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抬著頭看秦若陽，有幾個好事群眾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找事了，大聲道：“老師！男人可不可以生小孩?。　?br />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寂靜的教室變得吵嚷起來。

  班長周佳迪一邊寫字一邊搖頭：“煩死了這幫臭男生。”

  喬巧說：“就是?！?br />
  秦若陽用手里的文件夾敲敲教桌：“安靜點！快，把子代的2號，方塊改成圓圈，涂黑，接著做題，不許出聲?！?br />
  不說還好，一說，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男生越發(fā)嘎嘎嘎笑起來。十六七歲的年紀拴根尾巴就是猴，屁大點事都能呼朋喚友地傻樂半天，人生唯愛裝逼吹牛與起哄。

  恐怕全考場只有何令文一人還在狀況外：“什么什么發(fā)生了什么？哪道題？臥槽你們什么時候卷子都翻頁了？！”

  喧鬧也只是短暫的一陣，考試的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大家也顧不得那么長時間都在插科打諢，笑過之后整個教室很快歸于平靜。

  燕徊盯著試卷上那道遺傳題足足有半分鐘，最后很輕地嘆了口氣，拿起筆繼續(xù)做題。

  何令文突然間嘎嘎嘎笑起來：“啊哈哈哈這道題，兩個男的能生娃！”

  理實班全員：“……”

  最后一門考試的鈴聲響起，大家七手八腳地收拾書包，商量著晚上到哪里吃飯。

  吃飯何令文最積極，很快召喚了一群如狼似虎的餓鬼，嚷嚷著讓駱慍請客，慶祝他拿了第一名。

  于瀚笑道：“才交完試卷，你們就內(nèi)定第一名了？萬一批卷成績出來不是怎么辦？”

  燕徊看了他一眼。

  何令文心大地豎起食指搖了搖，語重心長道：“你太天真了。我從小學就開始和駱慍一個班，和他一起考過的試比從小到大你爸揍你都多，我記憶中就沒有那次第一名不是這個牲口拿的！”

  于瀚臉色變了變，尷尬地接道：“是嗎……那真是，厲害……”

  駱慍收好了書包，單手往肩上一掛，邊往外走邊說：“說我牲口，還想讓我請客。”

  何令文驚訝地捂住嘴：“哎呀！一不小心竟然口吐真言了！別在意別在意，夸你呢?！?br />
  駱慍走到門口，淡淡地問：“吃什么?！?br />
  何令文歡呼一聲，一把摟住燕徊的脖子：“走走走同桌，駱慍請客你也來，我們多幾張嘴狠狠吃他一頓！”

  燕徊：“我……”

  何令文：“你答應啦！什么？要吃貴的？好好好好好好！”

  燕徊：“……”

  最后把地方選在了離學校很近的一家私房菜，位置很偏僻，但據(jù)說味道很不錯。平常光顧的客人要么是家庭聚餐，要么是商務宴請，突然間門口進來吆五喝六的一幫高中男生還挺稀奇。

  服務員把他們往包間的路上帶。

  駱慍和燕徊并排走在最后。

  駱慍單手拎著書包，另一只手拿著手機在打字。

  燕徊問：“在給誰發(fā)。”

  駱慍頭也不抬：“玲姐，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飯?！?br />
  燕徊后知后覺，做出掏手機的動作：“噢，那我也……”

  他本來想說，那我也發(fā)個信息給玲姐說一聲。

  結(jié)果駱慍很快接上：“不用，我一起說了。”

  燕徊難得的結(jié)巴：“呃，好吧?！?br />
  進包廂落座后，燕徊發(fā)現(xiàn)情況有點不妙了。

  這家私房菜主打中式風格。包廂里的雕花隔斷后面只有一盞孤零零的米白色落地燈，光線透過鏤空屏風有一些細碎的陰影投進。除此之外，整個房間的光源就只有桌案上的一盞小茶燈，讓整個就餐環(huán)境都變得朦朧起來。

  很有格調(diào)。

  很有品味。

  很……不方便！

  燕徊捧著茶杯喝了一口，心涼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連看茶杯里漂著的幾片茶葉都覺得模糊。

  算了。

  燕徊心想，反正應酬都不是奔著吃飽肚子去的。

  他百無聊賴地用指尖撥弄著白瓷筷枕玩，一手撐著臉聽他們點菜，一邊默默記住了。

  何令文帶著幾個男生噼里啪啦點了一堆，最后慷慨地把平板交給駱慍。

  駱慍掃了一眼，轉(zhuǎn)手遞給了燕徊。

  而燕徊此時眼神放空，神游得不知天地為何物。

  直到駱慍伸出左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

  “點菜。”他低沉的聲音響起來。

  “??？噢……”燕徊慢半拍地接過平板。

  駱慍看著他極其敷衍地在平板上裝模作樣滑了兩下，也不知道是看了個啥。

  最后燕徊把平板推回來：“我覺得夠了。”

  駱慍問：“沒有你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