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契約(修)
成年男性的氣息如同烈酒燒心,裴阮莫名軟了腰,隱隱又有出水的征兆,他忙不迭從葉遷身下爬出,“我按,按還不行嗎?”
……
風(fēng)動,卷起涼涼秋雨,斜斜落上裴阮泛著熱意的臉頰。
細(xì)嫩的肌膚染上晶瑩,愈發(fā)惹人垂憐。
葉遷抬手替他拭去,炙熱的指尖停在微微泛白的唇上。
“嘖,果然轉(zhuǎn)頭就想賴賬。夜間在我跟前那般孟浪膽大,又是咬喉頭,又是拔蘿卜,怎么青天白日里回個裴家就慫成了鵪鶉?”
“我實在好奇,裴府到底有什么毒蛇猛獸?!?br />
裴阮張了張嘴,到底怕什么,他還真的說不上來。
“老丁,動身吧。今天咱們就隨少夫人一起,闖闖裴家這龍?zhí)痘⒀??!?br />
外頭車夫應(yīng)一長聲“得嘞——”
瀟瀟雨幕里,主車連同一車回門禮緩緩駛?cè)胗昴弧?br />
雨越下越大,砸在頂棚噼里啪啦的響。
車廂里卻很是歲月靜好。
葉遷一番逗弄,叫裴阮當(dāng)真顧不上焦慮。
他紅著臉拍開葉遷在唇上作亂的手,掙扎著坐開一些,瞥見葉遷空落落的懷里,突然鬼使神差問道,“相夫人說他們都有大雁,我怎么沒有?”
獵雁是舊書記載的歸寧古禮,本朝自右相首開先河后,一時風(fēng)靡,成為權(quán)貴圈子里爭相效仿的新興時俗。
葉遷當(dāng)然聽說過。
他裝作看不懂小兔子眼里的希冀,“當(dāng)年辛無幾有幸,娶了名動大梁的第一哥兒,這等美事恨不得昭告天下,這才又是獵雁,又是替封氏請誥命。你一個替嫁的假貨,大婚夜還不讓我進(jìn)去,怎么好意思要這要那?”
“你……你沒進(jìn)去……可也……也……”
裴阮也了半天,一句“也弄了那么久”還是沒說出來。
他下意識里覺得吃了虧,可葉遷理直氣壯的模樣讓他頓時氣短。他有些生氣,又覺得這氣生得理不直氣不壯,干脆撩起簾子去數(shù)馬車篷沿的跌落雨滴。
氣鼓鼓的樣子,讓葉遷愈發(fā)想伸手戳他幾下。
葉遷嘴角止不住上揚,深諳過猶不及的道理,欺負(fù)狠了須得給點甜頭。
于是,他悠悠將龍佩系上裴阮腰間。
是時候教教這只傻兔子,什么叫狐假虎威了。
“雁有什么用?我替阮阮請了龍,在京城這才真正的頭一號?!?br />
裴阮慌忙推拒,“我能不能不要?”
不管是玉,還是玉的主人,都是燙手的山芋。他好不容易塞還給葉遷,可不想再折騰回來觸裴允的霉頭。
“這玉小叔既然贈你,就好生戴著,這般推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與他有隙,急著劃清界限呢?!?br />
“……”
裴阮頓時不敢再推。
神情里卻帶著幾分委屈。
皇帝御用的龍佩霸氣張揚,墜在他腰間,愈發(fā)襯得他纖瘦單薄,可憐兮兮。
葉遷登時氣又不順了,“你很嫌棄?”
“不……我哪敢?”
“我看你很敢?!?br />
裴阮縮了縮腦袋,他看不懂男人的暴躁,捂著肚子小心翼翼試探,“你……你跟小叔感情很好?”
“當(dāng)然。”葉遷咬牙切齒,“小叔最是溫文儒雅,整個京城的哥兒貴女都想嫁給他。像你這樣視他如洪水猛獸的,還真是獨一個!”
「就是不知道孩子是小叔的,以后感情還能不能這么好哦?」
「。」
「以后你不許再發(fā)這個表情?!?br />
「.」
嘶,有點冷。
裴阮心虛抖了一下,露出一個拍馬的笑,“夫君你就很好,我才不想嫁什么宰輔……”
……
裴家正廳。
裴遠(yuǎn)道坐立不安,陀螺一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那小賤種就是個災(zāi)星,偏生你要留著,這下留出個禍端來!魏王已經(jīng)知道藥是他供的,這下叫我如何脫得了干系?”
此時他還不知道,壞了魏王大計的貓耳草,也有他的大管家一份力。
阮淼淼正襟危坐,明麗端莊的臉上仍是一派溫柔。
“夫君,慌什么?禍兮福所倚,你又知道這里面沒有好處?”
“好處?你怕是沒見識過魏王的手段!得罪了他,有的是法子叫我們裴家吃不了兜著走,他那親外公花國丈,更不是省油的燈。”
“夫君,你覺得魏王與今上,花國丈與葉勉,他們斗起來鹿死誰手?”
“今上年幼,但勤勉有加,已有明君之相,葉勉亦有輔國之才;魏王與花國丈,敗軍之將,聲名狼藉,當(dāng)然是今上贏面更大?!?br />
“夫君既然看得明白,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