去了東南亞,村里今后有事怎么辦?洪班對大家說,這次去東南亞是為了更好地修法,他每年都會回村里兩次。村民們雖然不情愿,但也不好強留。
老謝和洪班借了一輛舊吉普車,把洪家祠堂里那四尊神運到騰沖,再以國際快遞發(fā)到曼谷,然后三人出發(fā)。先穿過中緬邊境,來到阿贊達林康在深山中的住處,老謝自己回到泰國,繼續(xù)接生意賺錢。而洪班在阿贊達林康處住了幾個月,他向達林康學到了正宗的緬甸古代控靈法門,做為交換條件,他也把自己所掌握的三明拘魂術(shù)和儺術(shù)傳授給阿贊達林康。
過了幾個月,有人來找阿贊達林康去越南解降頭,就順便把洪班帶出緬甸深山,老謝將他接回到孔敬。從那以后,洪班就正式被稱為阿贊洪班,為了便于用英文傳播,老謝還給他起了個看起來很洋氣的泰文英譯名:阿贊hoban。
令老謝沒想到的是,阿贊洪班來泰國接待的第一位善信,居然不是他給介紹的。
為了方便接待,老謝忍痛換了住處,之前他租的那間舊公寓比一張床大不了多少,但現(xiàn)在有阿贊洪班,必須得換個大些的。于是他在孔敬的郊區(qū)租了房子,是間位于二樓的舊公寓,有內(nèi)外兩間和客廳,客廳就用來當做法室,月租金八百泰銖。老謝又在泰國幾大報紙上都刊登了廣告,稱有從泰北邊境來的苗裔法師阿贊洪班長居孔敬府,專門驅(qū)邪施法,也可以預(yù)定辟邪保平安的佛牌,有意的善信可打電話給謝先生,具體商定。
老謝雇車把那四尊神像從曼谷運到孔敬,另在阿贊洪班的指導下又買了香燭和一些簡單的法器。在搬運工人往樓上搬神像的時候,旁邊有幾個人在圍觀,其中一位牽著孩子的年輕婦女忍不住問站在旁邊的阿贊洪班這是什么。阿贊洪班不懂泰語,只好等老謝從樓上跑下來,再讓他充當翻譯。
“哦,這是苗族的三明神和巫術(shù)祖師神像?!甭牭嚼现x的翻譯后,阿贊洪班回答。
那年輕婦女問:“您是法師嗎?”
老謝替阿贊洪班報了名號,婦女連忙雙手合十施禮,阿贊洪班也按老謝所教的回禮。在泰國,無論和誰,只要合十打招呼就沒錯,跟泰國王和總理也一樣。年輕婦女旁邊站著個小男孩,大概三四歲,長得五官端正,看上去挺好看的,但面無表情。
婦女愁眉苦臉地對阿贊洪班和老謝說:“這是我的兒子,小名叫阿育,今年才三歲。半個月前和丈夫抱著他去一位朋友家作客,回來之后就不對勁了。以前阿育很喜歡笑,可后來幾乎完全不笑,和他說話也不怎么理,就呆呆地坐著或站著。后來去寺廟找一位叫龍婆添的師父施了個法,回來后孩子會笑了,但笑得很詭異,完全不像一個三歲小孩的笑容?!?br />
聽了婦女的話,老謝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來笑著說:“阿育,你今年幾歲了?”
阿育抬頭看了看老謝,把嘴咧開,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說是笑,其實除了嘴之外,哪都沒變化,尤其眼睛,而正常發(fā)笑都是要瞇起眼睛的。
阿贊洪班聽了老謝的翻譯,問阿育除了不愛說話,笑容詭異之外,還有什么表現(xiàn)。年輕婦女說:“開始是整夜不睡覺,就站在墻角自言自語,反復(fù)說‘不去,不去’這兩個字,說了一整夜,第二天眼睛全是紅的。讓龍婆添師父施法之后,每天晚上能睡半晚了,但從午夜十二點到凌晨四點根本無法合眼?!?br />
第0353章來吊!
旁邊站著的幾個男人說:“連龍婆添都看不好,你還是去曼谷找更厲害的師父吧。”
老謝立刻說:“阿贊洪班師父專門會驅(qū)邪,你可以試一下?!?br />
年輕婦女連忙問多少錢,老謝說只需一萬泰銖,先付。年輕婦女面露難色,老謝說。要么就先付三千,施法成功了再給另一半,要是不成。只收你三千泰銖。年輕婦女這才勉強答應(yīng)。
上樓來到法室中,還有幾個公寓中住著的鄰居都來觀看。老謝讓他們悄聲,不要隨便喧嘩。阿贊洪班讓阿育坐在地上,讓老謝告訴他閉上眼睛。老謝笑呵呵地對阿育說:“小朋友。這位叔叔要和你做個游戲,你把眼睛閉上好嗎?”
阿育看了看老謝,再看看阿贊洪班,也不說話,但也不閉上眼睛。他媽媽在旁邊發(fā)愁地說:“阿育平時很聽話,也很乖,最喜歡做游戲了!”
聽了老謝的翻譯,阿贊洪班說沒什么,取出那個儺面具,給阿育戴在臉上。開始阿育抗拒地躲避,但看到阿贊洪班的目光,又不躲了。
阿贊洪班將一條長長的紙帶系在窗框上方,直垂到窗臺上,隨風微微飄動著。隨后又在阿育對面盤腿而坐,抓著阿育的雙手。低聲念著咒語。幾分鐘后,戴著面具的阿育慢慢站起來,走到屋中央停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