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 章 我……我也礙事?
匯豐銀樓門口,好信兒的高陽抻脖子往里瞅半天也沒瞅出個所以然來,
“老廖,你不是跟這兒的人熟嗎,你去打聽打聽咋回事兒唄,不然我這看的心里刺撓的難受??!”
而廖公公隱藏在黑色帽兜下的那張老臉卻是異常難看,“公子,不用打聽了,我從剛剛進進出出那些人的口中已經(jīng)聽了一個大概,許明遠身受重傷命在旦夕!”
“臥槽!那咱倆趕緊離遠點兒吧,這年頭碰瓷兒的人太多,別特么看熱鬧不成再粘包嘍!”
“公子您先去街對面稍等一下咱家,我進去問問怎么回事兒就出來,畢竟這許明遠和我還算有些交情,我要不知道他出事就那么地了,但我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高陽贊許的點點頭,“沒毛病!處哥們兒就是為了關(guān)鍵時刻挺身而出的。走吧,我跟你一起進去,要不我一個人在外邊待著也沒意思!”
銀樓內(nèi)的一個房間里,一群手足無措的青壯正圍著床榻上一個臉色慘白氣若游絲的老者在那唉聲嘆氣。
廖公公扯了扯為首的一個大漢聲音有些陰冷的問道:“虎子,你爹他這是怎么了?”
“呦,這不廖爺嗎,您怎么來了?”
“碰巧路過!說,你爹這是突發(fā)惡疾還是被誰所傷?”
“唉!廖爺您可別提了,我爹他這應(yīng)該是遭人算計了!”
“此話怎講?算計他的人又是誰?”廖公公的語氣愈加的陰狠起來。
許虎瞅了一眼病榻上的父親無奈的搖搖頭,
“廖爺,不瞞您說,目前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畢竟我們手里現(xiàn)在一點證據(jù)都沒有?!?br />
“我爹他今天中午的時候突然說要出去一趟辦點事兒,我們分析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接到某人的傳音了,至于說具體去哪兒、辦什么事兒他也沒說。”
“結(jié)果傍晚時分我們便接到負責(zé)河沿兒那邊的腳巡通知,說河上發(fā)現(xiàn)一艘隨意漂浮的無主畫舫,經(jīng)查上面有一個重傷之人疑似我爹。”
“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重傷之人確實是我爹,那時候他老人家便已經(jīng)奄奄一息進氣少出氣多了?!?br />
廖公公目眥欲裂的抓住徐虎的手腕,“那……那你爹他現(xiàn)在……?”
許虎有些哽咽道:“廖爺,已經(jīng)找人看過了,我爹他……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全身經(jīng)脈盡斷,現(xiàn)在就憑一口心氣吊著呢,恐怕隨時都會……都會……!”
“筋脈……寸斷?”
一道冰冷到令人膽顫的聲音從廖荼毒的口中發(fā)出,房間內(nèi)只要不聾的,此刻全都感受到了這位公公的憤怒,且這股憤怒已然化成無形的壓迫感,悄然的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就在眾人默不作聲之際,高陽弱弱的問了一句,“那什么,能不能讓我給老爺子搭下脈?”
聲音不大,卻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許虎看了一眼這個身材比自己還要高大魁梧的青年,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而是把探究的目光又投向了廖公公。
廖公公也看向高陽,“公子,您這是要……?”
高陽微微搖頭,啥也沒說。
廖公公見狀知道他這是有難言之隱,遂點頭道:“虎子,如今你爹這種情況即便大羅金仙來了也難救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讓這位公子瞧上一瞧如何?”
即便是心亂如麻,許虎也敏銳的的發(fā)現(xiàn),廖公公在言語上居然對這位青年非常的客氣,不由心下暗暗驚詫。
因為他知道,能讓廖公公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還要壓住火氣客客氣氣說話的人來頭肯定不小,其身份甚至都不是普通勛貴那么簡單。
“那就麻煩這位公子了。”
僅僅一瞬間,許虎就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決定。
不但態(tài)度變得溫和,還主動將高陽請至床榻邊,并貼心的將父親的袖口掀開,將手腕呈現(xiàn)出來后才退到一旁。
瞥了一眼許虎,高陽心道這小子是個有眼色的,比大勝子那個夯貨強多了。
高陽將手在徐明遠的手腕上輕輕一搭便分開了,他哪里會給人號脈,之所以要這樣做只是為了確定屬于自己的那一絲絲氣息是不是從這個人身上發(fā)出來。結(jié)果就是他感覺對了,眼前這個氣若游絲的倒霉蛋兒就是李老八那個陰貨試驗后的藥渣。
高陽回身朝著廖公公往門外揚了揚下巴。
房間內(nèi)所有人都看明白他這是啥意思了,這是有話要說,但是這里不方便。
許虎見狀立馬大手一揮,“你們先都出去吧,也不要圍在門口,都去樓下等,有事兒再叫你們上來?!?br />
十幾個青壯加幾個醫(yī)官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除了輕微腳步聲外,甚至都沒怎么發(fā)出響動。
許虎怕高陽不放心,遂又解釋了一句,“這些都是我父親的徒弟以及相熟的郎中,沒有銀樓的人?!?br />
天生好信兒圣體的高陽嘴賤的問了一嘴,“出這么大事兒銀樓方面沒管?”
許虎擠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不能說沒管,大掌柜托人帶話兒了,說東家那邊已經(jīng)承諾了,全力救治,只要能治好,無論花費多少都由柜上出??赡銈兛次腋赣H這情況,東家這口頭承諾說了跟沒說又有什么區(qū)別?!?br />
高陽聞言眼睛瞬間就亮了,他簡直太喜歡這種不負責(zé)任的吹牛逼了,尤其吹牛逼這一方還是開銀樓的,這不妥妥的現(xiàn)金奶牛嗎。
他剛要開口詢問此事可有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