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談歪著腦袋看了看小鏡子，小鏡子生得真美，柔柔弱弱的樣子，小談聽他咳嗽，又看了看手里的糕點，她還沒舍得吃。

  糕點遞到小鏡子面前，小談壓低聲音道：“你一定沒吃飯吧，這個也給你吃。”

  “多謝姐姐，我不餓?！?br />
  小鏡子淡淡一笑，小談看得怔住，真好看。

  “你不必客氣，我看你也沒怎么吃，這個你就拿著吧?！毙≌動踩剿麘牙铩?br />
  “那多謝姐姐了。”

  見小鏡子還是一副憂心的樣子，小談又道：“你別擔心，公主人很好的，跟著公主不會吃苦的?！?br />
  小鏡子眼睛亮了亮，一副不太敢相信的樣子：“姐姐說的是真的嗎？公主真的很好嗎？”

  小談認真的說道：“你別看公主性子很怪，對我們下人很好，在錦繡院公主從不讓我們下跪，有好吃的也會賞賜給我們，不吃還生氣說不要我們伺候了?！?br />
  說起恬恬，小談一臉滿足，能遇到這樣的主子，她真覺得是上輩子修了福氣。

  “你快些吃吧，來的時候公主讓我們吃過飯了，就怕到了宮里沒得吃?！?br />
  小鏡子這才笑笑吃了起來，黑暗里看不見的眼眸時不時看向馬車，若有所思。

  馬車內

  一陣寂靜，趙啟賢不斷的想著自己到底哪里說錯話做錯事了，明明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那時候恬恬還拉了他的手，他好不容易享受了片刻父女溫情，這會說沒就沒了，到底因為什么？

  恬恬是真的累了，吃了一塊糕點，靠著王春花肩頭就睡了。

  王春花小心翼翼的移動恬恬的腦袋，好讓她睡得舒服些。

  “春花……”

  趙啟賢剛開口，王春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掏出手帕細細的給恬恬擦拭臉上的妝。

  看恬恬眉頭舒展開來，王春花稍稍松了口氣。

  “大丫剛睡著時不穩(wěn)?！?br />
  王春花開口解釋了剛剛不讓趙啟賢說話的原因。

  趙啟賢壓低聲音問道：“我感覺她又生我氣了，你可知為何？”

  王春花皺眉看了看懷里的恬恬：“大丫自小就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她不說我也猜不著?！?br />
  看趙啟賢一臉苦惱，王春花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趙啟賢窘迫問道。

  “我以前對大丫無可奈何時，總想著要是王爺在會不會好些，沒想到王爺也無可奈何。”

  聽到王春花這話，趙啟賢稍稍寬慰：“她也經(jīng)常生氣不理你嗎？”

  “是啊，我老惹她生氣。”似乎一個當娘的惹女兒生氣有些不可思議了，王春花傻笑道：“大丫和別的孩子不同，別家孩子都是不懂事哭鬧著長大，朱嬸說她家大壯五歲了還在身上拉屎，七歲還不怎么會用筷子，我們大丫啊，特別愛干凈也特別聰明，會走以來都是自己出恭，從未弄臟過衣裳?！?br />
  第一次聽王春花說起恬恬小時候，雖然都是些細小之事，趙啟賢聽著洋溢著幸福的笑，初為人父滿足的笑。

  “恬恬她，生氣很嚇人嗎？”趙啟賢想起上次王春花安慰恬恬的樣子，問道。

  王春花臉色一變，看了看懷里沉睡的恬恬，這才緩緩說道：“大丫氣急了會控制不住自己，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的時候，是她三歲的時候，那次我第一次帶著她回去王家村，我想著這么多年我娘應該不氣了，誰知我爹還是不肯認我，甚至打了大丫，我氣不過跟我爹理論，我爹狠狠的打我，大丫生氣沖上去死死咬住我爹的手臂。”

  說到這里，王春花忍不住眼淚，哽咽著繼續(xù)說道：“她才三歲呀，生生把我爹手臂咬得血肉模糊，我把大丫拖下來時，她已經(jīng)被我爹打暈了，可也死死沒有松口?！?br />
  趙啟賢越聽越氣，恨不得現(xiàn)在就撕碎那個男人，可又想到那是王春花的爹，這一切也都是他引起的，他悔恨當時為什么沒有去尋王春花。

  王春花擦干眼淚接著道：“第二次是大丫五歲時，我們剛到這，我病重起不來，原本讓大丫來找你的，可玉佩丟了，我病得起不來床，大丫好不容易討到兩個饅頭，被幾個乞丐搶了去，當時大丫氣急了，也是死死咬住那乞丐的手臂，甚至動了刀?！?br />
  王春花說著似乎回到那間破屋子一樣，無力的顫抖：“那乞丐怕極了才沒敢來找我們麻煩，可大丫那會才五歲?！?br />
  震驚之余，滿是心疼，趙啟賢忍不住摸了摸恬恬的臉，滿眼心疼，這個十二歲的孩子，因為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多磨難。

  “對不起春花，都是我害了你……”們字還未吐出，趙啟賢怔住，片刻后苦笑：“我大概知道恬恬為什么生我的氣了?！?br />
  “王爺，大丫很有主見的，我以往惹她生氣，好好的跟她道歉就好了，這丫頭心軟，只是嘴不饒人罷了?！?br />
  趙啟賢看向王春花，深深凝視著她，看得王春花面紅耳赤，趙啟賢抓起她一只手。

  “春花，是我對不起你，這幾日你們回來，我突然有了女兒，太過歡喜了，忽略了你，今晚更是沒有注意到你半點未用膳，連恬恬都注意到的事，我卻忽視了?！?br />
  王春花搖搖頭：“王爺，您對大丫好就行了，我知道您身份尊貴，我一個鄉(xiāng)野村婦配不上您，只有大丫好就夠了。”

  趙啟賢面色冷了幾分，責備道：“下次別再說這話，你是本王的王妃，更是本王孩子的娘?！?br />
  王春花紅著臉點頭，心