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一個衙役模樣的人迎了上來，“大人，尸體都在這里?！?br />
  趙羽跟著他來到一處空地，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尸體。這些尸體死相確實恐怖，渾身布滿齒痕和抓痕，有的甚至被撕成了幾塊。

  王瑾看了一眼就吐了出來。

  “周翰呢？”趙羽強忍著惡心問道。

  “在那邊。”衙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房子，“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就呆呆地坐在尸體旁邊，怎么叫都不應(yīng)?！?br />
  趙羽走進房間，看到周翰坐在墻角，雙眼無神，嘴里還在不停地念叨著什么。

  “周翰？”趙羽走過去，“周翰？”

  周翰抬起頭，看了趙羽一眼，但眼神空洞，就像看不見他一樣。

  “他這是怎么了？”王瑾問道。

  “可能是受了刺激。”趙羽蹲下身，仔細觀察周翰的狀態(tài)，“看起來像是魂魄受損?！?br />
  “魂魄受損？”王瑾不解，“這是什么意思？”

  趙羽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在周翰面前揮了揮。周翰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像個木偶一樣。

  “先把他帶回去。”趙羽站起身，“這里不安全。”

  回到龍牙鎮(zhèn)，趙羽立刻找來了鎮(zhèn)上唯一的大夫。大夫檢查了半天，搖搖頭：“這不是病，是邪祟入體。我治不了?！?br />
  王瑾急得團團轉(zhuǎn)：“那怎么辦？周翰他爹可是朝中重臣，要是他兒子在這里出了事，咱們都得完蛋！”

  趙羽沉思了一會兒：“我有個辦法，但不知道行不行?！?br />
  “什么辦法？”

  “精神探查。”趙羽說道，“我可以嘗試進入他的精神世界，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br />
  王瑾瞪大眼睛：“精神世界？殿下，您還會這個？”

  趙羽沒有解釋。這是他在前世學(xué)到的一種特殊技能，可以通過精神力進入他人的意識深處。但這種技能風(fēng)險很大，一旦失敗，可能會導(dǎo)致兩個人的精神都受損。

  “你們都出去?！壁w羽對王瑾說道，“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王瑾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照做了。

  房間里只剩下趙羽和周翰兩個人。趙羽盤腿坐在周翰對面，閉上眼睛，開始調(diào)動精神力。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的眉心涌出，緩緩探向周翰的意識。

  剛開始還很順利，但很快，趙羽就感覺到了阻力。周翰的精神世界就像被一層黑霧包圍，很難穿透。

  趙羽咬咬牙，加大了精神力的輸出。

  突然，眼前一亮，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里像是縣城的街道，但到處都彌漫著血腥味和恐怖的氣息。街道兩旁的房屋扭曲變形，天空是血紅色的，給人一種極度壓抑的感覺。

  “周翰？”趙羽四處張望，尋找周翰的身影。

  很快，他在一個巷子里找到了周翰。此時的周翰蜷縮在墻角，渾身發(fā)抖，眼中滿是恐懼。

  “周翰，是我?！壁w羽走過去，“你沒事吧？”

  周翰抬起頭，看到趙羽，眼中閃過一絲希望：“趙兄？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救你出去。”趙羽伸出手，“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周翰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我……我看到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巷子深處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趙羽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那是一個女子，穿著白色的長裙，長發(fā)如瀑布般垂在身后。但她的臉……她的臉上沒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又有人來了?！迸娱_口說話，聲音空靈而詭異，“真是有趣?！?br />
  趙羽心頭一緊，這明顯不是普通的妖怪。

  “你是什么東西？”趙羽問道。

  女子笑了笑，忽然抬起頭。她的臉上開始出現(xiàn)五官，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點一點地浮現(xiàn)出來。

  當(dāng)她的臉完全顯現(xiàn)時，趙羽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張臉，他認識。

  那是望月的臉。

  “望月？”趙羽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望月？”女子歪著頭，“你認識我？”

  趙羽心中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眼前的女子確實長得和望月一模一樣，但氣質(zhì)完全不同。望月溫柔善良，而眼前這個女子，渾身散發(fā)著邪惡的氣息。

  “你不是望月。”趙羽冷靜下來，“你是誰？”

  女子笑了：“我就是我啊。至于名字……”她想了想，“你可以叫我鏡花?！?br />
  “鏡花？”

  “鏡中花，水中月?！辩R花說道，“虛幻而美麗，不是嗎？”

  趙羽握緊拳頭：“你殺了那些人？”

  “殺？”鏡花搖搖頭，“我只是讓他們看到了內(nèi)心最恐懼的東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