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撞白開
白開不緊不慢道,怎么辦?除了等還能怎么辦?你還想不想買車了?白開溜回到車邊,打開門又坐了進去,招呼了我一下道,小缺我這人就是講義氣,進來準(zhǔn)備看大片!
我沒功夫猶豫,趕緊鉆了進去。
車就停在伸冤樹旁邊,沒一會兒就有風(fēng)刮了起來。葉子盤旋著揚的到處都是,有好幾片還拍到了玻璃上,嚇了我一跳。我坐在駕駛位,離樹非常近,本能的我就朝副駕駛躲。白開在后頭用胳膊肘頂住了我,喊了聲\"咬著!“我一回頭他就把他的鞋塞到了我的嘴里。
這他媽才是最大的圈套。白開的鞋雖然沒什么怪味,但叼著肯定也好受不到哪兒去啊。我又擔(dān)心這是什么保命的手段,還不敢吐出來,一時間人只能愣在哪里。
外頭的風(fēng)越來越大了,葉子也是越飛越高。我耳朵里已經(jīng)開始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風(fēng)聲。
又過了三分鐘,風(fēng)聲變得更強烈了。而且讓我不寒而栗的是,這種風(fēng)聲怎么聽怎么像是有人在哭號。
相信很多人都有過感受,這夜半的大風(fēng)聲聽著十分的滲人。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風(fēng)聲聽著跟有人哭一樣。而我這時所聽到的,已經(jīng)不能這么形容了。直白的來講,只能說是這種哭號聲聽著跟風(fēng)聲似的。
我扭過頭,見白開很鎮(zhèn)定,我試圖跟他溝通了一下,他沒理我。無奈現(xiàn)在外頭風(fēng)聲,里頭我口齒不清,想溝通的確很難。過了半晌,外頭的風(fēng)終于稍微小了一些,我又勉強問道,咱們什么時候能走???
白開一皺眉,沒等張嘴,他那邊的車門忽然就打開了,風(fēng)立刻就從外頭灌了進來。
好幾片葉子一下打到了我的臉上,慌亂間就聽見白開大喊了操,媽的,車?yán)锸裁磿r候放進來個小鬼!接著我就聽到了車門再次關(guān)上的聲音,一抬眼,白開已經(jīng)不在車?yán)锪耍?br />
我從車窗望出去,白開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伸冤樹的底下,這時候正雙手抱住樹干使勁的往上爬呢。風(fēng)也開始漸漸平息了,我大聲喊了一句白開。他顯然聽見了我聲音,緊張的看了我這邊一眼,繼續(xù)玩命的向上爬。
我越看越覺得白開有些奇怪,他爬的到是挺快,可是時不時的還要朝下看看。像是在看自己爬了多高一樣。我反應(yīng)了一下覺得不對,媽的這怎么看著像是有東西在追他啊,他不得已才上樹了?
剛才吵歸吵,白開畢竟救過我,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希望他出事。然而我現(xiàn)在完全是無計可施,想幫忙都不知道怎么幫。白開很快就爬到了樹杈上,算是落了腳,轉(zhuǎn)過頭沖我一直比劃手勢,嘴里頭嘀嘀咕咕的完全聽不見。
我說你大聲點,白開狠狠的沖樹下一指,又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我迷糊了,考慮了一下,我明白了。媽的他是想讓我開車撞這棵樹嗎?
難道之前那個女白領(lǐng)也是因為這個撞樹的?她一直在撒謊?那當(dāng)時樹上的人是誰?我沒工夫細(xì)想,趕緊發(fā)動的車,倒了一段路,一腳油門就朝樹撞了過去!
車我是經(jīng)常開,但無論撞人還是撞樹老子都沒經(jīng)驗啊。生怕車速太快傷人傷己,又怕車速太慢沒有作用,實在太糾結(jié)了!
車重重的撞到了樹干上,氣囊立刻彈了出來。我一時著急也沒系安全帶,被狠狠的頂了一下。立刻眼淚都撞出來了!
我腦子里瞬間就冒出一個想法,媽的這車不僅不賺錢,老子恐怕還得賠錢給人家了!努力緩了幾秒鐘,睜開眼,視線已經(jīng)被氣囊擋住了,完全看不到白開在哪兒?我大喊了一聲操!白開你人呢?沒人回答。
這多虧是在大街上,興許有來往的車輛看到了能幫忙報個警吧?我猶豫了半天到底要不要下車。突然白開打開門擠了進來,二話沒說就給了我一拳。他這一拳打的非常重,弄的我頭暈眼花。
剛想還手,卻見白開頭破血流的,上衣上全是土,一張嘴也不知道嘴里含的什么,吐了我一臉。
媽的老子是開車讓你在底下接一下我,誰他媽讓你撞樹了!白開又呸了一聲道,媽的差點把老子摔死!我一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這樣也甭還手了,白開這完全是天譴啊。
我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臉,發(fā)現(xiàn)白開吐出來的全是楊樹葉的殘骸。難怪他之前說不出話來。我說,你跑樹上干嘛去了?耍猴?。?br />
白開說呸!媽的要不是老子把小鬼弄出去,你在車?yán)镌缤嫱炅?!我實在懶得跟他斗嘴了。這種情況下也不是聊天的時候。白開緩了一會兒,要我先把車開回賓館。
車撞雖然撞了,但并不嚴(yán)重。開回去沒什么問題。就是氣囊非常礙眼。我又不知道怎么收回去,只能用刀把氣囊割了下來,倆人才一身疲憊的返程。
白開這人心氣挺高,但連著幾次都興沖沖來,慘兮兮回,心里肯定過不去。一路上沒完沒了的說我妨他,這妨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大概就是跟我一起搭檔沒有好結(jié)果的意思。
我沒回嘴,他已經(jīng)夠慘了,之前的氣這會兒我早消了。倆人到了賓館,我給白開上了點藥。頭上的口子不大,用不上縫針,白開又不想打破傷風(fēng)針,我倆干脆就在賓館里坐下來聊。
白開身心受損,也沒力氣調(diào)侃了。竟然語重心長的對我說,你現(xiàn)在太盲目,我曾經(jīng)也有過這么一段時間,總覺得身邊的人都是要算計我。但后來我明白了,人生在世啊沒有什么算不算計,有人想算計你證明你有價值。這是該高興的事,我白開什么人?即便老子算計你,也是你的福氣,懂嗎?
我撇撇嘴,心說都過去了,的確,他的話有幾分道理。
其實說到底,我不是也在算計白開嗎,沒他我生意也就沒法做了。我想了想,以前我這人碰見事就會慌,現(xiàn)在碰見事反而開始易怒了。我也不知道這種心理變化是來自于哪里。人總是不知不覺的就變了,卻又要到很久之后才能發(fā)覺。
我說行,那咱們不說別的。你就給我講講這條路是怎么回事吧?
白開琢磨了一下,說的確,那條路的情況我很早前就知道。大概十年前左右,這條路上出過一次事故,一個幼兒園打算帶孩子去春游,當(dāng)時大巴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