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尤其是赤尻馬猴和二郎神，臉色驟變。

  異界孫悟空看著此界的孫悟空，語氣帶著一種看穿本質(zhì)的平靜：

  “更準(zhǔn)確地說，這更像是一種……借尸還魂，或者說，是最高級別的附身與融合?！?br />
  孫悟空詳細解釋道：“天命人，還是天命人。齊天大圣的意志，是借助天命人的身體和靈魂在與我們對話。”

  “我們此刻看到的，與其說是復(fù)活歸來的孫悟空，不如說是承載了孫悟空全部記憶、意志、力量乃至‘名號’的——新的天命人！”

  “我們之前都以為，意根融合，是天命人的意識被徹底取代、吞噬。但我們都想錯了?！?br />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此界孫悟空那變得有些復(fù)雜的臉上，

  “事實是，他們兩個的意識，在某種更高層面的法則下，完美地融合了?！?br />
  “形成了一個全新的、統(tǒng)一的意識。這個意識，既有孫悟空的一切，也保留了李司梵的一切?！?br />
  “他就是李司梵，也同樣是孫悟空?！?br />
  “但，已不再是你們所期待的那個、純粹從過去歸來的‘原裝’齊天大圣了?！?br />
  孫悟空這番話，如同驚雷，炸得赤尻馬猴頭暈?zāi)垦＃?br />
  “不……不可能！”

  赤尻馬猴難以置信地嘶吼一聲，一個箭步?jīng)_到黑神話孫悟空面前，仰著頭，死死盯著他那雙熔金般的眼睛，聲音帶著顫抖和最后的一絲希望，

  “大圣！他……他說的是假的，對不對？”

  “您告訴我，您是真正回來了！”

  “您就是我們原來的那個大圣！您沒有和那個凡人融合，對不對？！”

  他的語氣近乎哀求。

  他渴望的是那個與他有著完全相同過去、毫無隔閡的大圣，而不是一個雖然擁有大圣意志，卻混雜了凡人記憶的“混合體”。

  盡管他感念李司梵的犧牲，但在情感深處，他期盼的是原汁原味的那個齊天大圣！

  二郎神也緩緩走了過來，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他看著眼前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人”，眼神復(fù)雜無比，有失望，有惋惜，更有一絲努力付諸東流的落寞。

  他沉默了片刻，才沉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猴子……那個猴子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耗盡心神，保存你的意根，最終……卻還是沒能真正換你回來？”

  面對赤尻馬猴近乎崩潰的追問，和二郎神那沉重如山的目光，此界的孫悟空——或者說，融合了李司梵意識的新·齊天大圣——沉默了。

  他本想將這個事實隱瞞下去，至少不是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被揭開。

  他看到了赤尻馬猴眼中那熾熱的期盼，他不忍心親手將其掐滅。李司梵的那部分意識，同樣深深理解并憐惜著這份忠誠的渴望。

  但此刻，謊言已被看穿。

  他迎著二郎神的目光，又低頭看了看幾乎要跪倒在他面前的赤尻馬猴，最終，沉重地、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開口，聲音帶著一種融合了孫悟空滄桑與李司梵清澈的特殊質(zhì)感：

  “他說的……沒錯?！?br />
  “楊戩，兄弟……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

  “我，既是齊天大圣孫悟空，也是天命人李司梵。”

  “我們……已不分彼此。司梵的犧牲并非消失，而是與我融為一體，他的意志、他的選擇，同樣構(gòu)成了如今‘我’的一部分?！?br />
  “準(zhǔn)確地說，是李司梵，繼承了俺老孫的全部，成為了……新的齊天大圣?！?br />
  “轟——！”

  盡管已有心理準(zhǔn)備，但當(dāng)親耳聽到確認，赤尻馬猴還是如遭雷擊，

  整個人猛地一顫，踉蹌著后退了兩步，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無邊的空洞與絕望。

  他喃喃著：“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大圣……回不來了……真的回不來了……”

  二郎神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復(fù)又睜開時，眼中已恢復(fù)了往日的冷峻，但那冷峻之下，是難以言喻的復(fù)雜心緒。

  他所有的努力，似乎在這一刻，被賦予了另一種意義——并非復(fù)活舊友，而是……成就了一個新的傳承者。

  本來他以為自己能夠接受這樣的一個真相，但是真相擺在面前的時候，卻又發(fā)現(xiàn)心里五味雜陳，很難完全接受。

  氣氛，瞬間從即將開戰(zhàn)的激昂，跌入了冰冷的谷底。

  失望、惋惜、迷茫的情緒彌漫在空氣中，連花果山的風(fēng)似乎都變得凄涼。

  就在這時，異界孫悟空那洪亮而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再次如同驚雷般炸響：

  “都給俺老孫打起精神來！”

  他環(huán)視眾人，目光最后落在失魂落魄的赤尻馬猴和面色復(fù)雜的二郎神身上，聲音鏗鏘有力：

  “怎么？就因為和你們想的不一樣，你們就認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