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灑在這座破敗的道觀里。老道士盤腿坐在蒲團(tuán)上，手中的酒壺已經(jīng)見底，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寫滿了滄桑。

  “一個月?！彼穆曇粼陟o夜中顯得格外沉重，“一個月后，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br />
  趙羽站在窗邊，月光勾勒出他瘦削的輪廓。聽到這話，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玉佩。這塊玉佩溫潤如初，可誰能想到，它竟然是打開那個傳說的鑰匙。

  “為什么非要如此？”曹蒹葭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看看趙羽，又看看角落里的望月，“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望月冷笑一聲：“辦法？小丫頭，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我早就該死了，只是一直拖到現(xiàn)在罷了?！?br />
  老道士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夜風(fēng)吹動他的道袍，發(fā)出獵獵聲響?！澳銈冎来笾艿谝蝗螄鴰煹墓适聠?？”

  “聽說過一些。”趙羽轉(zhuǎn)過身，“據(jù)說他功參造化，幾乎達(dá)到了天人之境?！?br />
  “不錯?！崩系朗奎c(diǎn)點(diǎn)頭，“可你們不知道的是，他和你一樣，都是從別的世界來的?！?br />
  這話如同驚雷一般在房間里炸響。趙羽的瞳孔瞬間收縮，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秘密竟然會被人看穿。

  “你…”

  “我早就看出來了。”老道士淡淡地說，“你身上有著這個世界不曾有的氣息。第一任國師當(dāng)年也是如此，正因?yàn)樗呐c眾不同，才能創(chuàng)造出那么多的奇跡?！?br />
  曹蒹葭聽得云里霧里：“什么別的世界？你們在說什么？”

  趙羽苦笑一聲，這個秘密他本想帶進(jìn)墳?zāi)沟??？涩F(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蒹葭。我來自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br />
  “地球？”曹蒹葭睜大了眼睛，“那…那是什么地方？”

  “一個沒有修真者，沒有妖獸，普通人用科技改變世界的地方?！壁w羽的聲音很輕，仿佛在述說一個遙遠(yuǎn)的夢境。

  望月聽了卻是嗤笑一聲：“原來如此，難怪你總是有些奇怪的想法。不過這又如何？穿越者就了不起了？”

  老道士擺擺手：“你們先別急著爭論。第一任國師之所以能夠達(dá)到那種高度，就是因?yàn)樗逕捔怂械墓Ψ?，包括正道、魔道、甚至是一些失傳的古法?！?br />
  “所有功法？”趙羽皺起眉頭，“這可能嗎？不同的功法之間會有沖突的?！?br />
  “正常情況下確實(shí)如此?！崩系朗康难壑虚W過一絲狂熱，“但第一任國師找到了方法，他在那個寶藏里留下了秘訣。而打開寶藏的鑰匙，就是你腰間的那塊玉佩?！?br />
  聽到這里，趙羽終于明白了老道士的真正目的。這個老家伙抓自己來，根本不是為了什么星宮師的預(yù)見能力，而是為了這塊玉佩。

  “你想要寶藏?！壁w羽陳述道。

  “不錯。”老道士也不否認(rèn)，“我修煉了一輩子，卻因?yàn)樵缒旯Ψ▽W(xué)得太雜，到了這個境界就再也無法寸進(jìn)。如果能得到第一任國師的傳承，我就能突破桎梏，達(dá)到更高的境界。”

  “可這和讓我們決斗有什么關(guān)系？”曹蒹葭不解地問。

  老道士看向望月：“因?yàn)檫@小子體內(nèi)有魔種，而且是最純正的那種。第一任國師的傳承需要正邪兩種力量同時(shí)激活，缺一不可?！?br />
  望月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所以你要我們拼個你死我活，然后你好坐收漁翁之利？”

  “聰明?！崩系朗亢敛谎陲椬约旱哪康?，“趙羽有玉佩，你有魔種，誰活到最后，誰就能幫我開啟寶藏。至于另一個…自然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br />
  房間里陷入了死寂。半響，趙羽才開口：“如果我拒絕呢？”

  “你覺得你有選擇的余地嗎？”老道士冷笑，“別忘了，你的小情人還在我手里?！?br />
  曹蒹葭臉紅了紅，卻沒有反駁“小情人”這個稱呼。

  趙羽深深地看了老道士一眼：“一個月是吧？好，我答應(yīng)了。”

  “趙羽！”曹蒹葭急忙拉住他的袖子，“你瘋了嗎？”

  “放心?！壁w羽輕撫她的頭發(fā)，“我不會有事的?！?br />
  望月在一邊冷眼旁觀：“真是感人肺腑啊。不過趙羽，你別以為我會手下留情。一個月后，我會殺了你?！?br />
  “是嗎？”趙羽轉(zhuǎn)頭看向他，眼中沒有一絲畏懼，“那就看看誰的命更硬吧。”

  老道士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很好，既然如此，你們就好好準(zhǔn)備吧。記住，只有一個月的時(shí)間?！?br />
  說完，他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臨出門時(shí)，他又回頭說了一句：“對了，這一個月里，你們最好不要想著逃跑。否則的話…”

  他沒說完，但威脅的意味已經(jīng)很明顯了。

  門關(guān)上了，房間里只剩下三個人。曹蒹葭緊緊抱著趙羽的胳膊，眼中滿含淚水：“怎么辦？我不想你們?nèi)魏我粋€死。”

  望月走到墻邊，背靠著墻壁坐下：“別做夢了，丫頭。有些事情沒有兩全其美的結(jié)局。”

  趙羽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望月，你恨我嗎？”

  “恨？”望月抬起頭看著他，“說不恨是假的。如果不是因?yàn)槟?，我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但是…”他頓了頓，“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或許我們可以聯(lián)手?！壁w羽突然說道。

  “聯(lián)手？”望月愣了愣，隨即大笑起來，“你是不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