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疑團
柜子里有一尊應(yīng)該是石膏做的塑像,用黑布條密密捆綁,猛一瞅跟木乃伊似的,就露出一個腦袋。單看腦袋,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東西是照著袁陣做的!
這什么意思???木乃伊歸來?我向秦一恒求證,他沖我點頭:“沒錯,這就是袁陣,而且還是有手的。”
我低頭一瞅,果然,黑布條的間隙里能看見幾個指尖。我更納悶了,我們已經(jīng)見著袁陣的尸體了,雙手都被人砍了。之前我們還猜,袁陣手心里藏著什么信息,現(xiàn)在送來一個跟真人一樣大的塑像,合著是給我們送線索的?
想著我就去看石膏像的手掌心,秦一恒勸住了我,說看也是白看,石膏像被人動過了,兩個手掌都用砂紙打磨過。
我用手摸了摸,還真是,摸起來跟磨砂玻璃似的,肯定一條掌紋都沒有。這下就更奇怪了,這不是來送線索的,為何費勁地弄這么一個東西來?
跟秦一恒探討了一下,他也表示有點捉摸不透,只能先把石膏像搬出來看過了再分析。我們就用剪刀把石膏像身上的黑布條一根一根剪斷,合力把石膏像搬了出來。
黑布條的油性很大,也不知道之前用什么泡過,剪了挺長時間才全弄斷,不過石膏像倒是很干凈,一點污漬都沒有。我看了兩眼,還挺好玩,石膏像赤身裸體,惟妙惟肖。
秦一恒仔細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我們就把石膏像翻了過去,看背面。
剛翻過去,我就看見石膏像的背部竟然有一個表格似的東西,不是后刻上去的,應(yīng)該是制作石膏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上面了。秦一恒伸手摸了摸,估計沒看出什么,半天沒說話。
表格不大,大概兩個巴掌大小,橫豎的線都不怎么直,看著歪七扭八的。我越看越覺得面熟,想了一下忽然明白了,這他媽不就是一個象棋棋盤嘛!我想提醒秦一恒,沒等張嘴又想起來,我之前在萬錦榮家拾到一枚棋子,現(xiàn)在又給我倆送來一個棋盤,難道這中間有聯(lián)系?
我趕忙把得出的結(jié)論跟秦一恒講了,他也有些吃驚,我們蹲下來就開始研究。當(dāng)時那個棋局我雖然看過,可是擺在什么位置我卻根本沒記住,用手比畫了幾下,我倆誰也沒看出端倪。
最后我們干脆都坐回沙發(fā)上抽煙。煙抽完了,依舊沒頭緒。秦一恒就說先放一放,叫著我又去了衣柜邊上,指著衣柜門說:“這兩扇門內(nèi)側(cè)都有人用墨畫了東西,我就是照著之前衣柜上的畫找到宗祠的。”
剛才打開衣柜的時候我也沒顧上瞅,只見衣柜門內(nèi)側(cè)還真有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衣柜離燈有些遠,我側(cè)過身把光讓進來,這才看清似乎是一幅畫。
這幅畫畫得實在不怎么樣,有點像兒童的簡筆畫,筆觸倒是挺清晰,用的都是濃墨,內(nèi)容卻奇奇怪怪的,好像是一群人在三三兩兩地手舞足蹈。這畫太抽象,看不出究竟是在干什么,我覺得,倒挺像廣場上老太太跳的廣場舞。除此之外,服裝上也看不出什么特點,也不知道描繪的是什么時代的畫面。
另一扇門上也是,從構(gòu)圖到筆法都是一個德行,不過內(nèi)容并不一樣,畫上沒有人,看意思是風(fēng)景,我估摸著是江河一類的水景,有幾筆明顯勾勒了水的流向。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看到這兒,我忍不住回頭問秦一恒:“這算什么東西?。俊?br />
秦一恒表情也不明朗,說道:“這衣柜如果都是棺材改的,那這些畫很可能就是原來棺材內(nèi)側(cè)的畫。我當(dāng)初在另一個衣柜里看的畫跟這兩幅完全不一樣,畫風(fēng)倒是相似,應(yīng)該出自同一人之手,描繪的大致是一群人舉靈位送靈的場景。只是奇怪的是,畫里面除了舉靈位的,剩下的人都帶著武器,也不知道打算干什么?!?br />
“而且最主要的是……”秦一恒頓了一下,“在畫的一角,用了很多天干地支符號繪制了一個類似數(shù)列的東西,看著還挺復(fù)雜。我當(dāng)時用手機拍了下來,后來在醫(yī)院里用羅盤仔細推算了一下,竟然是一個比較細致的方位圖。”
他說到這兒我聽明白了,甭說了,方位圖就是那個宗祠的地址??晌疫€是沒明白,雖然沒親眼見過那些出土的古代棺木,但起碼在電視上或者網(wǎng)絡(luò)上也看過一些,在棺材里面畫畫的本身就比較少見,即便有繪畫,也都是描龍繪鳳,而這明顯是抽象派。
我問秦一恒,他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只是說按照現(xiàn)在的來看,很有可能這些畫繪制的時候極其倉促,而繪畫者又必須把某些重要的事情記錄下來,所以不得不這么做。至于究竟要記錄的是什么事,我們無從考證。這些衣柜內(nèi)門上的畫當(dāng)初應(yīng)該是一個整體,我們要真想了解清楚,估計得把所有的衣柜都看過才行。
說完,秦一恒又坐回到沙發(fā)上抽煙。我也點起一根。坦白說,這一夜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多了,一時半會兒真的很難消化。估計秦一恒也是說得有些累了,半天沒再張嘴。我閉著眼睛總結(jié)了一下,總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個很大的疑團中間,這種感覺很難形容,有點像你想要怒吼卻張不開嘴的感覺。
一晚上過得很快,抽完了這根煙,我看看表,已經(jīng)快早上五點,外面已經(jīng)蒙蒙亮了,之前一直精神緊張,沒什么感覺,這會兒就有些犯困。我跟秦一恒商量了一下,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覺。秦一恒也打了一個哈欠,叫我好好休息一下,我們要盡快動身。
第二章借運
這一夜沒有體力活兒,我還是感覺渾身乏得不行,到了家,倒頭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此后兩天基本上我什么也沒干,都賴在家里睡覺。第三天,秦一恒給我打電話說已經(jīng)訂好了機票,我簡單收拾了下就趕去機場跟他會合。
估計這幾天睡得有些多,我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沒什么講話的欲望。秦一恒看著也是面色有些凝重,一路上我倆基本沒怎么交談。我心里一直有些慌,因為之前無論去什么宅子,都是為利所驅(qū),并不存在非去不可的那種使命感,而這次不同,所以我總覺得心里沒底,有點兒沒復(fù)習(xí)就上考場的感覺,忐忑得不行。
我們所去的地方算是個一線城市,之前我一直沒有去過。早前倒也有這邊幾所宅子的消息,不過,當(dāng)時考慮到性價比并不高,所以都沒過來。
下了飛機,找好了賓館,秦一恒先帶我找了個租車行租了輛車,又在電子城買了個導(dǎo)航儀,然后就開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