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淵?！?br />
  “下官在?！?br />
  “這道圣旨，是你親自從京城帶來的？”

  “正是。”李文淵昂著頭，“皇上親自下旨，著下官前來宣讀?！?br />
  “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在這里干什么？”趙羽的聲音很平靜，但所有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危險。

  “下官當(dāng)然知道?！崩钗臏Y不以為然，“但這不能改變你勾結(jié)外敵的事實。”

  “勾結(jié)外敵？”趙羽忽然笑了，“你睜大眼睛看看，城下那些是什么？”

  “北齊軍又如何？”李文淵冷笑，“說不定就是你引來的。”

  話音剛落，城頭上爆發(fā)出一陣怒吼。

  “放你娘的狗屁！”

  “我們拼死拼活守城，你說我們勾結(jié)外敵？”

  “老子的兄弟都死了，你說我們是叛徒？”

  士兵們?nèi)呵榧?，要不是還有軍紀約束，恐怕早就沖下去把李文淵撕了。

  趙羽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李文淵，我問你，你是怎么過來的？”

  “自然是……”李文淵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他剛才光顧著宣旨，沒想到這個問題?，F(xiàn)在龍牙鎮(zhèn)被北齊軍包圍，他是怎么過來的？

  “看來你也想起來了?！壁w羽冷笑，“北齊軍把龍牙鎮(zhèn)圍得水泄不通，連只鳥都飛不出去，你卻能帶著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這不奇怪嗎？”

  李文淵臉色一變。

  “還有，”趙羽繼續(xù)說道，“你來得正好，剛好趕上慕容烈招降。這時機，也太巧了吧？”

  城頭上的士兵們開始明白過來。

  “對??！他怎么能進來？”

  “北齊軍為什么不攔他？”

  “這里面有鬼！”

  慕容烈也察覺到不對，朝李文淵看去，眼中滿是懷疑。

  李文淵額頭開始冒汗。

  “七皇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趙羽的聲音越來越冷，“我的意思是，你李文淵，才是真正的叛徒！”

  李文淵的臉色瞬間煞白。

  “你胡說！本官乃朝廷命官，豈會背叛大周？”

  “是嗎？”趙羽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在城頭上揚了揚，“那這封信怎么解釋？”

  李文淵看到那封信，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

  “什么信？本官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
  “這是你寫給慕容烈的信?！壁w羽展開信紙，朗聲念道：“'烈王殿下，龍牙鎮(zhèn)兵力空虛，正是進攻良機。文淵愿為內(nèi)應(yīng)，事成之后，望王殿下不忘今日之情。'”

  城頭上一片嘩然。

  “什么？！”

  “他真的是叛徒？”

  “怪不得北齊軍知道我們的底細！”

  士兵們?nèi)呵榧?，恨不得立刻沖下去把李文淵碎尸萬段。

  李文淵徹底慌了：“你這是偽造的！本官從未寫過這樣的信！”

  “偽造？”趙羽冷笑，“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北齊軍對我們的防務(wù)了如指掌？為什么他們知道我們哪里兵力薄弱？為什么他們的攻擊總是恰到好處？”

  確實，北齊軍的每次攻擊都很精準，總是能找到防守的薄弱環(huán)節(jié)。當(dāng)時大家以為是敵軍偵察得力，現(xiàn)在想來，分明是有內(nèi)奸通風(fēng)報信。

  “還有，”趙羽繼續(xù)說道，“你剛才說這道圣旨是皇上親自下的，但你知道嗎？這道圣旨的格式不對。”

  王瑾一愣。他是監(jiān)察御史，對圣旨的格式很熟悉，剛才光顧著震驚，沒仔細看?，F(xiàn)在回想起來，確實有些地方不太對。

  “圣旨開頭應(yīng)該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你剛才念的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少了個逗號?！壁w羽說道，“還有，皇上的年號用錯了，現(xiàn)在是天啟十三年，你念的是天啟十二年。”

  李文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些細節(jié)確實容易出錯，特別是偽造圣旨的時候。

  “最關(guān)鍵的是，”趙羽拿出那道圣旨仔細看了看，“這道圣旨的紙張不對，印章也不對。真正的圣旨用的是特制的黃絹，印章是玉璽印，你這個明顯是普通的紙張和銅印?！?br />
  所有人都看向李文淵。

  李文淵知道事情敗露，索性不再掩飾，冷笑道：“既然被你看出來了，本官也不裝了。沒錯，這道圣旨確實是假的。”

  城頭上爆發(fā)出憤怒的吼聲。

  “叛徒！”

  “殺了他！”

  “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慕容烈也臉色陰沉。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墻頭草，哪邊強就投靠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