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趙羽的罪證？

  他苦笑著搖搖頭。

  現(xiàn)在看來，這個任務(wù)恐怕是完不成了。

  不是查不到，而是查到了也沒用。

  因?yàn)檫@個人，已經(jīng)不是京城里那些人能控制得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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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北齊軍果然沒有再攻城，只是圍而不打。

  城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糧食在一天天減少，水源也開始緊張。士兵們雖然還在堅持，但臉上的疲憊越來越明顯。

  趙羽每天都會巡視城墻，檢查防御，安撫士氣。

  王瑾跟在他身邊，看著他處理各種事務(wù)，越看越心驚。

  這個人處理政務(wù)的能力，絕對不輸京城里那些老油條。

  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更勝一籌。

  “鎮(zhèn)守大人，”一個士兵跑過來報告，“西邊水井快干了?！?br />
  “知道了，”趙羽想了想，“去東邊那口井打水，省著點(diǎn)用。”

  “可是東邊那口井離城墻太近，萬一北齊人……”

  “不會的，”趙羽打斷他，“他們要的是活人，不會斷我們的水?！?br />
  士兵將信將疑地走了。

  王瑾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他們不會斷水？”

  “因?yàn)樗麄円氖驱堁梨?zhèn)這個地方，不是一座死城?！壁w羽解釋道，“斷了水，我們拼命，他們也得付出代價。不如困著，等我們自己崩潰。”

  王瑾恍然大悟。

  “所以，”趙羽繼續(xù)說，“我們現(xiàn)在最大的敵人不是北齊軍，是時間?！?br />
  “那怎么辦？”

  “等?！壁w羽說得很簡單，“等援軍，或者等機(jī)會?！?br />
  “什么機(jī)會？”

  趙羽沒回答，只是看向遠(yuǎn)處的北齊軍營，眼神深邃。

  就在這時，城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怎么回事？”趙羽皺眉。

  一個士兵跑過來報告：“鎮(zhèn)守大人，有人要出城！”

  “誰？”

  “是……是幾個屯田兵的家屬?！笔勘÷曊f，“他們說守不住了，想出去投降?！?br />
  趙羽臉色一沉，大步往城門口走去。

  王瑾連忙跟上。

  到了城門口，果然看到十幾個人跪在地上，有老人，有婦女，還有幾個孩子。

  “鎮(zhèn)守大人，”一個老婦人哭著說，“求求您，放我們出去吧。我們不想死在這里?！?br />
  “是啊，鎮(zhèn)守大人，”另一個中年婦女也跟著哭，“我家男人已經(jīng)死了，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yǎng)，我不能死啊?！?br />
  趙羽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周圍的士兵們也都沉默著，有人眼眶紅了。

  “鎮(zhèn)守大人，”老婦人繼續(xù)哭訴，“我知道您是好人，您就行行好，放我們出去吧?！?br />
  趙羽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我可以放你們出去?！?br />
  那些人眼睛一亮。

  “但是，”趙羽話鋒一轉(zhuǎn)，“出去之后，生死由命。北齊人會不會殺你們，我不知道。就算不殺，會不會把你們當(dāng)奴隸，我也不知道。”

  那些人愣住了。

  “而且，”趙羽繼續(xù)說，“你們出去了，城里的人會怎么想？會不會有更多人想出去？到時候人心散了，這城還守得住嗎？”

  老婦人哭得更厲害了：“可是……可是我們真的不想死啊?！?br />
  “誰想死？”趙羽聲音突然提高，“我也不想死！這城里幾百號人，誰想死？！”

  所有人都被他這一嗓子震住了。

  “但是，”趙羽聲音又低了下來，“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br />
  他轉(zhuǎn)身看向城墻上的士兵們：“你們的男人，你們的兒子，現(xiàn)在正在城墻上守著。他們?yōu)槭裁词?？因?yàn)樗麄冎?，守住了，你們才能活?！?br />
  “可是……”

  “沒有可是，”趙羽打斷她，“要么一起守，要么一起死。沒有第三條路?！?br />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那些人還想說什么，卻被士兵們攔住了。

  王瑾跟在趙羽身后，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人真的很累。

  累到讓人心疼。

  但他不能倒。

  因?yàn)樗坏?，所有人都得倒?br />
  “殿下，”王瑾忍不住叫了一聲。

  趙羽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我說了，別叫我殿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