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沒蓋住腳啊，凍的，其實(shí)方才腳快要暖過來了?！?br />
  她動了動腳，還是掙不脫，只好又道：“夫君，我不怎么難受了?！?br />
  哪里想到她說完此話，他直接捏住了她的腳。

  骨節(jié)分明的手就這般握著她的腳，腳底貼著他的掌心，暖倒是暖的，就是心慌慌。

  大反派性子冰冷，姿容矜貴，給她按腳，怎么想，都是慌的。

  大抵因他掌心有層薄繭擦過她腳底的肌膚，摩挲帶起控制不住的癢意，她蜷了蜷腳趾頭。

  “癢……”

  裴池澈緩緩抬眼，語速很慢：“你可知自己這段時日，每晚做了什么？”

  “做，做了什么？”

  “你是真不客氣?！?br />
  “……我究竟做什么了？”

  此人不告訴她，只一個勁地讓他猜，她哪猜得到？

  “你夜里腳冷，不是擱在我胸膛上，就是踩著我下頜，有時還擱在我脖頸上?！?br />
  “不可能！”花瑜璇嗓音拔高，“裴池澈，不帶你這樣誆我的！”

  “嗓門再響也不能改變事實(shí)?！?br />
  男子垂了眼簾，手上按揉的動作不斷。

  花瑜璇抿唇沉思。

  他身上跟火爐似的，而她也沒想到自個這身子到了冬日竟手冷腳冷，還真的很有可能在夜里睡時會無意識地尋找暖和的地方。

  只是自己真有那么夸張么？

  她不由打量他的神情，見他神色淡淡，暗道糟了，自己真有可能做了他說的事。

  只好輕聲道歉：“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br />
  “我知道。”

  “哦？！”

  他這么好說話？

  “就是猛地被你踹到下頜會驚醒，擱到脖頸亦會醒來，如此睡眠質(zhì)量不高?！?br />
  花瑜璇頷了頷首：“確實(shí)如此。可目前的情況，墊被只一床，棉被與厚毯子倒是可以分開。我不能沒有墊被，若沒有墊著，我怕下個月來月事仍舊腹痛?！?br />
  裴池澈放開她的腳，扯過被子幫她蓋上，不疾不徐道：“既然不便分開睡，分頭睡的話，我又被你踹醒，不如……”

  花瑜璇看他的眼：“不如什么？”

  男子半闔著眼簾，瞧不出眼底神情，只聽他道：“不如一頭睡?！?br />
  “一頭睡?。俊被ㄨよ虼?。

  “你若不愿，也無妨?！蹦凶游㈩D下，補(bǔ)充道，“夜里若再踹我……”

  話未往下說。

  花瑜璇卻聽出來了，他大抵會踹回來。

  輕則將她踹到地上。

  重則——

  以他的力道踹到她的下頜，下頜骨會稀碎。

  若他踹到她的脖頸，脖頸斷了，她就嗝屁。

  “一頭睡，夫君，咱們一頭睡。”

  裴池澈眉梢微動：“那是你來我這，還是我去你那？”

  “我去你那?！?br />
  花瑜璇抱起枕頭，拿了床頭的油燈，緩緩從自個這頭挪去了他那頭。

  “睡罷?！?br />
  裴池澈睨她一眼，將她擱下的油燈稍微挪開些距離，而后吹滅。

  里間暗了下來，花瑜璇緩緩躺下，心里忐忑：“我與你商議個事?！?br />
  “你說?！?br />
  “夜里我若再踹你，你莫踹我，畢竟咱們一頭睡，我頂多踹你的腿腳?！?br />
  “嗯?！?br />
  “謝謝夫君?！?br />
  --

  翌日清早，漫山遍野皆被霜凍住。

  裴池澈一夜好眠，起來就主動說要做早膳。

  花瑜璇坐去洞門口，看他在菜地摘菜。

  青菜葉、蘿卜葉，還有大白菜上全都覆了一層白霜，遠(yuǎn)處朝陽幽遠(yuǎn)，絲毫沒有暖意。

  她搓了搓手，哈了熱氣往手心。

  裴池澈聽聞，淡聲道：“覺得冷，坐去火堆旁?！?br />
  “其實(shí)還好的?！被ㄨよ瘎恿藙幽_踝，“今日起來腳踝不難受了，我等會能隨你去深山老林么？”

  “腳踝如若無事，那便去?！?br />
  “真沒事了?！?br />
  “嗯?！?br />
  裴池澈淡淡應(yīng)聲，伸往青菜的手一頓，昨夜便是這只手握住了她的腳踝，她的腳，還有小腿……

  不多時，簡單的早膳做完。

  花瑜璇吃了半碗，倒不是因?yàn)椴火I，而是他做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