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混亂的世道
元照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周老大夫還能有誰?
只見周老大夫的胸膛上有一個大大的窟窿,像是被人一拳擊穿了胸膛,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也染紅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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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在一陣抽搐后沒了生息。
看到這一幕,路人紛紛一臉害怕地遠離了醫(yī)館,阿青也被嚇得躲到了元照身后。
要不是元照剛來時就經(jīng)歷了二十多具尸體的洗禮,恐怕這時候也要被嚇癱了。
接著元照便看到一群大漢罵罵咧咧地從醫(yī)館里走出來。
領(lǐng)頭的絡腮胡滿臉憤怒地指著老大夫的尸體破口大罵:“不要臉的老東西,一個庸醫(yī)也敢來糊弄老子!害了老子兄弟的性命,那就用你自己的命來償!”
絡腮胡身后的幾人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用白布蓋著一具尸體,上面還沾染著大片血跡。
原來這伙人在來天門鎮(zhèn)的路上遇到了沙匪的襲擊,其中一人身受重傷,于是便來到周氏醫(yī)館求醫(yī)。
可那人傷勢太重,以周老大夫的醫(yī)術(shù)根本治不來,他也明確和絡腮胡說了。
可絡腮胡見自己兄弟奄奄一息,便強硬地要求周老大夫必須竭盡全力醫(yī)治,不然就一拳打死他!
刀架在脖子上,周老大夫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上。
只是周老大夫才治到一半,那人就直接咽了氣。
不講理的絡腮胡見此心中怒火沖天,暴起傷人,一拳打死了老大夫。
在一陣痛罵之后,絡腮胡帶著兄弟們抬著死去的那人罵罵咧咧地離開了,留下老大夫的尸體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這時一個年邁的老婦人和一個中年男子一臉悲痛地從醫(yī)館里跑出來。
那中年男子好似也受了不輕的傷,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
他們正是周老大夫的家人。
老婦人抱著老大夫的尸體放聲痛哭,而中年男子則一臉悲憤。
路邊行人漸漸圍觀過去,對著周老大夫的尸體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直到那中年男子將其帶回醫(yī)館。
此時元照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沒想到,這個世道比她想象的還要混亂,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么一眨眼功夫就沒了。
而且還是她認識的人。
明明兩天之前,周老大夫才剛給她復診過。
那是一個非常慈祥的老人,每次復診都會事無巨細地叮囑元照。
阿青畏畏縮縮地從元照身后探出腦袋,她看著醫(yī)館的方向怔怔地問道:“姐姐,周爺爺死了嗎?”
元照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輕輕地揉了揉阿青的腦袋。
這混亂的世道讓阿青小小年紀就必須直面什么是死亡。
懷著沉重的心情,元照和阿青繼續(xù)朝著水井的方向走去。
來時還哼著小曲兒的阿青,此時情緒低落地走在前方,腦袋像是曬蔫了的小草一樣耷拉著。
阿青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
天門鎮(zhèn)是大梁和大蕭都不管的地方,沒有律法,人命根本不值錢,死個人在這里是常有的事。
但這次不一樣,死的是熟人,這對阿青產(chǎn)生了極大的沖擊。
兩人到了井邊,只見這里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在排隊。
兩人等了好一會兒,這才打了滿滿兩桶水,由元照挑著往家里走。
一擔水對習武的元照來說根本不算事。
兩人到家的時候,只見攤位上又多了幾個客人,而老趙頭則低頭在灶臺后面熟練地忙活著。
看到姐妹倆回來,老趙頭臉上揚起一抹笑容。
“回來啦?”
說著他快步走到元照跟前,示意元照把水放下,然后提著水桶將水倒進水缸里。
做完這些,他一抬頭便看到姐妹倆臉色沉重地站在一旁。
“怎么了你們倆,剛剛不還高高興興的嗎?”
“爺爺……”聽到這話,阿青跑到老趙頭跟前,一頭扎進了爺爺?shù)膽牙铩?br />
老趙頭一邊輕拍著阿青的后背,一邊疑惑地看向元照。
元照深吸一口氣后說道:“周大夫被人殺了?!?br />
老趙頭聞言一愣,隨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哎~都是命!”
他在天門鎮(zhèn)生活了一輩子,對于普通老百姓的生死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次,早上還鮮活的生命,可能下午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就像當年……
老趙頭年輕的時候有個青梅竹馬,兩人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是有天,一隊大蕭士兵來到天門鎮(zhèn)的酒館喝酒。
他們見老趙頭的未婚妻生的貌美,竟叫她去陪酒。
老趙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