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 第1節(jié)
emsp; 小孩伸出雙臂,好像要讓我抱似的,我心想表哥也太狠心,既然家里還有孩子,怎么能把他關(guān)在黑屋里?我伸手推門,門并沒上鎖,直接就推開了。我摸索著打開墻壁上的電燈開關(guān),眼前的場景卻把我嚇得汗毛倒豎!
小孩臉上除了眼眶之外沒有任何五官,那眼眶也是兩個血肉模糊的大洞,兩行鮮血從洞里慢慢流下來。
我嚇得說不出話,小孩邁步朝我走來,我大叫著跑出房間,在走廊里還摔了個狗啃屎。爬起來向后看看,生怕那小孩追上,但什么也沒有,房間里也沒動靜。我剛要跑,忽然心想,會不會是幻覺?
我站了一會兒,什么動靜也沒有,我壯著膽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轉(zhuǎn)回去,慢慢向房間里張望,屋里空空如也,只有那個木頭柜子,上面放著一個紅布包。我把氣喘勻,站在門口確認屋里沒人,這才走進去,來到木頭柜子前。
伸手打開紅布包,里面有個黑乎乎的東西,竟然是個嬰兒的干尸,最多不超過兩個巴掌的長度,干尸眼眶深陷,里面有鮮血,干尸腰間系著幾圈白繩。
正在我心生疑惑的時候,走廊窗外傳來汽車引擎聲,我連忙把東西包好放回原位,出了房間關(guān)了燈,透過玻璃看到表哥的汽車已經(jīng)駛回來,我關(guān)上門,當成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跑回自己的臥室。
表哥帶了很多水果和海鮮給我,可我哪有心思吃東西,一直在想那個干尸的事。表哥問找到方剛的電話號碼沒有,我這才回過神來,先用表哥的手機撥通名片上的電話號碼。話筒那邊很吵鬧,這個叫方剛的人一口濃重的廣東口音,我扯著嗓子說了好幾遍,他才聽清楚我的意思,告訴我去芭堤雅市的某肉鋪找他。
第二天中午,我乘大巴從羅勇來到芭堤雅,按方剛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這家肉店。店里根本沒什么生意,兩個身上有紋身的壯漢坐在砧板后面,眼睛放著兇光。我壯著膽子問方剛在不在,壯漢打量著我:“你找他干什么?”
第0002章養(yǎng)小鬼的表哥
我回答:“我想找他買佛牌?!?br />
壯漢伸手撩開一扇布簾,敢情后面是個鐵門。敲了兩下門,鐵門打開一道縫,壯漢用眼睛看著我,我才回過神來,連忙閃身進去。這里原來是個地下賭場,泰國禁賭不禁嫖,賭場只能偷偷開。
里面空間還挺大,擺了十幾張桌,很多人在賭錢,有打麻將的,有推牌九的,還有玩骰子和紙牌的。屋里煙霧繚繞,嗆得我直咳嗽。我也不認識哪個是方剛,只好問抱著胳膊靠墻聊天的兩個男人。
“請問方剛先生在哪里?”我問。
其中一個男人懶洋洋地抬手指了指某人。這人長得很瘦,中等個頭,全是坑的刀條臉曬得很黑。穿著花格襯衫,敞開前胸,身上滿是各種圖案的紋身,脖子上掛著一根墜著三塊佛牌的粗金鏈子,手上戴著勞力士綠水鬼,看來收入很不錯。
我說:“您是方剛先生吧?我有點兒事找您?!?br />
方剛嘴里叼著煙,正和幾個人玩牌九,他慢慢搓開一副牌,別人的眼睛緊盯著他,臉上全是汗,方剛沮喪地用力把牌扔在桌上,一個人高聲歡呼,說著我聽不懂的泰語,伸手把桌上的錢全摟到自己面前。方剛斜眼看著我,沒好氣地問:“干什么?”一口濃重的廣東腔。
“我是從遼寧來的,明天就要回國,一個同學(xué)托我?guī)l佛牌回去。聽我表哥說您這兒有?。俊蔽疫B忙回答。
方剛問:“你表哥是誰?”
我說:“吳秉財,開銀飾加工廠的?!?br />
方剛眉頭一挑,撇著嘴:“哦,原來是羅勇的吳老板,他從我這里請過兩尊招財古曼,生意做那么大,也不說請我吃頓飯表示表示?!闭f完他就站了起來,幾個賭客紛紛阻攔,方剛也不停留,把手一揮,我連忙跟在后面走。
出了肉鋪,方剛走向路邊一輛半新不舊的豐田皮卡,邊走邊問我:“要什么牌,什么價位,什么功效?!?br />
我說:“是我的一個女同學(xué),想要能保平安的正牌,別超過三千塊人民幣?!?br />
方剛看著我:“你要賺多少?”我心想他還真直接,就說:“我也不知道,沒做過這行?!狈絼偤俸傩χ蜷_皮卡車門,從里面拿出一條佛牌來。
“這是昨天剛從廟里請來的掩面佛牌,保證正牌,兩千塊給你,怎么樣?”方剛拎著佛牌在我面前晃蕩。我高興極了,連忙接過來看,方剛縮回手,又伸出左手掌。我明白他是要錢,很為難地表示得先通知女同學(xué)才行,最好能發(fā)彩信給她,可我的手機沒有國際漫游功能。
方剛掏出手機,我對手機很在行,立刻看出這是目前最新款的摩托羅拉v3手機,心里這個羨慕。方剛讓我用手舉著佛牌,他把我連同佛牌一起拍照,泰國的寺廟和佛塔比中國的公共廁所多多了,他特意選了一座佛塔當背景,看來很有經(jīng)驗。我把女同學(xué)的手機號碼告訴他,方剛將兩張圖片發(fā)過去,還配了文字:“泰國羅勇xxx寺高僧加持掩面佛牌一條,人民幣三千塊,先款后貨。”
不多時,方剛的手機響了,他直接遞給我,看來已經(jīng)知道是誰打來的。果然,女同學(xué)在電話里急切地問:“田七,照片我收到了,你還真是在泰國??!這條佛牌我要了,錢你先替我墊上,回沈陽我就給你,行嗎?”
我當然說行,老同學(xué)怎么也不會放我鴿子,就同意了。我是個典型的月光族,來泰國只帶了兩千多塊錢,已經(jīng)是我的全部家當。當下我把錢交給方剛,方剛說:“不夠,要兩千一百塊錢人民幣?!?br />
“剛才不是說兩千元整嗎?”我很奇怪。
方剛把眼一瞪:“發(fā)國際彩信不要錢嗎,接國際長途不要錢嗎?”我張大了嘴,徹底石化,原來這也要收費,真是雁過拔毛。我極不情愿地摸出一百元鈔票遞給他,把佛牌收好。臨走時,方剛拍了拍我的肩膀:“謝謝你,老弟,你人品不錯,今后可以跟我多多合作。正牌兩千到五千人民幣,陰牌五千到一萬五不等,正廟古曼童五千到兩萬,入靈的古曼童一萬到三萬,小鬼三萬起。讓顧客先提要求,你再轉(zhuǎn)發(fā)給我,我過后會把具體報價和明細告訴你?!蔽乙猜牪惶桓裹c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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