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沖突
“堂妹……堂妹……”
“上官……上官……”
“師父……師父……”
此起彼伏的呼喚聲在耳邊回蕩,昏迷中的楚寒卻始終無法回應(yīng)。他的嘴唇微微顫動,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在一片混沌的意識中,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異象。
無數(shù)火焰從四面八方涌來,在他識海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火球表面不斷扭曲,最終轟然破裂。一個身披鎧甲的女子從烈焰中緩步走出。
楚寒努力眨動眼睛,想要看清那個身影。視線突然變得清晰——那確實是個女子,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她似乎察覺到楚寒的目光,轉(zhuǎn)身對他微微一笑,隨即又轉(zhuǎn)回去繼續(xù)前行。
“等等!”
楚寒下意識伸手想要阻攔,卻不知被什么絆倒,重重摔在地上。
一陣刺耳的歌聲突然炸響:
“心在跳,愛情如烈火。心在叫,溫暖的人是我,愛如火照亮了我的心窩,我感覺燈火早已閃爍……”
魔性的旋律讓楚寒嘴角抽搐。伴隨著一陣強烈的拉扯感,他終于從昏迷中驚醒。
睜開眼,只見周圍密密麻麻圍滿了人。瞎子、聾子、拐子他們,還有蘇大嘴都在旁邊不停喊著“堂妹”“上官”“師父”,嘈雜的聲音吵得楚寒頭痛欲裂。
意識到之前發(fā)生的事,楚寒揉了揉發(fā)疼的眉心,向周圍人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無人應(yīng)答。
楚寒略感奇怪,轉(zhuǎn)頭望向窗外——夜色深沉,漆黑的天幕中已不見星辰,唯有山邊隱約透出一縷微光,似是黎明將至。
“看來只是從昨晚昏迷到今晨……”楚寒暗自松了口氣,正欲再開口,一旁的聾子卻小心翼翼道:
“上官,您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夜了?!?br />
“嗯,一天一夜……”楚寒下意識重復(fù)著,繼續(xù)揉捏眉心。突然他猛地抬頭:“什么?!一天一夜?”
原來自己竟是從前晚一直昏迷到今晚??粗娙顺林氐谋砬?,楚寒突然想起什么,臉色驟變——昨日才與蕭宴約定今日相見,如今怕是早已錯過時辰。
“我先離開一下!”不等眾人反應(yīng),楚寒一把掀開被子,縱身躍出窗外。顧不得備馬車,他直接運轉(zhuǎn)靈力朝太子府疾馳而去。
說來奇怪,按理說剛蘇醒時靈力應(yīng)當(dāng)枯竭,此刻他卻感覺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比平日更加順暢,仿佛任督二脈被打通一般?!澳桥c那個金球有關(guān)?”楚寒想起昏迷時識海中的異象,卻無暇深思。
太子府與楚府相距不遠,全力奔襲下,轉(zhuǎn)眼便至。但當(dāng)真正站在太子殿前的門檐下,楚寒卻突然躊躇起來,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冰冷的墻壁。
現(xiàn)在去見蕭宴那家伙真的沒關(guān)系嗎?他該不會生氣了吧?
楚寒正猶豫著是否該離開,突然,太子殿內(nèi)傳來一陣異響。
“怎么回事?”
她瞳孔驟然緊縮,顧不得先前的顧慮,轉(zhuǎn)身便朝聲源處沖去。
殿外侍衛(wèi)只見墻上一道黑影掠過,本能地要阻攔,待看清是楚寒后又紛紛收手,任由她闖入內(nèi)殿。
楚寒無暇顧及這些細節(jié),循著聲響一路疾奔至主殿,縱身躍上房梁,輕輕掀開一片屋瓦——
下方,蕭宴執(zhí)劍而立,劍鋒直指對面之人。
不出所料,站在他對面的正是啞巴。
若論武功,啞巴自然不是蕭宴的對手。所幸蕭宴似乎并無傷人之意,只是步步緊逼,試圖迫其退讓。此刻啞巴雖氣息紊亂地擋在門前,身上卻未見明顯傷痕。
“我再問最后一遍,”蕭宴的聲音冷得像冰,“讓,還是不讓?”
啞巴沉默以對,紋絲不動。
啞巴沉默地搖頭,破損的衣袂在劍氣中獵獵作響。這無聲的拒絕讓蕭宴眼中寒光更盛,手中長劍再次泛起冷芒。沉默有時是最好的答案。
而這無聲的抗拒徹底激怒了蕭宴。他手腕一翻,劍刃寒光乍現(xiàn)——
“阿宴!”楚寒再也忍不住,從梁上一躍而下,“別打了!”
楚寒話音未落——
“哐當(dāng)!”
蕭宴手中的劍驟然墜地。他眼眶微紅,猛地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楚寒正蹲在太子殿的房梁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阿宴……”
她輕盈一躍,穩(wěn)穩(wěn)落在他面前。蕭宴呼吸一滯,幾乎是本能地撲上去,將她狠狠摟進懷里。他的手臂收得極緊,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
楚寒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卻只是無奈地笑了笑,輕輕拍著他的背,低聲道:“對不起,殿下,我食言了……本來說好今天白天來見你的。”
“不!”蕭宴立刻打斷她,聲音微顫,“寒寒,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來遲的?”
楚寒一怔。
看來,瞎子他們還沒把她的事告訴蕭宴。她抬眼望著他微微發(fā)抖的身體,終究只是笑了笑:“沒、沒有,只是今天事情太多,一時忙忘了……下不為例?!?br />
蕭宴低頭凝視她的眼睛,眸色幽深。他分明看出她在隱瞞什么,卻終究沒再追問,只是輕輕撫了撫她的發(fā),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