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小道友
傅桉一手撐在扶手上,身子向前探了些,眼中含著笑意往樓下看了看。
她知曉這顆朱果打了出去,自己與易輕朝、林晚林三人就無法再做到在樓上看戲,故而揮了一下衣袖,就領(lǐng)著兩人下了樓。
花子衿皺著眉頭,目光從下樓的傅桉身上,落在她身后的易輕朝與林晚林的身上。
易輕朝不認(rèn)識她,可她是認(rèn)識易輕朝的。
或者說,如今的道門,就沒有幾個人是不認(rèn)識易輕朝與林晚林的。
花子衿微不可見地皺起眉頭,目光又轉(zhuǎn)回了傅桉的身上,陷入思緒。
那,這個女人是誰?
不曾聽說易輕朝與林晚林與什么女子交好。
莫非是下山歷練時遇到的?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她娘也是在俗世間遇到的她爹。
傅桉也不怕花子衿的打量,任由她上下看了幾眼后,才有些心疼地低頭看著地上破掉的朱果。
“真是可惜了?!?br />
這模樣看起來,心疼極了地上的朱果。
花子衿抿了抿唇,將目光從地上的朱果挪開,再次看向眼前的程伯山。
易輕朝與林晚林在這里,和她有什么干系?
他們只不過是一面之緣的關(guān)系罷了,對花子衿來說,兩個人加起來也不如一個程伯山對她來說重要。
“伯山哥哥再仔細(xì)看看我。”
“我是……”
話還未說完,程蘭茹聽到動靜終于慢悠悠地從后廚走了出來,當(dāng)她看到花子衿與程伯山靠得極近時,眼神中滿是警惕與不悅,快走兩步就一把拍開了花子衿準(zhǔn)備拉上程伯山的手。
“哪來的野丫頭在這里勾勾搭搭的?”
拍開花子衿的手后,程蘭茹又伸手搭在了程伯山的肩頭鋪上,身姿如往常一般妖嬈的依附著。
“沒聽我弟弟說不認(rèn)識你嗎?休要再胡纏!”
妖的聽力本就比凡人要好一些,程蘭茹雖然一直都在后廚忙活著,可耳朵卻是豎著,將花子衿的那些話都聽了個全。
之所以不出面,也是想看看程伯山是否會因為花子衿而動搖。
程蘭茹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花子衿的裙擺,內(nèi)心嗤笑一聲,忽視掉花子衿衣裳上那抹淡淡的靈力。
雖然是個修行之人,但靈力太弱,不足為懼。
想到這,程蘭茹的身子更軟了兩分,語調(diào)暗含幾分陰陽怪氣,嬌聲道:“姑娘又何苦纏著我這傻弟弟。”
傻弟弟三字說得綿長,連帶著花子衿都覺得耳根發(fā)軟。
被無視的傅桉也不惱,隨意抬了個眉頭就自行尋了個坐處,指尖輕輕摩挲著桌上茶盞的邊緣,唇角噙著笑意,懶懶地抬了抬眼皮看向拉扯的花子衿和程伯山。
真是有意思。
這趟下山還真是看了不少戲。
前有認(rèn)妖做姐。
現(xiàn)有青梅苦尋多年。
傅桉端起被易輕朝斟了茶水的茶盞,只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難喝。
和扯了幾片樹葉子煮煮沒什么區(qū)別。
雖然茶水難喝,可傅桉倒是覺得,這出戲比茶館里的說書先生講得還要精彩幾分。
傅桉這處清閑看戲,可戲中人卻不是如同她一般輕松。
花子衿被程蘭茹突然的出手,拍得手背一疼,眼眶里的淚水終于滾落下來,但她仍倔強(qiáng)地不肯退讓,伸手去拉程伯山的袖口。
“伯山哥哥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那些歲月,那些往事,全然忘卻了嗎?”
程蘭茹見狀,眉頭狠狠皺起,眼中閃過戾色,說出口的話也多了幾分嗔怒。
“我原當(dāng)你是認(rèn)錯了人,如今看來是想要對我弟弟糾纏不休了?”
程蘭茹搭在程伯山肩頭上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捏住,她修行的年數(shù)并不久,妖術(shù)也只算得上是比末流好上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
眼前的女子這般糾纏,難免讓程伯山真的想起些什么來。
想到這,程蘭茹的手心用力,就將程伯山轉(zhuǎn)了一圈,背對著花子衿冷聲道:“姑娘若是來久居所做客,我自然是歡迎,可若是來搗亂的…就別怪我趕客了。”
花子衿見程伯山要走,下意識地又要伸手去抓,卻被程蘭茹用手擋住了動作。
俗世間的日子往往是一日復(fù)一日的,乏味得很。
今日在久居所看到這三人的拉拉扯扯,引得大堂內(nèi)的人紛紛噤聲,只伸長脖子一個勁地看著。
傅桉的指尖輕輕敲擊著茶盞,目光在幾人身上一一掃過,隨后輕笑道:“興許是認(rèn)錯了人,老板娘這話說得也難聽了些?!?br />
一道黑氣藏匿了身形,在傅桉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就涌入了花子衿的眉心處。
花子衿只感覺到眉心一涼,下一瞬,屬于自己的嗓音,卻不是自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