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感情不是選擇
姜峰舉手示意:“郡主,我不是……”
安寧郡主轉(zhuǎn)頭瞪著他,怒斥道:“你先給我閉嘴!現(xiàn)在還輪不到你說話!”
接著,她又看向蕭凌雪:“姜峰向陛下請旨賜婚,但陛下沒有答應(yīng)?!?br />
蕭凌雪沉默無聲。
安寧郡主又看向沈亭煙:“依大景律法,郡馬不得納妾?!?br />
沈亭煙低頭不語。
這一刻的安寧郡主,盛氣凌人。
咚咚咚。
卻是姜峰用手指敲了敲案幾。
這個時候,他不能沉默。
沉默是對所有人的傷害。
安寧郡主轉(zhuǎn)頭看著他,眼底既有怒意,又有倔強(qiáng),更有一抹……委屈!
可姜峰卻像是沒有見到,平靜的說道:“我向陛下請旨,陛下同意最好,陛下不同意,我也不強(qiáng)求?!?br />
他堅定說道:“但我的態(tài)度,不會因?yàn)楸菹碌姆磳Χ淖??!?br />
安寧郡主凝聲問道:“陛下替你保下秦若妤母子一命,又追封梁勝官職,全了秦氏母子的名分,也顧全你對舊友的情分,更是在百官面前百般的維護(hù)于你,你就是這么回報陛下的?”
姜峰沉吟道:“報國可以有很多種方式。我可以去戍衛(wèi)邊境,也可以為天子之刀。但陛下應(yīng)該要尊重我的情感?!?br />
安寧郡主像是在竭力壓抑著什么:“那本郡主呢?難道你不該尊重我的情感嗎?”
姜峰嘆息一聲:“郡主,你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卑職配不上你?!?br />
安寧郡主目光倔強(qiáng)的看著姜峰:“那我就不當(dāng)這個郡主!你若覺得我站得太高,那我就走下來。你站在哪里,我就站在你身邊。”
姜峰沉吟道:“我與師姐,是長輩指定的婚約,此事先于陛下賜婚。”
安寧郡主:“你我之間,有陛下賜婚!天地君親師,君在親師前。況且,你若再抗旨,整個景國將再無你容身之處?!?br />
姜峰淡淡道:“那我便離開景國?!?br />
整個書房內(nèi),一時陷入了沉寂。
姜峰的態(tài)度毋庸置疑。
無論陛下同不同意,他都不會更改。
他早已做好了面對一切的心理準(zhǔn)備。
蕭凌雪也曾勸他離開長安,當(dāng)時他心中尚有一點(diǎn)不甘。
梁勝的夢想,徐師的心愿,秦若妤母子的安危……這些都是他留在長安的理由。
可當(dāng)蕭厲告知他成道的辦法后……他才恍然明白。
他的路,不在長安!
而且,他也不想再回避自己的情感。
他捫心自問,如果有人能陪著他走到最后,他只希望那個人是蕭凌雪。
他與郡主,緣自天子。
這不是他自己選的緣分。
他對安寧郡主也從來沒有超越友情的情感。
可以說,他對安寧郡主是友情,對沈亭煙的是恩情。
唯獨(dú)對蕭凌雪……
他對蕭凌雪的感情,源自于欣賞。
許多的愛情都是源自于欣賞。
正如當(dāng)初在江州。
他欣賞她的美貌。
欣賞她做事雷厲風(fēng)行的風(fēng)格。
欣賞她嫉惡如仇的性情。
欣賞她不屑讓他人頂罪的率真。
欣賞她敢于追求真相,不迂腐,有原則的辦案方式。
欣賞她敢于冒險,不懼生死的英勇……
來到長安以后,他對任何人都談不上信任,唯獨(dú)對蕭凌雪,有一種與眾不同的信賴。
而當(dāng)初打曹沫那一拳……雖是下意識的選擇,可又何嘗不是一種證明?
在情感的世界,下意識的行為,往往比深思熟慮,更能表明心跡。
姜峰看著眼前的安寧郡主,緩聲說道:“郡主,感情從來都不是一種選擇。不是我在你們?nèi)死镞x擇了師姐,而是在情感的世界里,我只能容下一個人的身影?!?br />
“我不是在衡量利弊,也不是為了反對天子的賜婚,如果天子賜婚的人恰好是我喜歡的人,我也會接受?!?br />
“我與郡主之間是友情,與亭煙姑娘之間是恩情,但這些都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br />
“我這么說,郡主能明白嗎?”
安寧郡主深深的看著姜峰。
半晌后,她忽然轉(zhuǎn)頭看向蕭凌雪,微笑道:“你看,他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也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為了反抗皇權(quán)?!?br />
“他對你的感情,沒有半點(diǎn)摻假?!?br />
蕭凌雪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并未懷疑,他說是認(rèn)真的,那我也是認(rèn)真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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