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上師離去的背影，專業(yè)得像一道光。

  云逍和凌風(fēng)呆在原地，久久無言。

  大廳里只剩下他們兩人，燈火昏黃，氣氛有些蕭索。

  凌風(fēng)癱在蒲團(tuán)上，眼神空洞，嘴里反復(fù)念叨。

  “兩萬靈石。”

  “七天。”

  “凈身院?！?br />
  他每說一個詞，臉色就更白一分。

  云逍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怕。”

  凌風(fēng)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頭看他。

  “云兄，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云逍沉吟片刻，表情嚴(yán)肅。

  “辦法嘛，倒是有一個?！?br />
  凌風(fēng)眼中燃起希望。

  云逍緩緩說道：“咱們可以研究一下，凈身院的刀，夠不夠快?！?br />
  凌風(fēng)的希望，滅了。

  他看著云逍，滿臉悲憤。

  “云兄，都這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云逍嘆了口氣。

  “不開玩笑，難道抱著你一起哭嗎？”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行了，別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br />
  “空靈上師不是說了嗎，咱們是幸運的?！?br />
  “至少，我們還有機(jī)會?！?br />
  凌風(fēng)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

  是啊，比起那些直接被送去凈身院的男人，他們至少還在紅樓。

  雖然要面對兩萬靈石的業(yè)績，但總比直接沒了好。

  這么一想，他心里似乎好受了一點點。

  就在這時，去而復(fù)返的空靈上師，又邁著那別扭的步伐走了回來。

  他臉上的營業(yè)笑容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疲憊和生無可戀。

  胖臉上，又多了幾個嶄新的唇印。

  顯然，剛才的“加班”強(qiáng)度不低。

  他一屁股坐下，端起涼茶就灌。

  “嗝?！?br />
  他打了個長長的飽嗝，看著眼前的兩人。

  “別歇著了。”

  “你們的實習(xí)可還沒有結(jié)束?！?br />
  凌風(fēng)一個激靈，趕緊坐直了身體。

  云逍則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上師，這么晚了，還上鐘？”

  空靈上師瞥了他一眼。

  “你們以為紅樓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客人什么時候有需求，你們就得什么時候上?！?br />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yán)肅。

  “記住，這是服務(wù)行業(yè)?！?br />
  “客戶，就是天。”

  凌風(fēng)聽得連連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

  云逍則在心里默默吐槽。

  這套說辭，怎么聽著那么耳熟。

  空靈上師繼續(xù)說道：“你們的第一批客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br />
  “跟我來?！?br />
  他領(lǐng)著兩人，穿過大廳，走向一處偏僻的側(cè)院。

  院子里種滿了靜心安神的檀香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一排雅致的廂房，燈火通明。

  “到了?！?br />
  空靈上師指著最里面的一間房。

  “客人就在里面。”

  凌風(fēng)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給自己鼓勁。

  云逍好奇地問：“上師，這批客人有什么講究嗎？”

  空靈上師的胖臉抽動了一下。

  “講究？”

  他呵呵一笑。

  “她們剛從斬獸演武場下來?！?br />
  “身上帶著的，不是香粉氣，是血腥氣?！?br />
  “你們要做的，就是把她們的血腥氣，變成香粉氣?！?br />
  他看著兩人，眼神里帶著一絲憐憫。

  “祝你們好運?！?br />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沓。

  仿佛多待一秒，都會被里面的氣息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