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銅霧氣壓得趙辰單膝跪地，母親的殘肢、莉亞冰封的尸骸、安茲爾湮滅的星沙——所有恐懼的幻象如毒蛇啃噬靈樞。心魘的萬花筒瞳孔懸浮于空，指尖輕點(diǎn)他的眉心：“多甜美的絕望……”

  “廢物！你的恐懼連蟲子都不如！”修羅的綢帶突然絞碎幻象。赤瞳少女的虛影在意識(shí)中暴起，劍鋒直指趙辰咽喉，“要么自己斬了這坨眼珠，要么我連你一起剁！”

  黑瞳中金芒炸裂！趙辰反手抓住綢帶，銹蝕修羅的劍鋒猛然刺入自己左肩——?jiǎng)⊥此毫鸦镁?，心魘的真身在血光中顯形！

  “抓到你了?！彼戎?，劍鋒裹挾殺戮語法劈碎萬花筒瞳孔。霧氣崩塌的剎那，地脈裂隙的輝光吞沒身影。

  鐘樓的殘?jiān)谖g鳴的威壓下震顫，眾人剛被地脈輝光強(qiáng)行拽回，法爾斯的權(quán)杖尚未落地，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刺破云霄——

  “淵喰?。。。∧氵@家伙?。?！還我家人的命?。?！”

  紫冥的黑袍如夜鴉般展開，熒紫瞳孔迸出滔天殺意。她手中的匕首直指天際，那里正懸浮著淵喰的黑洞虛影。男人長(zhǎng)袍上的猩紅裂痕如血管跳動(dòng)，黑洞般的瞳孔漠然俯視：“第五位面的余燼……竟敢直視太陽。”

  趙辰的劍鞘嗡鳴，修羅的綢帶驟然繃緊：“廢物！按住她！那坨黑洞能吞掉整個(gè)鐘樓！”

  但紫冥已化作殘影躍起。匕首劃出寒芒的剎那，淵喰的指尖輕點(diǎn)——

  “領(lǐng)域展開·虛噬洪流。”

  空間在尖叫中坍縮。紫冥的匕首尚未觸及淵喰的衣角，整條右臂已被黑洞引力撕成血霧！她踉蹌墜地，熒紫瞳孔卻死死盯著淵喰：“你吞掉第五位面的時(shí)候……連孩子的哭聲都嘗得下去嗎？！”

  回憶碎片刺入眾人腦海：

  燃燒的第五位面都城，紫冥抱著妹妹的尸體在廢墟中奔逃。天際的黑洞吞噬星辰，淵喰的虛影如神罰降臨。妹妹的手腕上還系著紫冥送的星紋銀鏈，鏈墜在引力中粉碎成灰——

  “螻蟻的悲鳴，不過是開胃的佐料。”淵喰的瞳孔旋轉(zhuǎn)，黑洞引力再度暴漲。鐘樓地基開始崩塌。

  鐘樓地基在淵喰的領(lǐng)域下崩裂，碎石如暴雨傾瀉。紫冥的黑袍掠過眾人頭頂，熒紫瞳孔中燃燒的仇恨幾乎凝成實(shí)質(zhì)：“別過來！這是我和他的死局！”

  “紫冥！回來！”趙辰的指尖剛觸到她的衣角，卻被修羅的綢帶猛然拽回——

  “想死嗎？那女人的靈樞已經(jīng)染了隙界毒！”赤瞳少女的譏諷中罕見地?fù)搅艘唤z焦躁，“你現(xiàn)在沖上去，連灰都剩不下！”

  淵喰的虛影懸浮于崩塌的穹頂之下，黑洞長(zhǎng)袍翻涌如深淵。他抬手輕點(diǎn)，紫冥的匕首寒芒便被引力扭曲，刺向自己的左肩。

  “第五位面的蟲子，還是只會(huì)用蠻力？”他的聲音帶著金屬共振的冰冷，“你妹妹臨死前倒是哭得很好聽?！?br />
  紫冥的瞳孔驟然收縮。

  虛噬幽瞳的刃光突然暴漲！匕首劃過的軌跡撕裂引力場(chǎng)，熒紫數(shù)據(jù)流如鎖鏈纏住淵喰的袍角——

  “魂契喚名——虛噬幽瞳！”

  地脈能量在匕首尖端匯聚成星漩，紫冥的身影化作一道殘影，刃光直刺淵喰胸口！

  “哦？”淵喰的黑洞瞳孔微微轉(zhuǎn)動(dòng)，“居然能觸到魂契的門檻?！?br />
  匕首刺入黑洞的剎那，紫冥的右臂被引力撕出森森白骨。但她不退反進(jìn)，熒紫瞳孔炸裂出數(shù)據(jù)洪流：“這一擊……為了第五位面三萬冤魂！”

  虛空中突然浮現(xiàn)無數(shù)星紋，那是被淵喰吞噬的第五位面地脈殘片。紫冥的匕首借勢(shì)突進(jìn)三寸——淵喰的長(zhǎng)袍竟裂開一道細(xì)痕！

  “漂亮！”格雷茲的熔巖拳甲轟碎墜落的巨石，“趁現(xiàn)在！”

  “都別動(dòng)！”修羅的綢帶絞住眾人腳踝，“那女人在燃燒靈樞——靠近會(huì)被一起燒成渣！”

  淵喰的嗤笑震碎鐘樓立柱。

  黑洞引力驟然暴漲，紫冥的匕首被一寸寸碾成齏粉。她的右臂骨骼盡碎，卻仍以左掌死死抵住刃柄：“為什么……為什么就是殺不了你?。?！”

  “因?yàn)槟銈冞B‘死亡’的價(jià)值都沒有?！睖Y喰的指尖輕撫袍角裂痕，黑洞將星紋殘片盡數(shù)吞沒，“不過作為玩具……你比那些哭嚎的螻蟻有趣些?！?br />
  紫冥的瞳孔開始渙散。

  趙辰的銹蝕修羅在鞘中瘋狂震顫，修羅的綢帶卻如鐵鏈禁錮他的四肢：“想清楚！現(xiàn)在解放我，你會(huì)被第二人格徹底吞噬！”

  “那就吞！”黑瞳中血絲炸裂，趙辰的靈樞強(qiáng)行沖破束縛。銹蝕修羅脫鞘的剎那，地脈能量如海嘯灌入劍鋒——

  銹蝕修羅的劍鋒劈向淵喰的剎那，黑洞引力如巨蟒絞住劍身。趙辰的虎口迸裂，鮮血順著劍柄滴落，卻被引力倒卷著刺入自己的瞳孔。他踉蹌后退，視線染成血紅，耳邊是修羅刺耳的譏笑：“廢物！連劍都握不穩(wěn)，還想當(dāng)英雄？”

  紫冥的左臂被引力撕扯得關(guān)節(jié)脫臼，卻仍用牙齒咬住匕首，熒紫數(shù)據(jù)流如垂死的螢火在刃尖跳動(dòng)。她將染血的硬幣甩向趙辰：“接住……這是第九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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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淵喰的指尖輕勾，硬幣懸停在黑洞邊緣。

  “真感人。”黑洞瞳孔倒映著兩人掙扎的狼狽，“但螻蟻的遺言……連塞牙縫都不夠。”

  趙辰的劍鋒再次暴起！

  殺戮語法在失控中扭曲，地脈能量如毒蛇反噬靈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