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略微皺眉，可旋即便反應(yīng)過來。

  不良帥說的是他體內(nèi)的龍珠！

  洛神教在江州的三個謀劃，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龍珠。

  他也明白不良帥的意思。

  如果朝廷事先就已知曉洛神教在江州的謀劃，那么這顆龍珠，就不會落在他的身上。

  姜峰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他以江州之事為理由，只是想試試，能不能從不良帥口中套出老宋頭去江州的目的。

  不良帥顯然看出了他的目的，不僅不上當(dāng)，還用他的邏輯漏洞進(jìn)行反駁，使他啞口無言。

  其實，姜峰想要知道答案，也很簡單。

  直接對老宋頭進(jìn)行搜魂就行了。

  可他并不愿這么做。

  沒有人會愿意將自己一生的秘密袒露給別人。

  老宋頭當(dāng)初在江州對他頗為照顧，他沒有理由這么做。

  既然問不出來，姜峰也不再糾結(jié)此事，二十年前的事情，想來與他無關(guān)，于是便轉(zhuǎn)移了話題，繼續(xù)問道：“此番朝廷與圣殿之間，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他更想知道，到底有什么東西，值得景國以新儒道為籌碼，來上這個賭桌。

  不良帥平淡道：“這也是秘密?！?br />
  姜峰皺眉道：“我好歹也是陛下賜封的天將，位同二品武將，難道也沒資格知道？”

  不良帥毫不留情的點頭道：“不錯，你確實沒有資格。目前真正知曉這件事情的，只有陛下和本帥?！?br />
  姜峰有些意外：“連紀(jì)王爺也不知道？”

  不良帥道：“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br />
  “那我呢？連其一也不能知？”

  “你太聰明了，讓你知道其一，你或許就能猜得到其二，所以不能告訴你。”

  姜峰一怔，心想你要這么說的話，我確實找不到理由反駁。

  不對，我要紀(jì)王爺那里告發(fā)你，說你拐著彎兒罵他是個傻子！

  不良帥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姜峰心中所想，有些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大可將本帥剛剛這番話告訴紀(jì)王，不過你可以猜猜，他是直接選擇打你，還是選擇來打我？”

  姜峰義正辭嚴(yán)：“姜某做人一向坦蕩，絕不會在別人背后說人壞話。本以為大帥是個慧眼識英雄的大人物，卻不想您竟然如此看我，真叫人心寒。”

  不良帥意趣闌珊的擺手道：“本帥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有什么想問的，趕緊說?！?br />
  姜峰接著問道：“還是剛剛那個問題，江州軍的軍餉貪污……”

  不良帥豎掌截話：“這事不良人在事先確實察覺到了異常，最明顯的特征，便是裴行之的府邸，忽然變得奢華了許多?！?br />
  “但朝廷一開始并不知道軍餉被貪墨，因為江州士卒該領(lǐng)的軍餉，始終不曾少過，該領(lǐng)的衣服糧食，也不曾短缺，因此朝廷根本沒往這方面想過。”

  “不過，當(dāng)?shù)氐牟涣既艘泊_實查到，裴行之私底下在進(jìn)行走私，只是單憑這些，朝廷并不會多管?！?br />
  不良帥抬頭望了眼矗立在長安上空的朝聞學(xué)宮：“大景支持儒道，許多事情，就必須給予別人厚待，因此陛下對這些高階武將，向來寬容仁慈，若單單只是走私撈錢，陛下多半不會多管?！?br />
  “更何況，裴行之并未苛責(zé)手下的士兵，也為朝廷打過幾次勝仗。”

  姜峰沉默。

  他當(dāng)然明白，一位領(lǐng)兵的七境武夫，對景國來說意味著什么。

  如果裴行之只是喜歡錢，又沒將手伸向朝廷的軍餉，只是以權(quán)謀私，借著職務(wù)之便走私，陛下自然不會多管。

  相比那些拿著朝廷的銀子去禍害百姓，對手下士卒不管不顧的，已經(jīng)算是很好了。

  “可以權(quán)謀私，畢竟有違國法。朝廷若能及早制止，何至于會釀成大劫？”

  “朝廷并非完全不管?！?br />
  不良帥看了眼站在姜峰身旁的蕭凌雪：“這就是調(diào)她去江州任職的理由?！?br />
  姜峰看向一旁的蕭凌雪。

  蕭凌雪沉吟片刻后，忽然問道：“可朝廷當(dāng)初讓我去江州的時候，并沒有告訴我要去調(diào)查裴師兄。只是說江州府衙缺人，讓我暫時去補缺?！?br />
  不良帥淡淡道：“讓你去江州，本就是對裴行之的一次提醒。他如果真的懂了，就該明白自己要怎么做。”

  他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畢竟這點面子，還是要給伍帥的?！?br />
  蕭凌雪皺了皺眉，她并不知道，當(dāng)初去江州任職，背后竟然還有這樣的含義。

  不良帥繼續(xù)說道：“洛神教暗中利用裴行之走私的渠道，做不法之事，這點不良人事先并不知曉，否則也不會有后面那些事?！?br />
  姜峰直接道：“可如今既已知曉，軍餉是被人暗中貪墨，為何朝廷還是不查？”

  不良帥淡淡道：“因為查無實證。當(dāng)初裴行之回京請罪時，本帥便立即讓人去查了兵部和戶部，相關(guān)人員不是病逝就是意外死去?！?br />
  “最后鎖定了一位還在世的戶部主事，可我的人查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