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背勓晕⑽㈩h首。

  空氣瞬間凝固。那丫鬟慌忙低下頭，飛快地說道：“那、那奴婢這就告退！小姐……您好好享用！”

  話音未落，還沒等楚寒回應(yīng)，她已迅速轉(zhuǎn)身，逃也似地退了出去，臨走前還“貼心”地將門帶上了。

  伴隨著“砰”的一個關(guān)門聲，楚寒忍不住與蕭宴對視一眼，一時無言。

  指著大門，楚寒開口：“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蕭宴：“或許吧?！?br />
  楚寒一時間有點兒生無可戀：“一定，她一定誤會了?！?br />
  蕭宴卻只淡淡應(yīng)道：“哦?！?br />
  這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頓時讓楚寒氣結(jié)：“哦？你哦什么哦！還不都怪你！”說著，她作勢便要抬手去掐他。

  誰知恰在此時，門“吱呀”一聲又被推開了——方才那小丫鬟竟去而復(fù)返，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恰巧將楚寒把蕭宴按在桌邊的這一幕盡收眼底。

  手忙腳亂地抓起落在桌上的托盤，小丫鬟的臉?biāo)查g紅透，結(jié)結(jié)巴巴道：“奴、奴婢打擾了。”隨即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再次將門牢牢關(guān)上。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楚寒僵在原地，望著那扇仍在微微顫動的門板，忍不住抬手扶額。

  “……這下，怕是解釋不清了?！?br />
  ……

  書房內(nèi)，一盞清茶裊裊生煙。

  “怎么樣？看清楚了嗎？”一道渾厚的男聲帶著按捺不住的興致響起，楚父順手將一把瓜子遞向剛進門的小丫鬟。

  小丫鬟自是怯生生地不敢接，只低著頭回話：“回、回老爺，奴婢方才又進去了一趟，確實瞧見……”

  “嗯，嗯嗯……”楚父聽得津津有味，不由分說又將瓜子塞進她手里，自己也抓了一把磕起來。

  小丫鬟起初還推拒著，見老爺這般興致勃勃，漸漸也放開了，竟真跟著磕起了瓜子，話也利索了不少。

  “小姐和殿下兩人挨得極近，小姐臉頰紅撲撲的，發(fā)髻都像是鬧松了，正把殿下按在書案邊上呢……”

  “哎喲！”楚父聽得眉開眼笑，忍不住拍腿低笑出聲。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門外。

  楚母正倚著門框，目光淡淡地掃過屋內(nèi)這一老一少嗑著瓜子說閑話的場景，平靜開口：“干什么呢，老爺？”

  楚父聞聲一僵，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慌忙從懷里掏出幾兩碎銀，急急打發(fā)小丫鬟：“今日之事切勿外傳，快去罷！”

  小丫鬟如蒙大赦，攥緊銀子低頭快步退出。直到走遠了，才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雀躍，幾乎是蹦跳著離去。

  楚母冷眼看著，并未阻攔。

  待那小小的身影徹底消失，楚父這才蹭到楚母跟前，姿態(tài)頓時矮了半截，幾乎要跪下去：“夫人，我錯了……”

  楚母面不改色：“錯哪兒了？”

  “女兒大了，自有她的隱私……我不該這般暗中打探。”

  “知道不該你還做？”楚母語氣更沉，手下毫不留情，“自己胡鬧便罷了，竟還帶著個小孩子一起嚼舌根！”

  楚母口中的“小孩兒”自是那小丫鬟。以他們二人的年歲，方才那丫鬟確實不過是個“小孩兒”。

  思及此，楚母手下力道又重了幾分。楚父連連躲閃，哀聲求饒：“夫人息怒，夫人息怒！為夫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此時此刻，楚父算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么叫“好奇心害死貓”。

  ……

  為前往青州這事兒，楚寒準(zhǔn)備了好一陣子。此去路途遙遠，可不能像以前那樣說走就走。

  而在臨走前，她和蕭宴都把該見的人見了一圈。

  其中，楚寒先回楚府，拜別了父母，又特意去見了祖父。

  對于行程，她并未明言，只隱約提及將離京外出一段時日。祖父自上次傷病后，身體倒已硬朗許多，卻始終難以憶起受傷昏迷前后的種種細節(jié)。

  然而老人家性子執(zhí)拗，無論如何都執(zhí)意要找回那段丟失的記憶。用他的話來說，冥冥中自有直覺，此事絕非表面那般簡單。楚寒見狀，知勸也無用，便不再多言。

  辭別家人后，楚寒又抽空入宮一趟。

  皇帝情況如常，并無特別之處。倒是皇后殷無憂的態(tài)度顯得有些微妙。

  “娘娘?！背_口，恭敬的稱呼顯露出她此刻的嚴(yán)肅。

  殷無憂似乎恍然回神，略顯倉促地應(yīng)道：“??？什么？”

  楚寒凝視著她，徑直問道：“您是否……有什么事瞞著我？”

  皇后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她垂眸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阿寒如今也會套本宮的話了？”

  楚寒聞言略微有些錯愕。

  然后只聽皇后輕嘆一聲：“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即便此刻知曉了，又能如何呢？”

  楚寒心中疑惑更甚，正欲再問，皇后卻已抬手，卻只見皇后抬手輕輕拂過楚寒的衣襟，隨即收斂所有神色，鄭重道：“本宮能言的，至此為止。其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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