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隙影迷城
第2章
奈亞的巨斧率先劈向城門裂縫,銹蝕鐵門如枯葉般碎裂。眾人緊隨其后沖入甕城,趙辰的靴底卻突然一滯——身后傳來星沙摩擦的細響。
安茲爾停在城墻陰影下。
他的指尖正抵著一道無形的屏障,星沙從袖口涌出,卻在觸及屏障的瞬間湮滅成灰??諝夥浩鹎嚆~色漣漪,隱約可見無數(shù)納米蟲群交織成鎖鏈狀紋路,每一道紋路都精準復刻著他昨夜分解傀儡時的能量軌跡。
“哎呀呀……”面具下的嗓音依舊輕佻,尾音卻罕見地沉了下去,“居然用我自己的戰(zhàn)斗數(shù)據(jù)當牢籠鑰匙,十二隙瞳這群偷窺狂?!?br />
莉亞的霜穹鏡猛然轉向屏障,鏡面極光卻如泥牛入海:“這是……專門針對安茲爾靈樞頻率的禁制!”
修羅的赤瞳微微瞇起,血色綢帶纏住趙辰的腰:“別回頭!結界在吸食破陣者的靈樞——那家伙要是死了,咱們全得陪葬!”
“放屁!老子砸了這破玩意!”格雷茲的熾鱗者拳甲轟向屏障,熔巖火柱卻在觸及青銅紋路的瞬間倒卷!龍鱗護甲頃刻爬滿銹斑,他踉蹌后退,被紫冥的匕首寒光強行截斷能量回流。
安茲爾突然輕笑一聲。
他慢悠悠盤腿坐下,從懷中摸出一副賭具,骰子在掌心叮當碰撞:“十二隙瞳下了血本啊……連‘蝕鳴的命鱗’都嵌在結界核心。”星沙在他周身盤旋,逐漸勾勒出青銅鎖鏈的三維模型,“去吧,小蟲子們。再磨蹭下去,吉魯雅要罵街了哦。”
趙辰的拳頭攥得骨節(jié)發(fā)白。護城河方向傳來扎克斯的怒吼,鎏金披風的碎片從內城箭塔飄落——顯然有人正被逼入絕境。
“你確定能搞定?”趙辰死死盯著結界內的人影。
“比你們這群菜鳥靠譜?!卑财潬栴^也不抬,骰子突然懸停半空,“順便告訴莉亞——王城地脈的第七節(jié)點有驚喜?!?br />
修羅的綢帶猛然收緊,趙辰被拽得一個趔趄。眾人沖入內城煙塵的剎那,安茲爾的身影已淹沒在青銅色漩渦中。最后一瞬,他們聽見星沙崩裂的脆響,以及那人帶著笑意的低語:
“賭局開始了,蝕鳴?!?br />
趙辰的靴底碾過焦黑的瓦礫,火星從裂縫中迸濺。菲魯亞斯的內城已淪為煉獄——街道兩側的房屋被硫磺彈點燃,燃燒的梁柱砸落,將奔逃的平民壓在火堆下;空中盤旋的蝠形隙獸俯沖而下,叼起孩童便撕成兩截,血雨混著內臟潑在殘破的旗幟上。
“東北方!”莉亞的霜穹鏡折射出極光,凍住一只撲來的類人隙獸,“吉魯雅的靈樞波動在鐘樓方向!”
修羅的劍影橫掃,血色綢帶絞碎三只銹蝕傀儡:“別分心!那家伙要是死了,記得把她的法杖熔了給我當簪子!”
眾人沖過崩塌的市集廣場,格雷茲的熔巖火柱轟開擋路的攻城車殘骸。焦臭味撲面而來——扎克斯的輝燁圣槍插在一具蝠獸尸骸上,金發(fā)青年半跪在血泊中,鎏金披風早已襤褸如破網(wǎng)。他抬頭嘶吼:“蠢貨……咳咳……地窖入口被‘血囿’的傀儡堵死了!”
“血囿?”紫冥的匕首刺穿傀儡關節(jié),“第七席的血液操控者……他在把平民煉成血奴!”
仿佛回應她的低語,街道盡頭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血色人形。它們由凝固的血液與碎肉拼湊而成,眼眶中嵌著市民的殘破徽章,喉嚨里發(fā)出吉魯雅的求救聲:“救救我……趙辰……”
“幻覺!”娜蒂的法杖迸出數(shù)據(jù)流,熒紫瞳孔映出能量紋路,“血囿的核心藏在西北方教堂!”
“掩護我!”趙辰?jīng)_向血潮,銹蝕修羅的劍鞘嗡嗡震顫。修羅卻冷笑一聲,綢帶纏住他手腕:“急什么?讓那金毛廢物當誘餌!”
扎克斯的瞳孔因憤怒而充血,輝燁圣槍卻在此刻迸出微光。他踉蹌起身,槍尖直指血奴群:“滾開……你們這些冒牌貨!”圣槍的金芒如利箭穿透血潮,竟在傀儡群中撕開一道缺口——槍身銘文逐一亮起,扎克斯的靈樞在絕境中與武器共鳴!
金芒暴漲!血奴在圣光中蒸發(fā)成腥霧,扎克斯的披風獵獵飛揚,槍尖直指教堂尖頂:“血囿……我要把你釘在懺悔墻上!”
趙辰趁機沖入缺口,修羅的劍影如獠牙撕碎殘余傀儡。教堂大門近在咫尺,門縫中滲出黏稠血瀑——桑卓斯的巨盾“守心巨壁”正卡在門框處,巖晶盾面爬滿蛛網(wǎng)裂痕。泰坦巨漢的咆哮從門內傳來:“萊爾!帶幸存者從側窗走!”
“走個屁?。 比R爾的雙槍“孤勇·真理”在血瀑中瘋狂開火,“這鬼地方連耗子洞都被血堵死了!”
血瀑突然沸騰!無數(shù)血手從地面探出,纏住眾人的腳踝。教堂彩窗轟然炸裂,血囿的本體從血池中浮起——那是一名身披猩紅長袍的瘦削男人,胸腔裸露,心臟位置嵌著一顆跳動的隙界核心。
“歡迎……成為我的新藏品。”血囿的指尖輕劃,趙辰的腕動脈驟然破裂,血珠凝成刀刃刺向咽喉!
黑光暴起!修羅的綢帶絞碎血刃,赤瞳逼近趙辰:“廢物!再發(fā)呆就把你喂給那坨血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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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辰!”莉亞的霜穹鏡凍住血池,“用扎克斯的圣光共鳴!”
黑瞳中金芒一閃。趙辰反手握住修羅的綢帶,銹蝕修羅的劍影竟裹上輝燁圣槍的光輝——昨夜旁觀扎克斯戰(zhàn)斗時偷學的粗糙模仿版。劍光劈開血池的剎那,桑卓斯的巨盾重重砸向血囿!
桑卓斯的巨盾裹挾山崩之勢砸向血囿,巖晶盾面爆出刺目輝光,泰坦一族的怒吼震得教堂彩窗簌簌碎裂。
血囿甚至沒有回頭。
他的指尖輕輕一抬,腳下血池驟然翻涌,一堵由凝固血塊壘成的巨墻拔地而起。巨盾與血墻相撞的剎那,猩紅紋路如毒蛇般攀上巖晶表面,盾面銘文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銹蝕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