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艾瑪所使用的香水。那是上千美金一瓶的定制款。你告訴過我，你覺得女人用那個味道的香水會很有魅力。而我的鼻子很靈。”海利狡黠地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真沒想到你會把我對你說過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就算艾瑪用了那款香水，也不代表她和我在秘密交往?！?br />
  “安格魯餐廳。你們一起共進晚餐。需要我告訴你，我是怎么查到的嗎？”

  希亞垂下眼睛搖了搖頭，“不用了。因為這個并不重要，我和艾瑪就算暗中約會，也并不代表我與史密斯的謀殺案有關(guān)?！?br />
  “別著急，別著急啊。艾瑪只是讓我注意到你的為數(shù)眾多的其中一個因素而已。”

  “哦，聽起來我還露出了不少馬腳。”希亞轉(zhuǎn)過身來背靠著船舷，姿態(tài)顯得灑脫不羈，“那么你說說看奈德的謀殺案。你又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與我有聯(lián)系了？”

  “還是奈德夫人身上的香水，和艾瑪是同一款。奈德夫人提起過，她與奈德先生的感情越來越淡漠了。一般一個富豪太太提起這一點的時候，就意味著，她本身多半也出軌了。你是她的外遇對象，你從她那里得到了她的網(wǎng)銀密碼，替奈德定制了那些德國娃娃?！?br />
  “我為什么要買娃娃送給奈德？”希亞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是替沙維爾送給奈德的。我在之前的晚宴上聽說，奈德一直對沙維爾‘情有獨鐘’，對吧？而我一個朋友入侵了奈德的電腦，發(fā)現(xiàn)了一些和娃娃有關(guān)的視頻?！焙＠麑⒆约旱氖謾C遞送到希亞的面前。

  希亞接過手機，點開那段視頻，主角正是沙維爾。

  希亞神色一厲，猛地將手機扔進了海里。

  “喂——那是限量版！”

  “他已經(jīng)死了?！毕唫?cè)過臉來，瞪視海里的眼眸里浮現(xiàn)出恨意，“你不該再把他牽扯進來。”

  “是啊，他已經(jīng)死了。他選擇向伊恩暗示一連串案件的兇手是他，就是為了保護你。你是他的戰(zhàn)友，你會為他完成還沒有完成的事情，你會替他看著古博勒受盡折磨?！?br />
  希亞哼笑了一聲，抬手拍了拍海利的肩膀，“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我都懷疑伊恩怎么受得了?！?br />
  “我的想象力一直很豐富，特別是看不見伊恩的時候，我總能幻想他的一切。但是這一次，與我的想象力無關(guān)。”

  海利背靠著船舷，露出悲憫的神色。

  “別那樣看著我?！毕喲銎鹆讼掳?。

  “因為從前都是你這樣看著我的，對嗎？看著我的繼父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謝你，也很想當(dāng)做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只是和伊恩在一起，讓我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我拒絕承認它就不存在。希亞，殺死謝爾曼的不只是沙維爾，還有你?！?br />
  “哦，又是猜想，沒有證據(jù)？”

  “不，這一次我有。謝爾曼的尸體，他的雙手是被人摁住的。沙維爾不可能一面騎在謝爾曼的身上殺了他，一邊按住謝爾曼的雙手。是你幫他摁住了謝爾曼?！?br />
  “你是覺得謝爾曼抓破了我的皮膚留下了dna還是怎樣？”

  “為什么謝爾曼的手機不在身上？因為他錄音錄下了你和沙維爾謀殺他的經(jīng)過。其實謝爾曼的本意是錄下與伊恩的談話內(nèi)容并且威脅伊恩會將這段談話交給古博勒。你們最后發(fā)現(xiàn)這一切的時候，你或者沙維爾很緊張，直接把那只手機扔下了船舷?！?br />
  “所以你還是沒有證據(jù)?！?br />
  海利搖了搖頭，仰面望向最高處的那個露天游泳池。

  “希亞，你知道自己把手機扔到哪里了嗎？”

  希亞沉默著不說話。

  “扔到了船舷邊掛著的救生艇上。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它從那里取回來?！?br />
  “你又在騙人了?！毕嗇p笑了一聲，但他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猶疑。

  “希亞，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你會在史密斯的身上放玫瑰花，在奈德的身上放向日葵，但是當(dāng)我看見謝爾曼身上的滿天星時，我終于明白了。每一種花，都代表一個被迫害者。你和沙維爾都有重要的人死于‘盛宴’帶來的壓迫與痛苦。你們在史密斯還有奈德的身上鋪上死者生前喜歡的花，就是為了祭奠他們?！?br />
  希亞別過頭去。

  “至于謝爾曼的身上為什么會鋪著滿天星，那是因為他對伊恩出手了。滿天星是伊恩最喜歡的花。對于沙維爾來說，他想要保護伊恩，所以他容忍不了謝爾曼把伊恩拉進那個世界。而對于你，你知道伊恩對我很重要，所以你也容忍不了謝爾曼對自己好朋友的心上人出手。你是為了我，才殺了謝爾曼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和沙維爾最原本的計劃，是讓謝爾曼和古博勒一起享受從高處跌落的反差?！?br />
  “如果你真那么覺得，為什么要到我面前說出這一切？為什么不保持沉默？”

  “因為就算我保持沉默，伊恩也會去追逐那個真相。與其被他揭穿一切，寧愿我來?！?br />
  “你把那段音頻發(fā)送給你的同事了？”

  “如果調(diào)查局得到了證據(jù)準備指控你了，你才認罪，量刑將很重。但是如果在調(diào)查局得到這份證據(jù)之前，你自首了，我可以保證你在療養(yǎng)院里度過余生，而非監(jiān)獄?！?br />
  “謝謝你對我的體貼和照顧，海利。只是這一次我要讓你失望了?！?br />
  希亞從腰間取出手槍，槍口對準了海利。他向后退了兩步，離開海利的攻擊范圍。

  “你真的要殺我？”海利歪起腦袋，打量著希亞。

  但是希亞卻用槍口止住自己的腦袋，唇上扯起殘酷的笑意，“海利，我數(shù)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