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跟我就恐同?
想象終止于外界傳來的風(fēng)吹草動。
手上拿著的槍抬起,擊斃了不遠(yuǎn)處撲來的一頭豺狼。
霍崢懶洋洋地掀起眼眸,睨了一眼狼的尸體。
他的神情淡漠。
不遠(yuǎn)處跑去的一道身影,卻在頃刻間將他的注意力完全轉(zhuǎn)移。
那是一道漆黑的影子,腰線極窄,穿著黑色沖鋒衣,手拿一柄長槍,像是獵豹一樣在林間穿梭,轉(zhuǎn)瞬間就沒了蹤跡。
宛如一滴水沉入大海。
像是錯覺,又分明牽動著霍崢的心思。
他看得很清晰,腳步也隨之跟了上去。
暗黑色的影子隱沒在林間。
再一次出現(xiàn)時,卻是在洞崖之中。
山洞外有些遺落的東西,像是為了減輕負(fù)擔(dān)而拋棄的一些使用過的罐頭食品。
霍崢尋著蹤跡往里探去,升起的火焰之中,瞥見了他一直在尋找的人。
是沈清辭。
沈清辭......
崖壁的縫隙小,霍崢只能從側(cè)影看去。
他瞥見了沈清辭掛在旁邊的黑色沖鋒衣,穿在身上的黑色背心,露出的線條漂亮的薄肌,以及勁瘦的腰身。
蒼白的指尖按壓著那一處凹陷下去的腰窩。
霍崢知道那是怎樣的觸感。
跟表面上看上去的清瘦病弱不同,搭上去時,能感受到有力繃緊時的力量感。
他第一次感受到的時候,腦子里想的是如何讓沈清辭屈從,卻一直到現(xiàn)在都未能如愿。
而此刻,需要他付出許多代價,甚至被沈清辭扇巴掌羞辱都無法得到的一切。
就這么輕而易舉施舍給了旁人。
沈清辭甚至往后靠了靠,像是默許了一般一動不動。
霍崢一直覺得他跟沈清辭之間隔了一層朦朧的紗。
紗的源頭來自于沈清辭冷漠的眼神,以及對方永遠(yuǎn)不愿意讓他接近的內(nèi)心。
沈清辭每次攻擊他的理由,都是男人跟男人搞一塊不惡心嗎。
現(xiàn)在靠近他的人身形高大,明顯就是個能讓他哭出聲的男人。
怎么?
跟他就恐同。
跟別人就來勁了?
霍崢唇角的嘲諷幾乎無法壓抑。
他向前踏了一步,想要起身時,瞥見了沈清辭仿佛被薄霧籠罩的漂亮眉眼。
似有笑意。
沈清辭是自愿的。
動作一滯,霍崢的身形修長挺拔,短靴踩在了透光的石縫之間。
他在覓不見光的陰影之處,落下的雨水沿著線條鋒利的下頜滾落。
如果沈清辭不選擇他,他又有什么必要管沈清辭的死活,左右都是沈清辭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他又不是什么很賤的人,非要上趕著求沈清辭多看他一眼。
一個男人而已。
他一點(diǎn)也不在意。
暴雨停歇,柴火發(fā)出噼啪的響聲。
雨停了,叢林之中帶來的危機(jī)卻并沒有消失。
在這樣的深夜中,需要防范野生動物的入侵,還要警惕冷熱交替,身體失溫。
如果因為失去溫度而凍暈,最后被迫淘汰,那簡直是奇恥大辱。
為了盡可能保存體力,沈清辭跟宋墨鈞各守半夜。
沈清辭分到了下半夜。
外面的月光濃重,樹影晃動的頻率都透著幾分詭譎氣息。
沈清辭屈著長腿,側(cè)身映著天上的一輪彎月。
白天的體力消耗過大,晚上又只睡了幾個小時,卻并不影響沈清辭此刻大腦的清醒運(yùn)轉(zhuǎn)。
他面容平靜地守在了有可能有野獸出現(xiàn)的位置,手上拿著的那柄匕首,在月光之下映著寒冷的光芒。
泥土的山巖縫隙,是僅能夠提供短暫遮蔽的“屋子”。
極為惡劣的環(huán)境,沈清辭內(nèi)心卻是少有的平靜。
他幾乎沒有過這樣完全屬于自己的時間。
十八區(qū)的“家”,只能提供最基礎(chǔ)的庇護(hù),卻連生活的基本需求都無法滿足。
散發(fā)著劣質(zhì)酒精的氣味,喝醉酒的酒鬼嘴里嘔吐的味道,賭鬼大吵大鬧,瘋狂撕咬著彼此。
摔打,血腥,本就殘破不已的家變得更像廢墟。
腐朽的房門起不到任何作用,吵鬧的聲音為白蟻提供食物。
饑餓的肚皮,沒有任何安全感、連安靜一刻都是奢望的房間。
酒氣熏染的地方,還不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