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違令出戰(zhàn)

  面對著王朝的詢問，張鹿安苦笑道：

  “咱們又有什么辦法？你也親自看到了？阿濟格太不尊重人了，還‘各官免送’？只要是個血性軍人，誰能受得了？咱們營的士氣可用，正好可以利用這股士氣，與清軍掰掰手腕，看看他們到底有多么強大?！?br />
  “是啊，的確軍心可用。這也有賴于咱們營相對于其他官軍的優(yōu)勢，就是咱們桐城營的識字率相對較高，看到了那塊牌子，真的是肺都能氣炸?！蓖醭J可道。

  “沒錯，所以營里的識字班還要繼續(xù)開辦，限定將士們的識字必須達到一定數(shù)量才能夠晉級。那種戰(zhàn)爭天才還是很少的，只有識字了有一定的文化，才能夠準(zhǔn)確分析戰(zhàn)場經(jīng)驗，才能夠及時有效地上傳下達?！?br />
  “都司的想法確實異于常人，不過確實很有道理。屬下就是害怕，咱們這么點人出關(guān)，萬一碰到了建奴的精銳該怎么辦？”

  “現(xiàn)在清國已經(jīng)建立，雖然我也很討厭他們，但是咱們還是應(yīng)該正視問題，如今的建奴就是一個國家，而且是對于我們大明、和大漢老百姓敵對的國家。所以以后還是不要說建奴了，直接稱呼‘清國’或者清軍吧。我記得有位偉人說過這一句話‘戰(zhàn)略上藐視敵人，戰(zhàn)術(shù)上重視敵人’……”

  王朝突然懵逼了，哪位偉人說過這樣的話，他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張鹿安看出了王朝的疑惑，但是他沒有解釋的想法，接著說道：

  “我也不是稀里糊涂地就要來打清軍，正好馬國勇不是偵查到清軍的精銳都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嗎？留下少量的部隊掩護人畜物資，咱么正好撿個漏。阿濟格竟然真的將精銳撤走，將擄獲的部分人口物資放在后面，那咱們還客氣啥？索性給阿濟格上上眼藥水吧！”

  “就怕到時候不好向朝廷交代……”

  “交代什么？如果咱們伏擊失敗了，那就不用交代了，咱們自己都會交代在長城外；如果咱們僥幸獲得一絲戰(zhàn)果，大不了就是戰(zhàn)功被他人所得罷了。我唯一害怕的就是損失咱們的人馬，只是想想咱們的人經(jīng)歷過這么久的訓(xùn)練，大部分也都是經(jīng)過實戰(zhàn)檢驗過的，我對大家還是有信心的。前面到哪里了？馬國勇還沒有回來嗎？”

  “咱們現(xiàn)在沿著柳河河谷秘密行軍，東邊是白馬川，西邊是霧靈山，前方十里就白河、灤河的交叉口了，馬參軍他……”王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馬國勇已經(jīng)從前方騎馬趕來，后面跟著四五個隨從。

  “參見都司。”

  “馬參軍，不用客套，現(xiàn)在敵情怎么樣了？清軍主力在哪里？后衛(wèi)在哪里？還有多少人？有沒有合適的伏擊地點？”張鹿安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金馬兒從旁邊遞給馬國勇一個水杯，馬國勇一口氣喝完，然后指了指后面的幾個兄弟，張鹿安指示金馬兒又去安排他們飲食。

  “都司，建奴各部人馬主力已經(jīng)遠離了，阿巴泰早已經(jīng)離開，估計這會兒都已經(jīng)到了科爾沁了，阿濟格率領(lǐng)的主力已經(jīng)到額石堵河與大凌河一帶，距離咱們這里至少有三天的路程。建奴的后衛(wèi)押隊的大將揚古利原來統(tǒng)領(lǐng)八千精銳，也派了部下陸續(xù)押送俘虜東行以后，部下還剩下三千人，眼下駐扎馬孟山以東的喀喇沁，想要掩護最后一批建奴出關(guān)。為建奴大軍殿后的是投降的天助兵尚可喜所部，尚可喜那個狗賊實際干的就是走狗的工作，率領(lǐng)所部兩千余人押送九千多大明老百姓已經(jīng)在出關(guān)了。只是尚可喜比較謹慎，沒有完全按照阿濟格的部署，而是留下的許爾顯和班志富兩部八百甲士在為天助兵殿后，咱們的機會不多……”

  張鹿安此刻有些后悔自己的決定，桐城營還是太弱了，不算是獨立成軍，沒有一個單打獨斗的能力，早知道如此，應(yīng)該拉攏更多的明軍一同出塞尋找戰(zhàn)機?？墒寝D(zhuǎn)瞬間自己又苦笑著搖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張鳳翼是不會允許的。

  “哎，機會不多，那就創(chuàng)造機會，清軍在長城以內(nèi)自然是防備嚴密，一旦出關(guān)，那自然可能會放松警惕，別忘了現(xiàn)在是塞外！有沒有合適的地方？進行伏擊敵軍后隊也行，如果能夠解救咱們的老百姓那就更好不過了。”張鹿安問道。

  “如果說適合伏擊的地方，那么只有長城外的東狍子店、三岔口、十八盤子直到分水嶺一帶，這里是建奴……”

  馬國勇蹲在地上把附近的地勢大概畫了一遍，王朝陪著張鹿安蹲下來觀看。

  馬國勇繼續(xù)說道：

  “清軍后隊離開大明后，東行的必經(jīng)之路就在這里。按照行軍速度來推算，估計明日，也就是九月一日尚部會攜帶俘虜們在十八盤安營扎寨，或許咱們會有機會。距離十八盤子最近的山就是分水嶺，分水嶺距離十八盤很近，不到十里的路程，嶺上有草木，也方便咱們桐城營隱藏。嶺下就有草原古道直接通向東北方向的灤平，那里有揚古利所部……”

  聽到這里，張鹿安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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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這樣辦，全營開往分水嶺設(shè)伏，馬參軍，你親自帶人進行偵查和消息遮護，遇到任何閑雜人等，全部擒拿，對于反抗者就地格殺，一定要確保咱們進軍分水嶺的消息不被泄露。另外，將左哨仇有光的部下李二猛配備給你，方便你進行安排?！?br />
  “是，屬下遵令！”馬國勇接過王朝提前準(zhǔn)備好的命令文書，下去找李二猛。

  “潘鐵錘，你帶鎮(zhèn)撫隊負責(zé)全營的后衛(wèi)，一定要把行軍痕跡全部抹除掉，防止消息外泄?！?br />
  “是，屬下這就是去辦?！痹揪驼驹趶埪拱采磉叺呐髓F錘立刻應(yīng)命道。

  “傳令，全軍秘密前進，嚴禁喧嘩，連夜行軍，前往分水嶺再扎營休息。”

  隨著張鹿安行軍命令的下達，桐城營開始沿著河谷地帶向塞外分水嶺前進。

  時間已經(jīng)到了傍晚，雖然還沒有到中秋，江淮一帶可能還是熱浪滾滾的天氣，可是塞外的草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陣陣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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