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顛覆3
秦一恒把所有的手電都集中到一起,倒放在地上。走廊里所有的光線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柱。
他背對著光柱,我只能若隱若現(xiàn)的看見他的臉。
白開擠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他身上沾了不少的太歲粉,他倒是沒什么反應了,弄的我又開始想吐。
秦一恒用一只腳點了下衣柜,抱歉,我也不想這么開頭。但那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一切的開始,都與這些衣柜有關系。
幾十年前很多行內(nèi)的人都參與了一項絕密的計劃,這計劃工程非常浩大。我也是無意被牽扯進去的。你們現(xiàn)在或多或少的也應該對這計劃有了一些了解。我只能告訴你們,你們所了解的,真的只是冰山一角。
當時真正參與計劃的人,留在世上的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每個人為了自保,為了保護家人。都將這個秘密代入了墳墓。
當然更多的一些人連保守秘密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一一被做掉了。沒有人知道是誰干的。只知道任何人只要與這件事產(chǎn)生了瓜葛,都不會幸免于難。
這些年過來,我尋找到了一些愿意幫助我的人。
很遺憾的是,他們都沒有機會真的幫到我。江爍,我以前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什么朋友。
后來為了不再讓人因這件事而死,我不得不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查下去。
對于我而言,我所追尋的已經(jīng)不是真相那么簡單了。我想要一個說法。一個對于我人生的說法。
當年的打撈計劃是如何啟動的,我至今也不知道。
我所了解的,都只是計劃的后半段。
那些人用衣柜每天送一個人到陰河里,沒有一個人活著回來。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但這些人命對于整個計劃來說算的上什么呢?
對于上頭的人,所有死去的人都只是一個統(tǒng)計數(shù)字而已。不會有人關心的。
整個行內(nèi)不分門類,不分地域和派系。幾乎所有的高手都在場。
但這些高手,每天要做的只是不停的送人下去,再把尸體拖回來。就像機械一樣。
但那每一具尸體對于我們而言,都是一個活生生的戰(zhàn)友。都是我們的同道中人。
我眼見著無數(shù)的玄學流派,一個接一個的失去了繼承人。
那時候人人自危,營地里每天都是大家互相傳授各自的看家本事。希望讓這些本事可以成功的流傳下去,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希望。因為不知道第二天,是否就會選中你進衣柜沉河。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整個行內(nèi)的知識第一次的被統(tǒng)一了起來。日后你們也見過了,我所用的,都是沒有所謂的派系門類之分的。這就是在那個時候才融匯起來的。
當時隊伍里有一個年輕人,他跟我一樣,對整個計劃深惡痛絕,但又無力改變。因為我們都知道,無論是逃脫還是反抗,結局一定都只會是悲劇。而且家里人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是盡量讓計劃成功。
我們想著一旦成功了,對于我們乃至整個行內(nèi),都會是一個解脫。
所以我跟那個年輕人沒日沒夜的去商討新的辦法,研究新的可能。這個年輕人你們也一定認識,他叫萬錦榮。
功夫不負有心人,萬錦榮找到了一個能讓人活著回來的法子。
——用冰封住人的陽氣。
我們成功的讓一個人活著從陰河里浮了上來,那天晚上整個營地都在沸騰。大家都覺得這樣的日子再也不會繼續(xù)下去了。
可是....可是誰也想不到。這才真的是噩夢的開始。
因為我們發(fā)現(xiàn),活著從陰河里浮上來的人,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人了。這么說你們明白嗎?
我感覺秦一恒在看我的眼睛,可黑漆漆的我無法捕捉到他的目光。
白開道,你是指有別的東西用衣柜里的人回陽了?
秦一恒搓了搓手,我感覺到他似乎有些緊張。
是的。陰河里的污穢,用我們沉下去的人還陽了。這對于上頭而言是一個天大的消息,第二天計劃不僅沒有停止,反倒更多的人開始被沉了下去。你們說,這跟之前有什么區(qū)別?就算沉下去的人活著回來了,但已經(jīng)不是那個人在用這具軀體了。這還是要每天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zhàn)友去送死。
我跟萬錦榮都幾近崩潰。同時我們也終于明白了這個計劃的目的是什么。
上頭是想讓陰河里的某個污穢還陽。
我不知道是什么污穢能如此的重要,需要用這么多條命去換。
我試圖用蛛絲馬跡查找過,到底上頭想讓還陽的究竟是什么污穢。
可什么都沒查到。
每天死的人更多了,只要不是那個污穢還陽了。計劃就會永無休止的進行下去。
但就在這時,計劃意外的被終止了。
我忍不住的啊了一聲,這跟萬錦榮說的一樣。
只是萬錦榮當時說的非常簡單。我連忙追問,因為什么計劃被終止了?那個污穢還陽了?
我見秦一恒的輪廓動了動,顯然是在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