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早茶(修)
裴阮嗓子發(fā)緊,眼睛也紅紅的。
像只落進陷阱的傻兔子。
隨時會跳起來的那種。
葉遷喉結(jié)動了一下,眸色漸深。
“怎么還不動?”
裴阮努力搜索著臨時崗前培訓重點,可遇到突發(fā)情況,大腦瞬間空白。
像上了考場才被告知臨時換題的你。
“嗯,挑蓋頭,捏碎香丸,喝交杯酒,接著破身……”
背到這,裴阮趴到床沿,伸頭找起剪刀。
「錯了誒,我的主子?!?br />
系統(tǒng)此刻如同監(jiān)工皇帝第一次的敬事房老太監(jiān),簡直操碎了心。
葉遷額角跳了跳,“裴家到底教了你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拎回人親自教導,“先替我寬衣?!?br />
怕裴阮再整幺蛾子,葉遷兇巴巴警告,“老老實實用手?!?br />
戲做到這個地步,他也很是難耐。
語氣里不由帶上幾分郁躁。
斷眉冷眼,兇相畢現(xiàn)。
裴阮登時老實。
婚服繁復,并不好脫,他笨手笨腳忙活半天,葉遷徹底失去耐心,幾下扯去束縛,順手把裴阮也剝了。
兩人只剩褻衣,大眼瞪小眼。
成年男性的軀體沖擊力太大,侵略性太強,裴阮幾乎是秒慫。
他別開眼,不動聲色卷起被子,一邊真心實意夸贊,“夫君寬衣,手法真是嫻熟?!?br />
一邊迅速打起退堂鼓,佯裝打呵欠,“那……夫君晚安?”
到這,他終于悟了破身是什么意思。
就是陪人做春宮圖上那事。
洞房,偏義名詞,重點是洞,不是房。
?。?!
裴阮滿臉通紅,呼吸都悶在被子里,三個月前模糊的記憶涌上,他悸動得厲害。
“你能不能……退開些,我喘不過氣了?!?br />
“呵,不能。”葉遷一把將人撲倒,咬牙切齒,“拱完火就想跑,做夢?!?br />
“不行,我……我不會……”
“剛剛不是挺會嗎?”
將人從被子里挖出來,葉遷撿起枕邊書翻到第一頁。
他惡劣低語,“不會我們就一起再學,念?!?br />
那字兒蚯蚓一樣,既不像方塊,也不似拉丁,裴阮兩眼一黑。
他哭唧唧呼救,「統(tǒng)統(tǒng),翻譯呢?!?br />
系統(tǒng)無情冷臉,機械音都是被審核折磨后的奄奄一息。
「第一卷,前戲。陰陽交合,此乃天道。交乃口口,口口,口口口……合曰口口,口口,口口口……」
內(nèi)容太過奧義,通篇皆是屏蔽。
裴阮腦瓜子突突,崩潰大哭,一時激動又開始結(jié)巴,“你們都欺……負我!我……我根本不識字,你……你還故意羞辱我?!?br />
他哭著往外爬,“你就是個暴……暴戾不舉、陰……陰晴不定的壞蛋,黃管事說……嗝……額的對,整個侯府別人都好,唯有碰……上你要壞事?!?br />
葉遷:“……”
哭得心煩,扭得起火。
索性將壞人做到底。
他一把拖回裴阮,咬住他后頸,惡狠狠道,“不想負責,還敢給我下這么重的藥?!”
夏被很薄,身體的變化十分清晰。
糊涂的一夜,外加高強度崗前培訓,即便再懵懂,這時箭在弦上,他也知道葉遷要做什么了。
有過實操,果然理解力也會顯著提升。
顧不上舉不舉的問題,系統(tǒng)的叮囑讓他本能地捂住肚子。
“不行,你不能進來?!?br />
我又不是擒獸!
葉遷黑著臉,“你說怎么辦!”
裴阮怯怯扭頭覷一眼,又慌忙躲開,渾身卻莫名泛起薄紅。
床幃間緩緩蒸騰起一抹淡淡薔薇香。
男人躁動得更加厲害。
情急之下,裴阮脫口而出,“我……我拔蘿卜賊快?!?br />
葉遷:“……”
沒萎,全靠心理素質(zhì)硬扛。
。。。。
龍鳳燭燒了過半,厚厚的燭淚掛滿燭臺。
夜似乎格外漫長。
“你……你怎么還沒好?我真的好困了……”
裴阮小狗樣趴著,臉紅紅的,眼皮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