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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晨隙挑焰

  清晨微涼的空氣帶著戰(zhàn)后特有的塵埃和濕氣。驛館門口的石階上,趙辰是第一個踏出來的人。晨曦微露,將風(fēng)拂城殘破的輪廓勾勒出一層淡金色的邊緣。

  然而,有人比他更早。

  杰斯緹挺拔的身影立在門口,暗金色的長發(fā)在晨風(fēng)中微微拂動,碧藍的眼眸望向正在蘇醒的城鎮(zhèn),神情專注,仿佛在規(guī)劃著什么。他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過頭,臉上立刻綻開那標志性的、充滿陽光的爽朗笑容。

  “哦?趙辰閣下,你也起這么早?”杰斯緹的聲音元氣十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趙辰腳步未停,走到近前,目光平靜地掃過杰斯緹,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勇者閣下,起這么早?!彼桃庥昧司捶Q。

  “嗯!”杰斯緹用力點頭,笑容不減,“睡不著了!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呢!重建、安撫、還有……未來的威脅,都不能松懈啊?!彼麚]了揮手臂,一副精力充沛、隨時準備為世界奔忙的樣子。

  “是嘛…”趙辰淡淡應(yīng)道,視線投向遠處忙碌起來的衛(wèi)兵和開始清理廢墟的平民。

  “哈哈,不用這么見外叫我勇者,”杰斯緹顯得很隨和,拍了拍趙辰的肩膀(趙辰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叫我杰斯緹就行了!咱們都是為了守護這個位面而戰(zhàn)的伙伴!”

  趙辰?jīng)]有回應(yīng)這個“伙伴”的稱呼,只是沉默地看著前方。

  這時,驛館的門再次被推開。扎克斯、格雷茲和奈亞三人幾乎同時走了出來。扎克斯一眼看到門口的杰斯緹,臉上立刻堆起笑容,金發(fā)在晨光下顯得格外耀眼:“杰斯緹大人!您真是勤勉,這么早就開始勞心了!”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敬佩。

  “早啊,勇者大人!”格雷茲的黑紅短發(fā)亂糟糟的,但眼神明亮,帶著一種找到主心骨的踏實感。

  奈亞甩了甩橙黑漸變的馬尾辮,額前的鬼角似乎也精神了些,咧嘴笑道:“跟著您這樣的領(lǐng)袖,感覺干勁都足了呢!”

  杰斯緹笑著回應(yīng)他們,姿態(tài)親和又不失領(lǐng)袖風(fēng)范。

  紫冥和娜蒂隨后出現(xiàn)。紫冥紫黑色的長發(fā)一絲不茍,紅棕色的眼眸掃過門口眾人,最后落在趙辰身上。她徑直走到趙辰身旁,聲音清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diào)侃:“喲,起挺早?!彼抗馄沉艘谎壅辉怂谷藝慕芩咕?,“一早就來‘觀察’勇者了?”她把“觀察”二字咬得略重。

  趙辰頭也沒回,聲音依舊平淡:“我沒有那么無聊。只是起得早?!?br />
  莉亞是最后幾個出來的。她銀白色的長發(fā)梳理得整整齊齊,冰藍色的眼眸在晨光下清澈如洗。她先是朝著被眾人簇擁的杰斯緹方向,露出一個禮貌而端莊的微笑:“杰斯緹大人,早安。”聲音清脆悅耳,符合公主的身份。

  然而,當(dāng)她轉(zhuǎn)向趙辰這邊時,腳步輕盈地走了過來,臉上那公式化的微笑瞬間柔和下來,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她走到趙辰身邊,微微仰頭看著他,聲音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早~”這聲問候與剛才對杰斯緹的完全不同,帶著一種自然而然的親近感,如同小鳥歸巢。

  趙辰側(cè)過頭,對上她冰藍色的眼眸,眼底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融化了一瞬,聲音也低沉溫和了些許:“早?!彼D了頓,問道:“昨晚睡得好嗎?”這是難得的主動關(guān)心。

  莉亞抬手撩了下耳畔的銀發(fā),動作帶著少女的嬌憨,輕聲道:“還行。至少……睡著了。”她的目光在趙辰臉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確認他的狀態(tài)。

  這時,杰斯緹擺脫了扎克斯三人的熱情,也走了過來,臉上帶著長輩般的溫和笑意看向莉亞:“看看你,莉亞,都長這么大了?!彼锌?,“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不點,才只有十歲吧?怯生生的躲在凱撒利斯陛下身后?,F(xiàn)在都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真是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彼馁澝勒嬲\而自然。

  莉亞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微泛紅,微微低頭:“哪有……杰斯緹大人您才是,比當(dāng)年更加神采奕奕,風(fēng)采不減。”

  “哈哈哈,是嗎?”杰斯緹開懷大笑,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目光帶著促狹在莉亞和趙辰之間轉(zhuǎn)了一下,“說起來,當(dāng)年你父親還跟我開玩笑呢,說等你長大了,要和我締結(jié)婚約呢!當(dāng)時看你還是個小丫頭,我也只當(dāng)是個玩笑話。現(xiàn)在想想……”他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眼神帶著戲謔,“可真是后悔答應(yīng)得那么早啊,哈哈哈!”

  這話一出,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萊爾不知何時像只地鼠一樣從旁邊冒了出來,賊兮兮地湊到趙辰身后,壓低聲音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老大!老大!聽到了嗎!勇者要跟你搶女人啦!”

  他話音剛落,娜蒂就在后面毫不客氣地踹了他小腿一腳,幽藍卷發(fā)下的小臉繃著,熒紫色的眼睛瞪著他:“別瞎說!”圓框眼鏡都滑下來了一點。

  然而,一旁的扎克斯像是被杰斯緹的話點燃了某種莫名的熱情,或者單純就是想給趙辰添堵,立刻接口道,聲音帶著點夸張的起哄意味:“嚄!其實當(dāng)年國王陛下的提議也可以作數(shù)??!勇者大人的身份和地位,與我們莉亞公主殿下,那才是真正的門當(dāng)戶對,天作之合嘛!比某些……”他意有所指地瞥了趙辰一眼,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鄙夷之意溢于言表。

  小主,

  “哎呀!別瞎說了!”莉亞有些惱羞地跺了下腳,冰藍色的眼眸瞪了扎克斯一眼,臉上紅暈更甚,下意識地往趙辰身邊靠近了半步。

  杰斯緹則在一旁只是笑著,仿佛很享受這種輕松的氛圍,碧藍的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趙辰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沒有看莉亞,也沒有看杰斯緹,冰冷的視線如同實質(zhì)的刀鋒,直接刺向扎克斯。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清晨的空氣,帶著一種淬骨的寒意:“扎克斯,你有閑功夫操這種無聊的心,不如好好想想你的魂契賦名該叫什么名字?!彼D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極具諷刺意味的弧度,“畢竟,‘天賦平平的皇子殿下’,再不努力點,怕是連站在這里說話的資格都要靠別人施舍了?!?b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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