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真假少爺
是連分辨的機(jī)會都沒給阮淼淼留。
同王麼麼一樣兇悍的婆子為難地看了眼阮淼淼,“夫人,得……得罪了?!?br />
裴遠(yuǎn)道見狀更氣,一個茶盞砸去,“你們是不是不記得誰才是主子?!”
婆子們立馬支棱起來,說是請,實則拖。
這般窩里斗、狗咬狗看的裴阮一愣一愣。
裴家這個拘了他十八年的龐然大物,在葉遷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男人形象瞬間高大起來,兇神惡煞的刀疤臉都泛起神性的光輝。
「統(tǒng)統(tǒng),他好厲害!」
「這有什么?不過是沾了宰輔權(quán)勢的光?!?br />
系統(tǒng)還想再諷刺兩句,可一想這人不就是宰輔本輔,權(quán)勢也是憑本事掙的,又一時語塞。
阮淼淼離開后,裴遠(yuǎn)道瞬時收拾好臉色。
他扯出一個笑,“一點家務(wù)事,貽笑大方了。區(qū)區(qū)一點藥材,不足掛齒,有勞宰輔惦記?!?br />
他表忠心的法子也直接,“前些日子短了救命藥材,我心中十分不安,是以令手下加緊調(diào)運(yùn),不日新的藥材即將到京,別的我裴家不敢說,但保京城糧藥充足還是有底的。”
三個月前魏王策反葉崇山,二人合謀借宗祠祭典刺殺葉勉。
只要扳倒新帝這枚護(hù)身符,魏王篡位指日可待。
不料中途出了岔子,酒水有異,葉勉起了疑心,在葉遷的掩護(hù)下逃了出去。
事后清算,裴允那一杯下了料的酒叫裴家差點萬劫不復(fù)。
裴遠(yuǎn)道也是那時才知道傻兒子著了老賊的道。
果然葉崇山趁火打劫,定要他交出裴允才肯放裴家一馬。
裴遠(yuǎn)道咬著牙答應(yīng),原以為塞出去一個裴阮,這事就此揭過,沒想到半途裴阮這假貨竟被葉遷截了胡。
葉崇山那老賊肉沒吃到嘴,翻臉不認(rèn)人,葉遷又在此時找上門,他幾乎不用想,果斷選擇倒戈。
葉遷也跟著笑,“大是大非跟前,岳丈不計小情小愛,真是深明大義?!?br />
連裴阮這等木頭疙瘩都聽出他的嘲弄。
所謂小情小愛,自然是指李先生保下的那一胎。
碩大的一頂綠帽叫裴遠(yuǎn)道臉皮抽搐,簡直羞于見人,趕忙開口就是趕客。
“李圣手刮骨療毒,裴某不勝感激,今日府中多事,就不多留先生了?!?br />
比起夫人的肚子,他還有更要命的事亟待查清。
這次疫病不止同起于南郡,更蹊蹺的是連癥狀、對癥藥劑都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
如果此前他還寬慰自己一切都是巧合,那今日夫人的背叛就如當(dāng)頭棒喝,叫他再不敢自欺欺人。
若這次大疫真是夫人泄出舊方引發(fā)……裴家恐怕已是大難臨頭。
李先生心大得很,完全無視他難看的臉色,臨走還補(bǔ)上扎心一刀。
“裴夫人這個年紀(jì),調(diào)理得當(dāng),還是可以再生的,你若是需要,看在這次獻(xiàn)藥的面子上,我給你留幾服藥……”
裴遠(yuǎn)道氣到暈眩,管家忙不迭將人請了出去。
老頭猶在絮絮叨叨,“你可想好了,這病可就我這婦科圣手能治了……”
“……”
「原來我給葉遷喜當(dāng)?shù)?,就是學(xué)的阮淼淼?嗚嗚嗚怎么這種東西也會遺傳!」
裴阮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
「?!瓜到y(tǒng)簡直被他神奇的腦回路無語到,「我的宿主,看完這出大戲你就得出這么個結(jié)論?」
「嗯吶?!?br />
「以后你還是少看點家庭倫理劇吧?!?br />
裴遠(yuǎn)道逐客逐得如此明顯,葉遷卻仍巋然不動。
今日主菜還沒上桌,他豈會提前離席?
“按理我同阮阮也該請辭,但有件事不問清楚,我實在不舒坦。”
“賢婿不妨直說。”
“前日陪阮阮出門,坊間對他身份頗有爭議,聽聞裴府有兩位少爺,平日里打著極品哥兒名頭拋頭露面、嬌縱任性的實則另有其人?”
左右都不是自個兒骨血,裴遠(yuǎn)道想也沒想,“正是,另一個是我夫人抱養(yǎng)的?!?br />
“抱養(yǎng)?”葉遷好整以暇挑起裴阮腰間佩玉,那上頭栩栩如生的龍紋令裴遠(yuǎn)道心頭一跳。
“既是抱養(yǎng),也敢猖狂?公然指使家奴拘禁親子、出手傷人,岳丈平日里就是這般對待親子和養(yǎng)子的?該不會……這個被刁難了只會藏到暗格里的小東西才是養(yǎng)子吧?”
他漫不經(jīng)心地一問,叫裴氏父子齊齊變了臉色。
裴遠(yuǎn)道驚訝于他的敏銳,同傳說中一身蠻力、不懂變通的廢物不符。
裴阮則是像被推進(jìn)一扇嶄新的大門。
「統(tǒng)統(tǒng),有沒有可能我真的不是裴家的孩子?」
「自信點,你一看就是撿來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