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云逍這一句話,輕飄飄的,卻像一塊巨石砸進了死水潭里。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外面正在殊死搏殺的雙方,都聽得清清楚楚。
幫龍脈……松松土?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法明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瞬間凝固了。他猛地轉(zhuǎn)頭,視線如同兩柄燒紅的鐵鉗,死死夾住云逍那悠然自得的背影。
他想撲過去,將這個年輕人撕成碎片。
可他不能。
面前,法空率領(lǐng)的戒律堂武僧如同瘋魔的潮水,正一波接一波地沖擊著他的親衛(wèi)防線。法空的眼神比刀鋒更冷,招招都沖著他的要害而來。
內(nèi)憂,是法空。
外患,是那三個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周身妖氣沸騰的妖王。
而這個叫云逍的年輕人,不是憂,也不是患。
他是懸在所有人頭頂?shù)?、那把看不見的、隨時會落下的鍘刀。
“你敢!”法明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聲音里蘊含的殺意足以凍結(jié)空氣。
云逍頭也不回,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像是在驅(qū)趕一只嗡嗡叫的蒼蠅。
“你看,我敢不敢?!?br />
他的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就那么領(lǐng)著鐘琉璃、辯機,朝著礦洞深處那片更深沉的黑暗走去。
癱在地上的凌風,看著這一幕,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算了,毀滅吧,趕緊的。
他已經(jīng)放棄思考了。
石開的身體僵得像一截木樁。
他看著云逍的背影,大腦中一片混亂。
黃雀?
自己算個屁的黃雀。
這個從頭到尾都像是在旅游觀光的年輕人,才是食物鏈的頂端。他不動手,他只是動動嘴,就讓整個無垢之城的天,塌了。
現(xiàn)在,他要去“松土”了。
他要去動自己家族守護了千百年的根基。
石開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云逍走了幾步,忽然停下,側(cè)過頭,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帶路?!?br />
簡簡單單兩個字。
不是商量,不是請求,是命令。
石開渾身一顫,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雷電劈中。他看著云逍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作發(fā)自靈魂深處的寒意。
這個人,知道自己知道去龍脈核心的路。
他甚至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在短暫的掙扎后,石開默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言不發(fā)地走到了云逍的前面。
他認命了。
至少,跟著這個怪物,似乎比留在這里跟那群瘋子待在一起要安全。
“吼!你們這群人類在搞什么鬼!”
撼地熊王終于徹底失去了耐心。它那山岳般的身軀猛地一震,狂暴的妖力化作肉眼可見的沖擊波,將身邊幾十名正在廝殺的金剛寺武僧震飛出去,無論敵我。
“老子不管你們誰是皇帝誰是叛徒!龍脈,是老子的!”
它銅鈴般的巨眼掃過法明和法空,最后落在了石開和云逍離去的方向。
“想跑?”
撼地熊王咆哮一聲,抬起巨掌就要追上去。
“大哥,別急?!?br />
九幽火狐身形一閃,攔在了它的面前,狹長的狐貍眼閃爍著狡黠的光。
“讓他們?nèi)?。那地方不好進,正好讓他們探探路。我們先把這里礙事的清干凈,再去找他們算總賬,豈不是更好?”
覆海玄蛇也吐著信子,發(fā)出嘶嘶的冷笑:“沒錯,先讓這些和尚自相殘殺。等他們死光了,這城,這龍脈,不就都是我們的了?”
撼地熊王智商不高,但它聽懂了。
“好!那就先拆了這群禿驢!”
它咆哮著,不再理會云逍,而是將滿腔怒火都發(fā)泄到了戰(zhàn)場之上。巨大的熊掌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腥風血雨。
三位妖王的加入,讓本就混亂的戰(zhàn)場徹底化作了一座血肉磨盤。
法明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知道,大勢已去。
他謀劃了一生,卻在登基前的最后一刻,被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用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把棋盤給掀了。
他不甘心。
“殺!給朕殺光他們!”
他嘶吼著,雙目赤紅,狀若瘋魔,親自加入了戰(zhàn)團。
礦洞入口處,光影交錯,殺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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